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夕知道這是柳含煙的慶功宴。
她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過去,她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城市。
她不需要再顧及傅衍慈的感受了,她要去問問柳含煙為什麼要偷竊自己的作品。
喜來登是C市最貴的酒店,而888號是它最貴的包廂。
這次的慶功宴所有的開銷都是由傅衍慈一人承擔的。
他雖然是個心理醫生,但是他的父母是C市最有錢財閥。
走進包廂的那一刻,沈楠夕就看到站在傅衍慈身邊的柳含煙。
她穿著一件繡滿碎鑽的白色連衣裙。
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她身邊圍滿了她的閨蜜。
“含煙,你真厲害,一回來就得了個一等獎。”
“含煙,你這裙子上是真鑽石嗎?價格很貴吧!”
柳含煙笑盈盈地盯著沈楠夕。
“應該要個幾百萬吧,是衍慈送給我的禮物。”
聽到柳含煙的話,沈楠夕的內心再次一顫。
自己陪伴了傅衍慈這麼長時間,他都沒送過自己什麼禮物。
果然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奇怪,明明已經對傅衍慈心死,為什麼會冒出這種想法。
她悄悄的把手放進了自己的提包。
指尖觸碰到了圖釘鋒利的頂端。
她咬咬牙,用力按了一下,一股鑽心的疼痛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傅衍慈也看到了沈楠夕,他麵不改色地走向她輕聲說道。
“你怎麼來了?”
傅衍慈的話,讓沈楠夕有些意外,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大概率是柳含煙用了他的手機給自己發的消息。
柳含煙也跟著走了過來,她親切地伸出手,靠近沈楠夕。
同時用隻有她們兩個能聽到的音量小聲說。
“你最愛的傅衍慈在我麵前就是條舔狗,不知道你現在感受如何?”
沈楠夕看著自己出血的手指隻是笑了一下。
“我今天來隻是想問問你,為什麼要用我的作品去參賽拿獎。”
她的聲音很大,周圍的賓客都有些詫異地看著沈楠夕。
柳含煙的閨蜜衝了過來。
“你誰啊?在這裏放屁!”
沈楠夕麵不改色:“柳含煙得獎的作品母愛是我親手製作的,想要在母親生日送給她。”
聽完沈楠夕說的,柳含煙的表情透露著一股憂傷。
她輕輕拉了一下傅衍慈的衣角。
傅衍慈看了一眼沈楠夕聲音平和。
“那個作品是柳含煙做的,是為了祭奠自己死去的母親。”
他的話像有魔力一般,讓周圍的人非常相信。
“難怪我看那個作品就會莫名感到心疼,原來還有這麼一層含義。”
“就是,這個女人是誰?怎麼這麼不要臉!”
柳含煙的朋友本來就在幫她說話,在傅衍慈解釋後她們情緒更加激動。
她們圍住了沈楠夕。
混亂中不知道誰踢了她一腳。
沈楠夕隻感覺肚子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往下看去,一股鮮血從兩腿間流出。
“快打120,這有人.流產了!”柳含煙突然尖叫起來。
在場的全是柳含煙的朋友,沒有人真的去打電話。
隻有對沈楠夕更多的羞辱。
“原來是個孕婦,你老公是誰呀?自己老婆出來發瘋也不管管!”
“一看就是個野種,跑我們這來撒野,大家都別管她。”
最後不知道誰幫她打了電話,醫院的救護車還是來了。
沈楠夕被送去了醫院,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馬上就要假死了,自己在這裏存在的一切都要被注銷,一個作品被剽竊又有什麼呢?
也許是因為作品是自己想送給母親的禮物。
也許是自己還在記恨傅衍慈。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今晚傅衍慈放任柳含煙這樣對待自己,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經過醫生的搶救,孩子還是保住了。
沈楠夕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失落,經過一晚上的思想鬥爭。
她還是決定留下這個孩子,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這個孩子都是自己的。
第二天,傅衍慈居然過來了。
他依然還是那副冷若寒霜的表情。
在沈楠夕的印象中,他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包括對柳含煙。
“你來做什麼?再來羞辱我嗎?”
沈楠夕看到他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她馬上擦了擦眼睛:“你走吧,正好我們分手,你和柳含煙才是天生一對。”
傅衍慈坐在她的身邊,輕輕拉著她的手語氣依然平和。
“你不要生氣,我一定會娶你,再給我些時間。”
現在的沈楠夕根本就不再相信他的鬼話,根本就懶得爭論。
她甩開了傅衍慈的手,也學著他的語氣。
“那我等著那一天,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說完她就躺在床上不再看他。
傅衍慈也不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沈楠夕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閉著眼睛沉沉睡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沈楠夕再次醒來時,傅衍慈已經不在身邊。
反而一個讓她萬分厭惡的女人,坐在她的身邊。
柳含煙依然掛著笑容,那個笑容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你來幹什麼,這裏不歡迎你。”
柳含煙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楠夕。
“真是可憐,我要是你就打掉孩子了。”
她的話讓沈楠夕一驚,看來自己所受到的一切,柳含煙都是知情的。
她不能理解,為什麼柳含煙要對自己抱有這樣的敵意。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除了好玩還有別的原因嗎?要怪隻能怪你不光搶走了我的冠軍,還想搶走我的傅衍慈!”
沈楠夕根本就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柳含煙站了起來用力捏了一下沈楠夕的下巴。
“傅衍慈是我的,你如果再不放手,我不介意一直和你鬥下去!”
沈楠夕看著柳含煙,她很想告訴她。
“傅衍慈我不要了,你想要就拿去。”
但是想到她們對自己做了這麼多的惡心的事情她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直到沈楠夕按響了護士的幫助鈴,柳含煙才離開。
“沈楠夕,我們走著瞧!”
沈楠夕看著她怨毒的眼神,心中苦笑。
不用走著瞧了,還有一周,她就永遠消失在他們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