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言盯著屏幕,突然嗤笑出聲:“這一片火想讓我看什麼?不會是想說爸媽在裏麵馬上要被燒死了吧?”
“老公,咱爸媽在裏麵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快救救他們吧,算我求你了......”
“哼,你爸媽死了就死了,他們能有清歡舉辦的這場藝術表演重要嗎?”
“不要再打過來了!耽誤了直播看我怎麼收拾你!”沈妄言惡狠狠的說著。
我努力的將胳膊伸直,將手機屏幕對準公公。
沈妄言愣了一下,很快無奈地說著:“爸,您怎麼也跟著蘇念念胡鬧?”
“她怕是把當年設計金獎的本事,都用在編排這場戲上了吧?等直播結束,我帶您去新開的溫泉會所,好好放鬆放鬆!”
“妄言......我們真的......”婆婆氣若遊絲,話音未落,電話就被扔給了秘書。
“廢物!連這種拙劣的戲碼都看不出來?她就是見不得我和清歡在一起!”沈妄言的怒吼震得手機都在發抖,“把她的號碼拉黑,別掃了清歡的興致!”
秘書小心翼翼開口:“沈總,我看二老的樣子不像是......”
“閉嘴!不想幹就滾!”
通話戛然而止,公公的歎息穿透屏幕:“閨女,妄言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話音未落,他的手突然垂落,永遠定格在想要撫摸我臉頰的姿勢。
我握著滾燙的欄杆,撕心裂肺地哭喊著。
焦黑的塵土落在她灰白的頭發上,再也不會被她溫柔地拂去。
記憶如潮水湧來。
七年前,我還是炙手可熱的消防設施設計師。
沈妄言帶著50歲的父親和48歲的母親,為社區消防改造方案登門拜訪。
那時的沈妄言謙遜有禮:“蘇設計師,您的方案能救無數人的命,這錢花得值!”
公公拉著我的手,眼裏滿是慈愛:“閨女,你設計的逃生通道,連我們這些老家夥都走得順!”
婆婆則悄悄塞給我一個紅包:“第一次見麵,不成敬意,以後常來家裏吃飯!”
在二老的撮合下,我和沈妄言走進婚姻殿堂。
婚禮上,他們緊緊握著我的手:“小念,我們家終於完整了。”
我放棄了如日中天的事業,專心照顧這個家。
可自從遇見清歡,我就成了為爭寵不擇手段的毒婦。
遠處傳來煙花最後一聲轟鳴,宣告著鮮花彩虹藝術表演直播圓滿成功。
當姍姍來遲的消防車終於趕到時,年輕的消防員看著滿地殘骸,聲音發顫:“真的火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