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拚命地搖頭。
不是這樣的。
不管你是否身強體壯,隻要和我結了婚,就難逃一死。
可這太荒謬了,就算我說出真相,又有誰會相信我。
看著程瀝漸漸蒼白的臉蛋。
我的腦海不自覺浮現出前九個相親對象的死狀。
寒意從頭到腳湧上心頭。
無形的恐懼再次襲來。
我攥緊拳頭,暗暗發誓。
絕不能讓程瀝再次死在我麵前。。
我抽出指間的戒指,奮力扔進垃圾桶。
“我都說了我不想和你結婚,你是聾了嗎?”
不顧程瀝的麵子,我譏諷道。
“你是沒女人要嗎,上趕著來舔我。”
“就你這種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的男人、要本事沒本事,娶個老婆掏光了父母所有的積蓄,我憑什麼和你結婚?”
程瀝的笑容僵在臉上。
周圍賓客捂著嘴小聲嘀咕,對著他指指點點。
有人沒收住音量。
“我還以為他多有錢,原來是啃老啊。”
程瀝臉都白了。
我的話,傷害了他作為男人的自尊心,更是讓他在所有人麵前抬不起頭。
角落裏,程瀝的暗戀對象江暖坐不住了,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陳小小,你個賤人!”
“當初從我身邊搶走瀝哥哥,現在又在婚禮現場羞辱他。”
江暖轉頭對著程瀝道。
“瀝哥哥,我當初勸你不要和這種女人在一起,你不相信,現在賤人露出真麵目,你不要再被她騙了!”
程瀝心痛地望著我。
“你真是這樣想我的嗎?”
我渾身顫抖,有苦說不出。
隻能忍痛推開程瀝。
“我早就受不了你和江暖眉來眼去,她不是喜歡你嗎?你和她在一起好了。”
我用力把他推到江暖懷裏,忽視他失望的眼神。
我媽被我氣得發抖。
“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知道他家給了我們多少彩禮嗎?五十萬!”
“比之前那九個摳門鬼娶老婆加進去的彩禮錢還多,你要是攪糊這場婚禮,我不會放過你!”
我咬緊牙關,衝出我媽的桎梏,腳剛跑出一步。
程瀝在我身後大吼。
“張小小,你要是走出這道門,我們徹底結束了。”
當著所有人的麵,他把江暖摟進懷裏。
然後撿起地上的頭紗,戴在她頭上。
廣播響徹整個殿堂,我聽見他深情地告白。
“江暖,你願意嫁給我嗎?”
郎才女貌的樣子狠狠刺痛了我的雙眼。
我的心,快疼得喘不過氣。
腳像灌了鉛,動彈不得。
我不停地催眠自己。
沒關係。
隻要程瀝能活著,我怎樣都行。
就算這輩子隻能當熟悉的陌生人,我都認了。
我隻要他平平安安的活著。
我一回到家。
我媽的巴掌毫不猶豫扇到我臉上。
“我怎麼養了你這個不孝女,好好的婚禮說反悔就反悔。”
“你現在!立刻!馬上打電話給程瀝,說你錯了,你不該說那些話,求他的原諒。”
我媽找出程瀝的電話,把手機粗魯地塞進我的手心。
我摔掉手機,聲嘶力竭地咆哮、質問。
“你賺的錢還不夠嗎?這些年,我聽你的話,老的嫁,瘸的嫁,傻的也嫁,你有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
“但程瀝不同,他是我最愛的男人,我不能看著他白白去死。”
我苦苦哀求她。
“媽,能不能看在我是你女兒的份上,放過他好嗎?”
我媽根本聽不進我的話,依舊執迷不悟。
她的手指狠狠戳我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臭罵。
“你懂什麼?我都是為了你好!”
“你有這樣的能力賺錢,是老天給你的福氣。”
她通知我。
“我已經幫你約了程瀝等會兒到家裏來吃飯,你和他求個情,盡快把婚事辦了!”
我崩潰大叫,淚水如同斷珠子砸在地上。
我跪在地上,抱住她的大腿求她。
“媽,我就是一個怪物,和我結婚的人,沒一個好下場,算我求求你,這婚,退了行不行?”
我媽還在試圖給我洗腦。
“傻丫頭,你知道你的能力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賺大錢,你應該好好珍惜。”
“那些男人的死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又不是你害死他們,是他們自己運氣不好,沒命娶老婆。”
二十分鐘後,門鈴響起。
程瀝看到我,眼睛一下就亮堂。
“小小,我帶了你最愛吃的草莓蛋糕。”
我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
臉慘白的和死人沒什麼區別。
他拉住我的手時,我感覺整隻手泡在冰塊裏,寒意從頭到腳,滲滿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