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三天,裴銘玉都沒有再聯係過我。
補身子的東西倒是一箱又一箱地送。
他剛「失憶」那會兒,也經常借著關心的名義送各種玩意兒給我。
我原以為他的大腦忘了我,但本能還在驅使著他愛我。
現在想想,那都是愧疚與心虛的產物罷了......
也好,成年人的愛情總要以體麵結尾。
但很意外,出國前兩天,我收到了一份結婚請帖。
「裴銘玉&葉錦書」。
上麵寫著的分明是我的名字。
可我的身份,是賓客。
都這樣了,他還要再演下去嗎?!
「來的時候注意安全,小心孩子,婚禮結束後我帶你去買點小孩穿的衣服。」
「再給他打對金鐲子怎麼樣?」
我平靜地望著手機上的消息。
猶豫了會兒,回複了一個「好」。
可惜,我們沒有小孩了。
我們也沒有以後了。
思索再三,我如約出席。
「那個就是為裴少爺斷手的葉錦書嗎?長得好好看呀,不過她為什麼跟我們一起坐在賓客的位置?」
「聽說裴少爺失憶了,把她妹妹當成了她,笑死,鬼才信這種話,都同床共枕十多年了,哪能認不出來?」
「可能嫌她是殘疾人,而且還挺著個大肚子,上不得台麵吧......」
自斷手後,不免有說閑話的人會逼逼叨叨。
裴銘玉沒失憶時,尚且能幫我說幾句。
裴銘玉「失憶」了,就隻剩我一人麵對閑言碎語了。
特地包了個大紅包。
親手將其交給葉錦然時,她心虛地不敢看我。
也是,她當初答應我會好好扮演「葉錦書」,幫助裴銘玉恢複記憶。
但這其中,可不包括上床。
「我也不想啊,但是他那天喝醉了,我讓他戴套他不戴。」
「他還說,他舍不得我未婚先孕,遭受他人白眼......」
她邊說著這話,邊有意無意瞟向我隆起的假肚子。
「姐姐,我勸你一句。」
「月份太大就不好打了。」
在原地僵持了一會兒,裴銘玉過來了。
他愣了片刻,最後牽起了妹妹的手。
「懷了孕就別亂跑了,小心點孩子。」
「錦書。」
最後兩字咬得極重,就好像是在對我說。
我深深歎了口氣。
又掏出另一個紅包,塞給了裴銘玉。
「祝你們百年好合,新婚快......」
話沒說完,他便冷著臉甩開了紅包。
「隻是裝裝樣子的假婚禮,你別想太多。」
「孕期過於敏感就去醫院治。」
還在因為那天的事生氣嗎?
算了,氣就氣吧。
婚禮進行得很順利,兩人在我而前接了吻。
提前離席後,我馬不停蹄地趕往了機場。
飛機落地的那一刹那,我接到了裴銘玉兄弟的電話。
「嫂子,你在哪?」
「裴哥出車禍把失憶給撞好了,現在吵著鬧著要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