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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我從未見過的名牌西裝，將一個嬌媚的女人摟在懷裏熱吻。

女人含糊的聲音隱約透過玻璃傳來：“...什麼時候和那個窮酸人分手？”

陸朝陽嘴角勾起一抹我從未見過的譏誚笑容。

“聽說她為了給我湊學費去幹空中飛人了，下次喊她來吊給你看，肯定很有意思。”

“再說了，都多久沒找到樂子了，我還想再逗她一陣子...”

“行了，提她幹什麼，我都想死你了，快讓我再摸會兒。”

望著他迷離和一次比一次有力的衝擊，我的腦袋一片寂靜。

刮刀從我手中滑落，墜入數百米下的黑暗，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可我知道，我的心被徹底擊碎，轟塌聲震耳欲聾。

我和陸朝陽是因一次意外認識的。

當初媽媽因身體不適，心臟病發作暈倒在街上。

當我匆匆趕去醫院，守在媽媽病床前哭時。

是陸朝陽突然走了過來，拿著紙巾遞給我。

“擦擦吧，小哭貓！”

抬起頭，四目相對，他俊美的臉微紅，撓了撓頭後把紙巾塞到我手裏。

他說他叫陸朝陽，是他發現了我媽媽暈在路上，並打了10。

我不停跟他鞠躬道謝。

陸朝陽不好意思地遞出他的手機，問我。

“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電話號碼？”

媽媽脫離危險後，陸朝陽幾乎每天都來。

他身上有一種特殊的親和感，總能逗得媽媽開懷大笑。

有次我打盹醒來，看見他正在給媽媽按摩萎縮的小腿肌肉。

“朝陽這孩子真好。”

媽媽的眼睛在我倆身上來回掃視。

“你要抓緊。”

我差點被蘋果噎住，紅著臉打斷她。

陸朝陽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就這樣，我們兩個心照不宣地沒有戳破曖昧的關係。

出院那天，我在病房走廊攔住他。

我結結巴巴背了一夜的台詞。

“我知道現在沒資格說這些，但...”

“但你能不能...做我男朋友？”

我聲音越來越小。

我低頭不敢看他，生怕他臉上出現厭惡的表情。

“抬頭。”

他輕聲說。

我抬起頭，對上他亮亮的目光。

陸朝陽猛地抱住我，瞬間，我聞到了陽光的味道。

就跟他一樣。

“謝謝你，小雨。”

“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我也喜歡你！”

陸朝陽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那樣。

我心頭一震。

後來他說是高興的。

因為從第一次看見我給媽媽擦身時，他就開始偷偷喜歡我了。

我和陸朝陽談起了戀愛。

他告訴我自己是個孤兒，無依無靠，隻有我會愛他。

我對他很心疼。

於是加倍的給他關懷。

我們在春天的公園裏接吻。

在冬天的雪花下堆雪人。

我以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直到今天，我才發現，一切都是假的。

這場遊戲，隻有我深陷其中。

地麵的監管員急促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

“小雨！小雨！你怎麼了？”

我猛地回過神來，對著身邊的同事不停道歉。

他們怕我再出事，讓我先下去休息。

我混混沌沌地點頭答應。

下班後，不自覺地走到了一間酒吧。

“給我上最烈的酒。”

我坐在酒吧最角落的位置，第七杯酒也已見底。

酒保看我的眼神很複雜。

陸朝陽的微信還停留在三小時前：

【在複習，寶寶早點睡。】

配圖是書桌上的試卷。

戲演得倒是認真。

“再來一杯。”

我把杯子推過去，氣息裏全是酒味。

酒保猶豫了一下：“您朋友說...”

“我沒有朋友。”

我打斷他。

第八杯酒下肚時，終於哭了出來。

我想起去年冬天他發高燒，我翹課照顧了他三天三夜。

陸朝陽裹著被子，看著我時眼裏全是愛意。

“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可他騙了我。

從始至終...

突然，有人坐到了我旁邊，古龍水味道和陸朝陽的一模一樣。

我猛地抓住他手腕：“為什麼？”

聲音啞得不像自己。

“我休學打工幫你交學費，我為了你做那麼危險的工作，在你看來，這全是笑話，隻是為了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