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臣頭疼的扶額,迅速把剩下的工作處理完,就拿起外套起身回家。
張姐看他回來了,過去接過他的外套掛好,又從鞋櫃裏取出拖鞋放在他麵前。
“夫人呢?”
司宴臣問。
“在臥室呢。”
司宴臣點頭,邊解手腕的扣子邊往樓上走,推開臥室門眼睛都快被亮瞎了,不止床單被罩是粉色的,屋裏所有東西都是粉色的,就像公主的魔幻城堡似的,看的他眼睛直抽抽還犯惡心,有種喉嚨被捏住的窒息感。
可公主躺在床上看書,看見他也沒有要理的意思,就好像他是無關緊要的人。
他還是忍著惡心,走進房間坐到床邊摟住沈梨初,笑著親親她的唇瓣調侃:
“寶貝兒~你這是把所有粉色的東西都搬回家了?”
沈梨初放下手裏的書,眼神冷漠的看著他:
“怎麼?”
“不行?”
“行行行,怎麼不行?你想買多少都行,但咱能不能不放我們的臥室?”司宴臣好聲好氣的跟蘇橙商量,“我一個大男人,住這種粉嘟嘟的房間合適嗎?”
沈梨初挑眉看他,“我能住司總灰撲撲的房間,忍受司總跟別的女人訂婚,還忍受司夫人的打罵,司總不能住我粉嘟嘟的房間?看著好像特別不對等呢!司總說愛我該不會是假的吧?”
司宴臣啞口無言,因為沈梨初說的是事實。
“睡睡睡。”
“我睡還不行嗎?”
他有些淡淡的不爽,奪過沈梨初手裏的書,捏著她的下巴狠狠吻上去,吻夠了才鬆開沈梨初問:“好好的突然拉黑我的微信幹什麼?我媽給你氣受了?嗯?”
沈梨初拍開他的手,琉璃般的瞳孔裏漾著嘲諷:
“好意思怪你媽?”
“誰是罪魁禍首?”
“要不是瞎眼喜歡你,我用受這種侮辱?”
喜歡他是瞎了眼?司宴臣聽見這話眸色驟然變冷,他無法接受沈梨初有後悔愛他的可能性,驚心動魄的危險迅速在眸底蔓延,一把攬過沈梨初的腰就吻了上去。
不用於剛剛的輕柔,這回的吻來的特別猛烈,就跟狂.風.暴.雨的席卷沈梨初,瘋狂的奪取她的養份,等到沈梨初喘不過氣才鬆開她,趴在她頸窩急促的喘.息。
“阿黎......”
“我很難受。”
“別再說這種話。”
沈梨初眸色微閃,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這就覺得難受?那她跟他攤牌撕破臉的那天他是不是會瘋?
司宴臣。
咱們走著瞧。
她斂住眼裏的期待,將受傷的狼狗推開,冷漠道:
“想讓我不說也行,你現在去做份開水白菜,還有黑椒牛肉意麵給我。”
“我餓了。”
“想吃。”
現在已經很晚了,開水白菜做好起碼得四個小時,司宴臣有些累,不想去做。
“開水白菜太複雜了,我今天先給你做意麵。”他試圖跟沈梨初打商量。
沈梨初抬頭盯著他看,隨後落寞的垂下眼睫,擺出隨時要哭出來的姿態。
司宴臣立馬轉身下樓。
沒辦法。
這是他祖宗。
原本就憋著滿肚子火,他要是不順著她的意思,今晚怕是別想睡覺了。
沈梨初看他離開,收回視線把書拿回來,翻了幾頁卻感覺心煩意亂看不進去,恨恨的把書扔到旁邊,用濕紙擦了好幾遍嘴唇,才拿起放在床頭櫃裏的手機解鎖。
司靳修回消息了。
【做的不錯。】
【速度挺快。】
除此之外再沒別的了。
沈梨初忍不住皺眉,司靳修這是什麼意思?覺得她合作的誠意還不夠?
看來......
她需要做兩手準備。
司靳修陰晴不定,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刪掉消息,沈梨初推開落地窗走到外麵的露台,坐在秋千上麵慢悠悠的蕩著。
夜風吹散了她的鬱結,她的裙擺在風中搖曳,露出她筆直而纖細的小腿,就像盛開的百合般潔白無瑕。
她眯著眼睛,靜靜的看著遠處的夜空。
遠處有煙火綻放。
成群的直升機飛過去,定在海麵高空,兩岸錯落有致的高樓大廈燈火璀璨。
各種顏色的煙花升空,像五彩斑斕的畫筆,給夜空描上最濃墨重彩的風景。
有鳳翱翔。
鶴唳九天。
不知道是誰家公子哥,大手筆的哄心上人......不,也可能是像她這樣的玩物。
司宴臣追求了她一年,她答應做他女朋友那天,他欣喜若狂的帶著她狂奔,在江邊放了一晚上的煙火,他在漫天煙火中虔誠親吻她,激動的聲音顫抖,說遇到她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對他確實是幸運。
摯愛失而複得。
對她卻是噩夢。
他以愛為名編織牢籠,處心積慮的將她攆進去,把對江沅凝的遺憾補償給她,讓她心甘情願的為他沉.淪。
他就是個瘋子!
病態偏執的瘋子!
風突然變大了,吹的沈梨初的黑發胡亂飛舞,白色的裙擺被來回拉扯,有種隨時會被撕碎的絕望淒美。
樓下司宴臣正在燉湯,氤氳的熱氣升起,融化了他淩厲的五官,但緊皺的眉宇還是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他現在很煩躁。
“我不需要廢物!”
“再給你們半小時,熱搜要是還壓不下去,公關部明天全體都給我滾蛋!”
說完他就掛斷電話,哐的將手機扔到一旁,點了根煙站在窗口吞雲吐霧。
司氏霸屏熱搜了。
嚴格點來說是他。
他剛讓公關部發聲明,說沈梨初是他恩人的妹妹,那些熱搜就蹭蹭的往外冒。
#司氏集團總裁,為愛怒發衝冠攪亂爺爺的壽宴
#司氏集團總裁,為愛懲罰未婚妻的親妹妹
#司氏集團總裁,為愛跟親媽抗爭辭退她的親人
#司氏集團總裁親媽,每月隻有200萬零花錢
......
熱搜多到眼花繚亂,對司氏的影響特別厲害。
還不到半小時,就有好幾個即將談成的合同廢了。
要是任熱搜繼續發酵,後果不堪設想。
到時不止司氏,連顧氏也會受到影響。
司宴臣眸色陰沉,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誰做的。
司靳修!
你隻會耍這種把戲嗎?
沈梨初也看到熱搜了,司宴臣端著做了四個小時的開水白菜跟意麵回房時,她那雙對他冷冷冰的眼睛,正綻放著明媚的笑意。
司宴臣掃了眼屏幕,深邃的眼睛眯起,看他負麵新聞纏身還笑的這麼開心?難道她發現什麼了?
司宴臣握著托盤的手,因為緊張不自覺的用力,白.皙的手指上青筋鼓起。
“高興什麼呢?”
他努力壓製了。
語氣還是很陰沉。
有種隨時會翻臉,把沈梨初用鐵鏈鎖起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