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此刻渾身是血,連意識都有些昏沉,模糊的視線依稀能看清協議上寫的是捐腎。
其明腎臟功能老化,急需要更換一顆新的腎,才能維持身體的運作,他還是特殊血型。
顧懷也是特殊血型。
他的視線又掃過目光不善盯著他的四個女人,她們眼下的意思不言而喻。
配型都還沒做,他們就已經默認捐出他的腎了?
"我不簽。"
這是出獄以來,他第一次反抗她們的話,因為他深知他絕對不能去捐這個腎。
蔣璃看著顧懷那副樣子非常氣憤:"其明現在很危險!顧懷你能不能不要總那麼自私?"
蘇錦也讚同的說道:"不就是要你一個腎嗎?又沒有要你的命!"
聽到她們譏諷的話,顧懷隻是冷冷的說道:"我現在的身體情況並不適合做手術。"
這句話倒是惹怒了江可心。
"還說不是怕死?流這麼點血就在那兒貪生怕死,你還是男人嗎?
顧懷沒有繼續爭執,隻是拒絕的態度恨強硬。
看著場麵僵持不住,護工跑出來說其明醒了。
蔣璃等人沒有和顧懷繼續爭論,紛紛趕到其明的病房裏。
顧懷也被保鏢毫不客氣的帶了進來,他背部的傷口越發嚴重起來,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但他本人確像是感受不到痛感一樣,一聲不吭。
其明先是看著圍在床前的四個女人,又看向角落的顧懷。
像是有些懼怕的意思。
"顧懷,之前我不是故意燙到你的,我也跟你道歉了。"
聽到他這番話,蔣璃扭頭看向顧懷,驗證了心裏的猜測。
"你還有什麼話要辯解嗎?其明不小心燙到你,你就懷恨在心,推他下樓?"
其他人也都看向顧懷,這正是她們心裏的猜測,眼下看其明的態度,似乎事情顯而易見。
看著顧懷不接話,顧芷開口道:"怎麼不說話?現在倒是心虛了,你在害人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後果!"
顧懷看著自己一母同胞且從小自己帶大的親妹妹都和別人一樣,認定自己就是這樣的人。
他隻覺得渾身冰冷,猶如從冰窖裏生出的寒氣席卷全身。
"說與不說,又有什麼用呢?你們也不會相信我。"
其明看著她們指責顧懷,心裏爽快極了,可又不能表現出來。
"你們也別怪顧懷了,其實他照顧的很好,是我自己踩空樓梯才會摔倒的,跟他沒有關係。"
其明一邊說著一邊虛弱的咳嗽了幾聲,蘇可心著急的按鈴,讓護士來看看。
護士趕到時,雖然納悶這幾個人的關係,但還是沒有說出來。
隻是認真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各項數據,發現並沒有什麼大礙便讓她們放心。
倒是看到顧懷驚訝了一下:"呀,怎麼流了這麼多血,你這看起來很嚴重,都到醫院來怎麼不去處理一下?
他這後背都是密密麻麻的玻璃碴,護士看著都疼,不明白他是怎麼能一聲不吭站在這的。
"別愣著了,先去處理一下你自己的傷吧?"
因著護士在場,蔣璃也不好多說什麼,便朝幾個保鏢使了一個眼色讓他跟著顧懷。
看著顧懷和護士走出病房。
其明問道:"我的病是不是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