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裏飯菜熱了又涼,涼了又熱。
李漾還沒回來。
正當我準備出門的時候。
李漾和白婕一起回來了。
白婕一看到我,眼淚就滾落下來。
“嫂子,實在是對不起。你被燙傷,我心急在家裏想給你送燙傷藥。沒想到那標簽竟然被人重新貼過,真是恨死這些小孩了。”
“現在恢複了高考,白婕心善,也會教一些小孩識字。那些孩子看白婕好說話,有時候就會去她辦公室,這亂七八糟的標簽肯定是一些不懂事的小孩貼的。”李漾站在一邊幫白婕解釋。
“嫂子,你不會再怪我吧?”
我還沒說話,李漾就說,“這有什麼好怪的,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她也沒什麼事。”
他叫白婕進屋,說要輔導他學習,他也準備考大學。
“何笙,白婕喜歡吃瓜,你把井裏麵的瓜切了給白老師吃。”
“不用不用,都是同村人,隨便輔導兩句,哪裏需要麻煩嫂子切瓜呀。”
前些日子,天氣炎熱的很。
我在外麵賣菜賣了一天,回來想吃口西瓜解渴。
李漾說多泡兩天,吃起來更涼爽。
“可已經泡了三天了。”
“讓你泡著就泡著。”
我當時還跟李漾爭執了幾句。
沒想到,不是西瓜泡的時間不夠久,而是他要把瓜留給白婕吃。
我酸澀地把西瓜撈起來,切了幾塊,放在碟子裏。
站在房間門口,就看到白婕,輕聲輕語地用手帕擦李漾額邊的汗。
“別著急,你想學,我都免費教。”
白婕倚在李漾胸膛前。
李漾看到我,頓了下有些惱羞。
“站在那裏幹嘛?快把西瓜拿過來啊!”
“嫂子坐過來一起學吧。”
“她懂什麼?大字不識一個,過來湊什麼熱鬧。”
李漾不知道。
我家是書香門第,祖祖輩輩都注重教育。父親當年給我請的私塾,光一個月工資就有近百個大洋。
隻是世事變幻,父親囑咐我,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識字的事。
從那以後,我都跟別人說我不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