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作被點燃,薑泠拚命用雙手撲火,卻隻摸到一手滾燙的灰燼。
她再也忍不住,淚水無聲落下。
那是她和蕭敘禮踏遍山野撿回的野花,是獨屬於她的珍貴回憶。
現在,卻被蕭敘淮親手摧毀。
“一幅畫而已,你至於這麼......”
“蕭敘淮,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薑泠打斷他,眼眶通紅,“......永遠。”
不知是不是薑泠眼底的恨意刺痛了他。
蕭敘淮忽然攥住她的手腕,泛白的指尖幾乎嵌進她的皮肉。
“明明是為了討好我才做的禮物,現在又擺出這副恨不得我去死的表情,到底是想耍什麼把戲?”
“誰說禮物是送給你的?”
“不是送給我的,那是送給誰的?”
“與你無關。”
短短四個字,將男人心底的占有欲瞬間點燃。
他扣住薑泠的後腦狠狠吻上去,另一隻手粗暴地扯開她的睡衣。
“你明明愛我愛到連尊嚴都可以不要,除了我,還能有誰讓你花費這麼多心思?”
混合著喘/息的質問聲砸在薑泠耳畔。
不等她反抗,整個人便被蕭敘淮強硬地按進沙發,碾碎在失控的欲/望裏。
......
蕭敘淮不記得按著薑泠要了多少次。
最後,他癱軟在沙發上昏睡了一整夜。
第二天,滾輪摩擦地麵的聲音將他吵醒。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薑泠左手抱著一個木箱,右手拉著行李箱,正往玄關走。
“你去哪兒?”
“出去玩一陣。”
薑泠沒回頭,決絕的背影讓蕭敘淮莫名有些不安。
他掙紮起身,想問薑泠什麼時候回來。
目光落在她懷裏的箱子上,又堪堪鬆了口氣。
那個刻著“蕭”字的木箱,自從薑泠嫁給他便如影隨形。
在他看來,那裏麵裝的無非是些泛黃的情書,珍藏的照片,還有各種各樣她暗戀自己的證明。
如今她出遠門還帶著木箱,不是恰恰說明,她還愛著自己?
回想起昨晚酒後失態的行為,蕭敘淮有些愧疚,起身道:“我送你去機場......”
然而下一秒,微信便彈出一張照片。
鮮血蜿蜒在蒼白腕間,染紅的紙巾在床邊堆積成山。
【小叔,你不要我,我就死給你看。】
蕭敘淮瞳孔驟縮!
與此同時,薑泠轉過身來。
“臨走前,告訴你個秘密吧。”她聲音清淺,好似飄在風裏的細雪,“我薑泠,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耳邊傳來沉重的關門聲,尾音像被風吹散的灰燼,消失在凝滯的空氣裏。
......
去機場的路上,薑泠更換了手機號,注銷了國內全部的社交平台。
當年蕭敘淮給了她一場婚禮,卻沒給她一本受法律約束的結婚證。
而他所畏懼的枷鎖,恰恰是她求之不得的自由。
飛機起飛前,薑泠緊緊抱著木箱,最後看了一眼舷窗外的風景。
三年來,她過得荒唐又狼狽。
如今,這場鬧劇終於結束了。
往後餘生,她會帶著對蕭敘禮的思念,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