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弄壞了養弟的玩具,爸爸就將我關進了後山的棄嬰塔。
為讓我長教訓學乖,他搬來沉重的石頭堵住塔門。
不顧我拚命地呼喊,頭也不回地下山。
絕望之際,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哥哥?”
是王揚!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撲向門縫,伸出兩根手指。
“王揚,快幫我把石頭搬開,是哥哥的不對,哥哥求你救救我,好不好?”
“可是,爸爸說,要讓你好好反省呢。”
“呀,手怎麼還在外麵。”
“啊——”
話音剛落,我的手指就被反折90度,根本無法收回。
隻能絕望地看著他,用石頭把門縫一點點塞滿。
幽閉恐懼讓我胸口發悶,四肢發軟。
我再也沒了力氣,癱在滿地的骷髏上。
老鼠和蛇順著我的腿爬了上來。
先是腳,再是手,最後我的眼睛也被它們一個個吃掉。
劇痛中,我仍聽話得一動也不動。
意識逐漸模糊,在咽氣的最後一刻,我輕輕呢喃:
“爸爸,這次我夠乖了嗎?”
......
不知過了多久,我發現自己懸在空中,本能地朝家飄去。
院子內,媽媽手裏提著一個袋子,臉上帶著笑容:“誠誠,快出來!看媽給你帶了什麼!”
我衝過去,想像小時候一樣撲進她懷裏,可卻直直地穿過了她的身體。
這時,爸爸一臉不耐煩地從屋裏出來:“喊什麼喊,叫魂呢!”
“今兒是小誠的生日,他不在家嗎?”
爸爸愣了一下,隨即冷哼一聲:“死小子,整天就知道往外跑,我是他爸,又不是仆人,誰知道又跑哪躲活兒去了?”
“你瞧瞧,還燉了這麼多肉,家裏哪來這麼多錢給他浪費!真是白撿的,沒一點兒良心!”
我看著鍋裏油亮的肉塊,喉嚨發緊。
這半年,爸爸從沒讓我吃過一口肉。
上次弟弟吃排骨,我隻能眼巴巴地看著。
見我直吞口水,他故意夾起肉,在我眼前一晃:“想吃嗎?”
我點點頭,他卻把啃了一半的骨頭扔在地上,用腳碾進泥裏。
“那你去撿啊,狗不都是這樣吃東西的嗎?”
我立馬蹲下身,他卻一腳踩住我的手背,狠狠碾了幾下:“叫兩聲聽聽,叫好了我就賞你一塊。”
我疼得發抖,眼淚砸在地上,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
弟弟卻笑得前仰後合,轉頭對爸爸邀功。
“爸!你看他多賤,為了一塊骨頭什麼都肯做!”
爸爸站在門口冷眼旁觀,還囑咐弟弟多踩幾腳。
“野種就是野種,天生的賤骨頭!”
而如今...我沒有鼻子,連聞一聞肉香都做不到了。
媽媽皺眉,將手裏的禮物遞給他,臉上寫滿了焦急。
“孩子今兒可是過十二歲,大日子,燉點肉怎麼了?我去找他,咱一家人好好吃頓團圓飯。”
話還沒說完,爸爸忙將東西丟到一旁,拉住她的胳膊,不讓她走。
“別去!等會兒他就回來了,我把他關在後山反省,省得天天惹我生氣。”
媽媽聞言,臉色驟變:“後山?那地方可是有蛇的,你是他爸,怎麼能把孩子關那!”
“別騙人了,我來回多少趟,一條都沒見著!那小野種就是欠教訓,隻會欺負弟弟,才十二歲就這副德行,我不教育長大了還得了?”
媽媽將爸爸的手扒開,又從地上撿起一件衣服,當即就要往外走。
“你別一口一個小野種,小誠比村裏哪家娃都懂事,什麼活都搶著幹...”
“那是我要養的嗎!再說了,王誠是在五一撿回來的,就該多勞動!更何況他倆能一樣嗎?小揚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