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意歡處理完臉上的傷,立刻帶薑泠來到馬場。
她牽來一匹最烈的黑馬,讓人把薑泠的手用鐵鏈拴住,另一端死死扣在馬鞍鐵環上。
緊接著,利落地翻身上馬,靴跟狠狠磕向馬腹。
黑馬向前衝了兩步,薑泠踉蹌著被拽倒在地,掌心在碎石路上擦出長長的血痕。
她剛咬牙撐起身子,蕭意歡又突然扯動韁繩。
馬匹急轉時鐵鏈猛地繃緊,將她整個人淩空帶起,重重摔在砂礫上。
薑泠吐掉嘴裏的血沫,死死盯著蕭意歡。
“蕭敘淮雖然寵你,可你要真弄出人命,他也不會輕饒你。”
“是嗎?”蕭意歡笑容明媚,“那我倒要看看,在小叔心裏,是你的命重要,還是我的名聲更重要?”
蕭意歡就這樣騎著馬狂奔。
薑泠的衣服早已破破爛爛,露在外麵的皮膚布滿血痕,幾度疼暈過去,又被鐵鏈狠狠拽醒。
直到暮色把馬場染成暗紅,黑色轎車終於駛入莊園。
蕭敘淮坐在後排,身邊放著一盒包裝精美的紅絲絨蛋糕,正是薑泠最喜歡的口味。
司機透過後視鏡瞥見蛋糕,笑著搭話:“意歡小姐最喜歡甜食,她看到這個蛋糕一定很高興。”
蕭敘淮微怔,“不是給她的。”
這段時間蕭意歡和薑泠矛盾頻發,他雖然明麵上護著蕭意歡,卻也知道薑泠受了委屈。
方才司機那句話更讓他意識到,這三年來,自己從沒把薑泠真正放在心上。
那些被他遺忘的紀念日,取消的約會,桌上涼透的飯菜,無一不在細數他的虧欠。
片刻後,車子停穩。
蕭敘淮剛拎著蛋糕走進別墅,蕭意歡便興高采烈地撲到他懷裏。
“小叔,你終於回來了!”
蕭敘淮注意到她臉上的紗布,神色微沉:“臉怎麼回事?”
“不小心磕到的,不礙事。”蕭意歡撒嬌似的蹭了蹭他肩膀,瞥見蛋糕盒的瞬間眼睛發亮,“你還給我買蛋糕了?太好了,我正想吃蛋糕呢!”
蕭敘淮喉頭微動,轉而問:“薑泠呢?叫她一起來吃吧。”
聽到薑泠的名字,蕭意歡臉上笑容褪去:“她今天非吵著要騎馬,摔得挺嚴重,這會兒還在房間裏躺著呢。”
蕭敘淮皺眉。
薑泠最怕騎馬,怎麼可能吵著騎馬?
他快步來到薑泠的房間。
隻一眼,便僵在原地。
隻見薑泠躺在床上,唇色泛著青白,身上的紗布早已被鮮血浸透。
“我早說騎馬危險,她偏不聽。”蕭意歡倚在門框上輕歎,“不過我已經找醫生給她看過了,說是養幾天就好。”
蕭敘淮走到床邊。
指尖堪堪擦過她冰涼的手背,就被她迅速避開。
薑泠勉強撐起身子,後頸繃出脆弱的弧度,眼底翻湧的冷意幾乎凝成實質:
“蕭敘淮,你的寶貝侄女想要我性命,你還要袖手旁觀嗎?”
“你這麼做,和包庇一個殺人犯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