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和他解釋,淡淡道:
“房子太舊,換個新的,至於98......”
我平靜的將玩偶放在了沙發上:“紀念你送我的98個玩偶!”
沒有聽到那個壞消息,他像是突然鬆了一口氣,轉眼又想到什麼,他笑道:
“我多的是房產,改天拿給你,隨便挑一套當婚房就成,你那個舊房子不著急賣,以後能升值。”
“至於玩偶,隻要你喜歡,到時我把婚房堆滿可好?這下你開心了吧!”
雖然有約定,但每次回國我都跟梁譯木提過結婚的事。
可他總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搪塞我推遲婚期。
但我沒想到,他跟季媛都求婚甚至已經領證了,竟然還想和我結婚。
見他誤會了,我卻不想解釋,反正他總會知道的。
提起結婚,他一改往日嚴肅溫柔看向我,揚起嘴角道:
“結婚證得等我和你妹妹離了之後才能領,但是咱倆可以先辦婚禮,你看下周行嗎?”
我真覺得他說這話是在搞笑,正要反懟。
但下一秒手機卻發來季媛的消息:
“知道譯哥為什麼這麼著急和你結婚嗎?”
我瞥了眼旁邊還在滔滔不絕的梁譯木,帶上耳機,點開消息下的音頻文件。
是梁譯木和他發小的錄音。
梁譯木聲音微醺:
“季雲舒那種書呆子哪比得上媛媛可愛,要不是我媽相中了她當兒媳,我壓根就沒打算娶她。”
“不是譯哥,你真不怕季雲舒熬不住跟你分手啊?”
“笑話!她愛慘我了怎麼舍得走?”
“你信不信,隻要我想結婚了,她肯定像條狗一樣立刻回國跟我結婚!”
音頻終止,而我被他惡心地笑出了聲。
梁譯木被我突然的笑打斷,看見我顫抖肩膀笑出了淚,有些意外:
“知道結婚,這麼開心嗎?雲舒。”
他會錯了意,我的笑不是開心而是嘲諷,嘲諷我瞎了眼,竟然為這種男人,拚死拚活。
隻因我太愛梁譯木。
當年拚死逼著梁家老太爺改更繼承人的事情。
也就是我這一出,讓梁老太爺在我身上看到了狠勁,也看到了未來梁家少奶奶該有的東西,這才將繼承人給了梁譯木。
也因為這點,我獲得了梁奶奶的認可,她在臨終前把祖傳手鐲當做信物送給我。
叮囑我和梁譯木好好過日子。
見我不說話,梁譯木認為我是答應下周回國結婚後,開心的離開。
而當我拿起碎鐲,想到梁姨確實真心疼愛我,就向梁譯木發了短信,答應了他結婚當天回國。
我知道這是場鬧劇,所以我隻是將碎鐲子物歸原主,當做了結。
下飛機當天,梁譯木給我打了幾十個電話,我都沒接,而是坐上出租車,先到了下榻的酒店。
剛進房門卻發現,季媛帶著個彪形大漢就在房間裏等我。
“姐姐,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我就知道你不會去找我老公的。”
我預感不妙,轉頭就想跑,彪形大漢見狀,一把將我扣住跪地。
“姐姐,譯哥的人和財,我想要,你不該讓讓妹妹嗎?為什麼還要回來!”
梁譯木愛她愛的死去活來,已經跟她領證了,她究竟還想要我讓什麼?
我被鉗製掙脫不了,隻能咬牙說道:
“這些他會給你的,不需要我讓。”
“可是,就算我以死相逼,他還是背著我,給你舉辦了婚禮啊。”
“不過你說,你身敗名裂之後,梁家還會認可你當兒媳嗎?”
話落,彪形大漢將我扔在床上,開始撕扯我的衣服,要淩辱我拍下裸照。
我掙紮著使勁推搡,怒吼:
“季媛,你瘋了,不怕梁譯木知道後報複你嗎?”
季媛上前甩了我一巴掌,死死掐住我脖子:
“等他知道你就是個蕩婦,裸照傳遍全網之後,你覺得他敢出手幫你嗎??”
說完後她揮手示意,那個彪形大漢立刻撕爛了我的上衣,要將我扒個精光。
見我掙紮的厲害,他甩來幾個耳光直抽的我雙頰火辣。
反抗間我額頭撞上牆角,強撐著拿過台燈要砸死兩人時。
房門被猛地踹開,梁譯木扯開我身上的人,重重給了一拳。
他雙眼猩紅,黑沉著臉怒吼:
“滾開!”
“別碰她!都滾蛋!雲舒,沒事了雲舒,走,我帶你去醫院。”
隨即用被子卷住顫抖的我,就要帶我走。
季媛見狀,忽然一把打開我在地上的包,從裏麵拿出了一疊現金,責備起了我:
“姐姐,我說了,讓你別點男模!”
“你明知道,譯哥隻是哄我,和我假結婚而已,你這不是給譯哥帶綠帽子嗎!”
梁譯木這才注意到身邊的季媛,我本以為他不會信季媛口中這麼離譜的話。
可下一秒,他瞬間周身發寒,一把將我丟回了床上:
“季雲舒,你現在真讓我惡心!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虧我還想一心哄好媛媛後,趕緊和你結婚!”
我看著暴怒的梁譯木,可我沒有解釋。
季媛的這些話,明明漏洞百出,可他還是不願意去想,偏偏選擇了聽信季媛。
“梁譯木,最後一次了。”
見我眼神空洞失焦,一動不動,梁譯木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像是心臟即將缺失一塊血肉,整個人空落落的。
他剛想開口,季媛忽然捂著胸口,吐血倒地。
“譯哥,我的心好痛,剛剛姐姐推了我一下,我撞到了心臟。”
梁譯木瞬間滿臉焦急,先前的疑惑都被他拋在了九霄雲外。
離開前,他冷冷斥了我一聲:
婚禮我會繼續,但你給我好好想想,該如何做好這個梁家少奶奶吧!以及......”
“怎麼跟媛媛道歉吧!”
說完,他直接抱起季媛緊張的離開,一路上還大喊著醫生,醫生。
看著季媛離開前,看向我得意的神情,我深吸一口氣,吃力的站起。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一路上,我額頭的血流下,滴滴答答,將沿路染成了血紅。
我去了婚禮現場,將破碎的鐲子歸還給梁姨。
這鐲子是梁家專門傳給兒媳的傳家寶。
我本是梁家養女,和梁譯木的戀情不被梁家接受。
是我幫梁譯木拚命奪權才將讓她們認可了我。
梁奶奶臨終前,當著梁姨的麵,把鐲子傳給了我。
沒成想,竟還有歸還的這天。
梁姨紅了眼眶,不舍的拉住我的手,但也沒勸我留下,看來她也知道梁譯木變心的事了。
我將準備好的紙箱交給她,讓她轉交梁譯木。
這裏麵是我這三年往來國內99份的機票和玩偶的破布,以及他送我的其他財產文件。
最上麵是一張合照,背麵我寫下了分手信,然後拉著行李箱,登上了飛機。
承諾已完,恩情還盡
我們分手了,以後往後各走各路吧。
我已經登機時,梁譯木急匆匆的趕到了婚禮現場。
“季雲舒,我來了!想好怎麼做好我梁家的女主人了嗎?”
可回應他的,是梁姨麵無表情的遞給了他,我裝滿東西的紙箱。
梁譯木皺眉打開紙箱,囫圇的翻了翻裏麵的東西。
刹那間,照片被翻動露出背麵:
瞥見上麵的字,梁譯木瞳孔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