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全職寶媽,平時寫寫小說補貼家用。
老公說我不會理財,讓我把稿費卡號填成他的。
後來我查出來胃癌,老公告訴我家裏沒錢,讓我主動放棄治療,把錢留給孩子。
我病重垂危,和編輯解除合同,她一臉驚訝的問我:“我問過財務了,不是已經給你結算了快一百萬了嗎?”
那時我已經被扔在了鄉下老房子,不甘心的在痛苦中結束一生。
再次醒來,我回到了老公讓我填卡號那天。
我沒理他,“我的稿費,當然是放我卡裏。”
我全身因為癌症晚期的疼痛還沒完全散去,就又看到了徐浩南那張讓我惡心的臉。
他看到我在電腦上搗鼓,裝作無意的在我身後溜達,眼睛卻直直往電腦上瞟。
“你寫什麼東西呢?”他終於是忍不住開口問了。
“小說。”我回答的很簡短,我怕多說一個字就憋不住臟話了。
他裝作很懂的點了點頭,跟我說了一堆網絡小說賺不了幾個錢,那些能賺錢的都是高學曆的男作者。
“這樣,你到時候拿稿費寫我的卡號,他們一看是男的的名字,就不敢欺負你。”
說完,他迫不及待的就把卡號發到我微信上。
天殺的,我當年到底是怎麼看上這種貨色的?
我看著他自得驕傲的表情,想起了上一世,他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我畢業後兩年就和他結婚,生完孩子被公司邊緣化,到最後隻能辭職走人。
我信了他的話,把稿費交給他保管,
因為編輯沒權限看我的稿費,我有時候還問他,他不耐煩的和我說,
“哪有錢啊,幾百塊而已,還不夠我給你的生活費。”
後來,我也就不問了。
發現自己胃疼的時候,徐浩南一開始還帶我去社區診所看,那裏的大夫開了點止疼藥,囑咐我們去大醫院看看。
“看啥看,都是忽悠你花錢的。”
“讓我媽給你抓點兒土方子,她年輕的時候也胃疼,就是這麼好的。”
我沒錢,也不敢回嘴,隻能默默忍著。
回到家,還要忍著痛給十歲的兒子徐聰做飯。
就這樣拖著,我拖成了癌症晚期。
徐浩南帶著兒子來看我的時候,拿出了孩子一百分的成績單,
“你看,咱兒子多有出息。”那時候我太難受了,沒注意到試卷根本不是學校發的,是他們自己隨便找了一張拿來糊弄我。
徐浩南說家裏條件不好,給我治病要花太多錢,兒子胳膊搭在我身上,正好讓我可以看見袖子上的補丁。
我就這麼放棄了治療,徐浩南說怕孩子見了傷心,把我送回了婆婆老家。
到生命的最後幾天,我疼得在床上打滾,一直滾到地上,大把大把的止疼藥吞下去卻毫無作用。
在某一個無比平常的晚上,永遠閉上了眼睛。
前世的疼痛似乎還在我身上,我看著徐浩南拿捏我的嘴臉,輕輕搖了搖頭,
“我的稿費,還是我來管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