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她的臉,宋雲祈愣了下,隨即,心裏翻湧起怒火。
他低沉的嗓音帶著些許怒氣:“這是顧清柔幹的?”
聽見這話,許晚辭驚恐的搖了搖頭,手忙腳亂的重新用麵紗遮好臉,語無倫次的解釋。
“是......是府裏殺雞,不小心......”
“我眼不是瞎的,許晚辭。”
“公子,我真的對您沒有想法,如果再留下,我就不止隻是被劃傷臉了,我隻是想活下來,所以我打算離開宋府……”
說著,她也顧不上收拾包袱,立刻就要走。
宋雲祈抓住她的手腕,強硬的把她按在凳子上,轉頭朝外吩咐。
“請醫師來。”
他的視線再次打量著眼前的許晚辭。
主動和他說對自己沒興趣的女人,她還是第一個。
他心中不免有些異樣,有些不自在的挪開目光。
視線卻瞟到了旁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衣裙,上麵還有著斑斑血跡,領口處竟然也是破的。
這讓宋雲祈幾乎瞬間想到了畫麵。
顧清柔竟然如此毒辣。
頓時,他對許晚辭的疼惜更多了幾分。
“我說過會讓你活下來,更何況你救過我,這傷還是柔兒弄得,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就這麼出去,死在外頭。”
聽到這句話,許晚辭先是一愣,而後眼眶驟然紅了。
“多謝公子,一旦診斷完,我還是離開宋府,跑得遠遠地,不給您添麻煩......”
說著,許晚辭又不動聲色落下了兩滴淚,惹人憐惜得很。
宋雲祈看到如今迫切想要離開宋府哭的傷心的許晚辭,神色微變。
如此,就是壓根不信他。
一時間他沒再說話,醫師趕了過來,一點點檢查許晚辭身上的傷。
“她的臉如何?”
女子最是在乎容顏,若是因此毀了……
醫師看了看才道:“傷痕不是很深,細細養著,再用些祛疤藥膏,便好。”
聞言,宋雲祈微微鬆了口氣,視線滑過她的麵容,就見醫師已經掀開衣袖,破著口的傷口顯露出來。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許晚辭的衣衫已經全部被褪去了。
他立刻扭頭過去,眼神閃躲著,打量起了屋子。
卻發現桌子上竟然擺滿了冊子,冊子上確實都是各種舞的名稱,比如沙搖舞。
這舞姿像是許晚辭第一次在自己麵前跳的舞。
畫工其實很一般,但冊子上的字和外殼一致,旁邊的每本冊子都是一樣的字跡,畫風。
都出自一人之手。
宋雲祈正翻看著,卻被桌子上另一本冊子吸引了。
上麵畫的竟然都是一個男子,在涼亭喝酒的,背手而立的,還有一個倚靠在軟榻上的。
旁邊還寫了一行小字:落花有意。
宋雲祈有些困惑,下半句是流水無情?
他細細打量了下畫中男子,似乎總是豎著藍色的頭冠。
竟有八九分像……他自己!
“嘶……”
許晚辭的痛吟聲瞬間吸引宋雲祈的注意,往她身邊走了幾步,抬手搭上她的肩,想要安慰一下。
卻不料肌膚相觸的滾燙刺激的他猛地縮回手。
許晚辭也被嚇到,不顧正在給她上藥的醫師,慌亂的捧起衣裙遮住自己的身體。
宋雲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刻背過身,尷尬的解釋。
“對不起,我隻是……”
說了一半,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解釋,他便換了句話。
“總之,你好生呆在府裏,我會護著你的。”
說完,他便匆匆離去。
許晚辭目光中帶了幾分淺淺的笑,望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才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