看著忽然出現在門口的陸淮止,溫言溪嚇了一跳。
“沒什麼。”
雖然她否認了,可陸淮止直覺意識到了不對勁,定定看著她。
“你什麼時候學會撒謊了?你定機票是準備去哪兒?”
麵對他的追問,溫言溪沉默了幾秒,啞然開口。
“你馬上就要結婚了,不管我去哪兒,都和你沒有關係吧?”
陸淮止本來還有些懷疑,聽到她這樣說,反而覺得這一切又是她的把戲,臉上又恢複了冷淡。
“是和我沒關係,是歲禾擔心你,讓我來看看情況。”
“我沒事,淮止哥,請回吧。”
她這一反常態的疏遠態度,讓陸淮止有些意外。
他正要說話,護士就敲門進來,通知去複查。
溫言溪腿受了傷,一個人艱難挪動著下床,險些摔倒。
陸淮止手疾眼快地扶了一把,她低聲道了謝,獨自推著輪椅想離開。
看到她滿身傷痕、行動不便,他終究有些不忍,主動推起輪椅。
“檢查室在哪兒?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溫言溪拒絕了,陸淮止反而愈發堅持,推著她離開了病房。
剛把人推到樓下,兩個人迎麵就撞上了沈歲禾。
看到她的一瞬間,陸淮止立即鬆開手迎了上去。
正好是下坡路,輪椅沒來得及刹車,極速朝著下方衝去。
“啊……”
眼看就要撞到花壇,溫言溪心頭猛跳,強撐著從輪椅上滾了下來。
她摔倒在地上,雙手、膝蓋都擦傷了,沁出血絲。
她痛得悶哼了一聲,捂著被撕裂的傷口,額頭冷汗淋漓。
沈歲禾也有些嚇到了,連忙想上前想看看情況。
輪椅被撞得散架了,她看著溫言溪身上的傷,拉了拉陸淮止的手。
“淮止,溪溪受了傷,輪椅也壞了,你抱她去包紮一下吧。”
聞言,陸淮止的神色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他看了疼得不行的溫言溪,目光落到沈歲禾身上,搖頭拒絕。
“不行,我都快結婚了,不能抱別的女人。”
一字一句刺中溫言溪的心,她死死掐著掌心,指尖沾滿了鮮血。
沈歲禾勸不動他,隻能讓他去取一架新輪椅。
這一次,陸淮止倒是答應了。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後,沈歲禾遞了一方手帕過來。
“淮止就是這個脾氣,一向隻聽我的話,你別和他計較。那天在酒店你受傷我也有責任,可孩子這兩天在發燒,我脫不開身,就讓他代我來看看你。沒想到又出了意外,雖然是無心之失,但總歸是我們不對,真是抱歉啊。”
溫言溪不知道她今天又在演哪一出,忍著痛自己站了起來。
“歲禾姐,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再喜歡淮止哥,你們是演戲也好,還是真的要結婚也罷,我都不會在意。”
說完,她拖著虛浮的步伐踉踉蹌蹌地想要離開。
沈歲禾卻還不肯罷休,提步追了上來。
“原來你知道我和淮止是在演戲……”
話說到一半,一聲巨大的落水聲驚得溫言溪回了頭。
看到意外摔進水池在掙紮呼救的沈歲禾,她猶豫了幾秒,還是伸出手。
去而複返的陸淮止看到這一幕,狂奔而來跳下水池,把沈歲禾救了上來。
看著她蒼白虛弱咳嗽的樣子,他看向溫言溪,怒目而視。
“我不過離開了幾分鐘,你就故意把歲禾推進水裏?”
溫言溪怎麼也沒想到陸淮止會把這一切怪在自己身上。
看著他怒不可遏的樣子,她正要開口解釋,陸淮止卻根本沒給她機會。
他抱著沈歲禾起身,隨後一把將她推進水池中。
“以前你怎麼糾纏我都忍著,可歲禾是我的底線,你要是再敢傷害她,就不要怪我留情麵!”
他那森然陰冷的語氣,混合著冰冷的池水一起灌進溫言溪的耳中。
她身上流出的血在水池裏暈染開,蕩出一片緋紅。
她不會遊泳,用盡全身力氣撲騰著,卻怎麼也無法上岸。
胸腔中的氧氣逐漸耗盡,她的臉色逐漸發紫,心跳越來越緩慢。
一陣陣眩暈感襲來,扯著她的意識往無盡黑暗裏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