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怎麼辦啊?她...她好像真的死了。”
爸爸深吸了一口氣,他蹲下把弟弟拉到身前囑咐。
“小揚,過來幫我把井蓋上,要是有人問起,就說她出去打工沒回來過,知道嗎!”
“不!”
我飄到爸爸麵前,跪下給他磕了無數的頭。
可他根本看不見,還往井裏又丟了好些東西。
他們剛把井蓋住,院外就傳來了腳步聲,嚇得王揚連忙躲在爸爸身後直發抖。
“王鐵柱,你家兒子在不?”
村長帶著幾個陌生人正站在門口。
為首的女人約莫三十五、六歲,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我飄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突然湧上心頭。
她的眉眼、輪廓,竟與我如此相似。
“你倆在這忙活啥呢?老遠都聽到動靜了。”
爸爸臉上擠出笑容,拿著掃帚對著村長的腳掃。
“沒幹什麼,就是整理整理院子。”
村長趕忙後退,隨後將信將疑地側身介紹道:“這位是顧同誌,從京市來的。”
說罷,他走近,壓低聲音對著爸爸講。
“這可是個戴高帽子的,說是來找自家兒子,我看八成是你抱養的那個。”
見爸爸看過來,女人神色激動,急切地開口詢問:“同誌您好,我叫顧雨華,聽說您家收養了一個男孩?我可以...見見他嗎?”
爸爸上下打量著顧雨華,沒過三秒眼珠轉了轉,突然把王揚往前一推。
“哎呀,這不巧了嘛,就是這小子,當年在樹林邊兒撿的,養這麼大可不容易,在家我都是當眼珠子疼的...”
不!他在騙人!
王揚是親生的,我才是那個被抱養的孩子!
顧雨華蹲下身,顫抖的手幾乎不敢觸碰弟弟。
“孩子,你...你左肩是不是有個月牙形的胎記,方便讓我瞅一眼嗎?”
王揚愣住,不知所措地看向爸爸。
“你這孩子,看見親媽了也不知道喊人。”
“我們抱回來時是有的,可是後來不小心燙傷了。”
他邊說邊扯開王揚的衣領,肩膀上果然有一塊疤。
顧雨華眼裏瞬間湧出淚花,雙手放在弟弟肩上,疼惜不已:“好好好,那準沒錯了。”
她握住爸爸的手,聲音哽咽地感激著:“真是謝謝您,我們找了他十二年啊,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您不知道,我...”
村長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他連忙出聲打斷。
“等等,王揚和我家小孫子在一個班念書,應該是十歲,咋會找了十二年?”
空氣突然凝固。
顧雨華這才又仔細地看了看麵前這一對父子。
眉眼間竟有七分像!
她緩緩直起身,眼中的喜悅逐漸被懷疑取代。
爸爸額頭滲出冷汗,將王揚抱在懷裏:“他...他是十二歲,就是身子弱,上學晚了兩年。”
“哎,你家那個大的呢,王誠也是抱養的,他年紀才對得上號吧。”村長轉著腦袋在院兒裏來回找。
爸爸的手不自覺地揪住衣襟,努力扯出一個微笑。
“他...那孩子不在家,但您放心,他肯定不是您兒子,那孩子囂張跋扈,還總愛欺負人,一身的壞毛病。”
“我看您就是找錯了,要不再去別的地方問問吧。”
顧雨華眉頭皺起,突然冷臉將村長嚇得一抖。
她沉聲道:“我既然能找到這來,就有確切的證據。您可能不清楚,我丈夫是因公殉職的烈士,您知道阻撓烈士遺屬認親是什麼性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