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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聽到外甥喊我老公爸爸後,我才知道原來我視如己出的親外甥是我老公跟我閨蜜嫂子的孩子。

我瘋了一樣質問。

老公不耐煩:“別弄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一把年紀了還這麼不懂事。”

“如果不是你和你哥當初用捐骨髓來逼我,我早就跟阿淼結婚了。你和你哥才是破壞我跟阿淼的罪人。”

好閨蜜淚眼朦朧:“王璿,隻是讓孩子喊個爸爸,你別那麼小氣。你哥死了那麼多年,孩子現在要結婚,總不能沒爸爸,這樣會被人看不起的。”

我氣得渾身發抖,一口氣沒喘上來。

再睜眼,回到給何凡捐骨髓前。

這一次,我撕碎了化驗單,找到了隔壁的鄰居。

“小瘸子,你以前說喜歡我,現在還作數嗎?”

1、“王璿,你的骨髓配型結果如何。”

催促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我晃了晃神。

手中攥著化驗單,我看著眼前重返年輕的申淼和何凡有些恍惚。

我回去了,回到2000年,回到給何凡捐骨髓前。

上一世,何凡突發白血病,何家砸鍋賣鐵重金求骨髓。

我不希望他因為白血病去世。

為此,我不顧哥哥的反對,在嫂子的慫恿和鼓勵下去做了配型。

因為何凡說會娶我,我頂住對死亡的恐懼答應了骨髓手術。

可手術當天,醫院卻說搞錯了,何凡沒有白血病。

我哥後怕不已,用這事逼著何凡娶了我。

嫁給何凡後,我拒絕了公務員的錄取,一心一意當賢妻良母,卻因為一直未孕而抬不起頭但何凡從未嫌棄,我更加死心塌地的跟著他,為他奉獻一生。

直到那天撞破我寵愛的外甥喊何凡爸爸,我才知道,原來外甥不是我哥的孩子,而是何凡和申淼的。

我跟何凡結婚沒多久,我哥就去世了。

我那時候才知道,真正有白血病的不是何凡而是我的親哥。

他瞞著我在我成婚之後用毒藥解決了自己的生命。

為得是不讓自己的病體拖累我跟申淼。

申淼肚子裏的孩子成為了我哥的遺腹子,即便他們未曾領證,卻還是繼承了我們家的一切,包括我爸媽的撫恤金和家裏的宅基地田地山林。

我這輩子都沒有對不起申淼和何凡,可他們竟然如此欺我們一家。

我冷冷一笑:“配型很成功,我是最適合何凡的骨髓捐贈者。”

申淼大喜,何凡的眼底也露出喜悅。

“那就準備手術。”他不容置疑的聲音聽得我內心怒火。

他對我永遠這麼頤指氣使。

就因為我喜歡他,願意事事以他為先,願意做小伏低。

我就活該被他這麼欺負?

嘩啦——我撕碎了化驗單。

何凡怒道:“王璿你幹什麼!你瘋了!”

我拿著碎紙朝何凡笑了下,當著兩人的麵將碎紙吃了進去。

“配型成功又如何,這手術我也不一定會做。”

2、“王璿,我已經答應手術後會娶你。你還想怎麼樣?”何凡喘了口氣,緩緩道:“以後你就是何家的女主人,我家就我一個兒子,所有家產都是我的。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申淼嚴肅點頭:“阿璿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阿凡跟我們一起長大,就算看在我們的情分上,你也不能見死不救。”

何凡接著譏諷:"我家是萬元戶,就你哥每月幾百塊不到的工資,你嫁給我可是你高攀。離了我,誰會要你這種不檢點的女人!”

“王璿,你可想好了。我沒了你可不一定會死,我家有的是錢,可以繼續求骨髓。但像你這樣父母雙亡還有個病怏怏的哥哥名聲這麼不檢點,想要找到比我好的人家可難了。”

申淼點頭:“就算你不看在情分上,也得看在你哥的份上。咱家這個情況,你可得幫幫你哥。你嫁個好人家,咱家也好過。這有什麼不好的?”

我譏諷得看著眼前的兩人,視線落在申淼的肚子上:“我家這麼差,嫂子當初不還是嫁給了我哥?嫂子這麼擔心何凡,怎麼自己不跟他配型,說不定你的骨髓才是跟阿凡最匹配的。”

“胡扯!”

“阿淼她懷著身孕,如何能做配型。做配型多危險,一不小心就會死亡。王璿我沒想到你這麼惡毒竟然想讓她去死!”

我笑了兩下,心中有些酸疼。

兩世,何凡都不曾這麼維護過我,他維護的從來隻有申淼。

隻有我還傻傻看不出,卻原來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早有端倪。

“你這麼惡毒,就算是給我捐骨髓,我也不見得要你。”

何凡冷哼一聲:“阿淼,我們走。我倒要看看,我不跟她結婚,她要硬氣到什麼時候。到時候還不是得求著給我配型。”

3、我看著兩人親密遠去,心中自嘲。

何凡說得沒錯,在鼓勵下海的千禧年。

他家是村裏少數幾個敢吃螃蟹的萬元戶。

上門說親的人家數不勝數。

而我,父母因公殉職,哥哥雖有編製,可每月薪資也就幾百。

我因為喜歡何凡倒貼他做了許多村裏人看笑話的事。

親戚們個個惦記著我爸媽那點撫恤金和我家這幾畝田地山林。

哥哥身體一直不好,急吼吼的跟申淼領了證。

而我們這樣的家庭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靠山。

所以我才同意哥哥借著捐骨髓這件事逼何凡娶我,不但是喜歡他,更因為家裏需要這樣的背景。

哥哥住在分配的職工房裏,我跟著申淼住在她家照顧她。

申淼媽說,不辦婚宴就不領證,沒有彩禮就不讓申淼來我家。

我哥和我理虧,我便去申淼家好吃好喝供著申淼,她孕期全是我在照顧。

甚至她家洗衣做飯家務也是我包。

不僅因為她是我嫂子和閨蜜,也是因為她知道我哥的情況還願意跟我哥說親,我十分感激。

但這次我絕不會這麼傻。

我沒去申淼娘家,而是回到自己家,提著為申淼買的高樂高和腦白金去了隔壁。

孟非也是跟我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可他家是村裏最差的人家。

父母皆是殘障人士,若非有個爺爺生前是二輕局的局長,他家隻會過得更加艱難。

他爺爺去世前,將年紀尚小的孟非弄去鐵廠上班。

孟非卻因為操作不慎導致左腿受傷,從此落下病根,變成了瘸子。

我記得,小的時候。

孟非總是跟在我後麵,在變成瘸子前還對我表過白。

而我也深刻的記得,上一世我嫁給何凡後,偶然聽聞北京有位億萬富翁來村裏尋親。

孟非的母親當年被人販子拐了,途中高燒不止最後落得個兒童智力的病根,被孟非的爺爺撿到和自己的聾啞兒子一同養大,並做主讓他們成了婚。

而這億萬富翁來尋的便是孟非的母親。

而後不久,就聽說孟非一家被接到京城,走時還一群人去套近乎想沾光。

可這麼些年來,鄰裏鄰居哪有真對孟非好的,孟非自然翻臉不認人,甚至後續還將那些欺辱他的人以牙還牙。

何凡對孟非也不好,但卻未曾遭到他的報複,反而還聽何凡沾沾自喜過,孟非還曾給他的生意開過路燈。

“孟非?”我敲著門,小聲喊著。

敲了半天,大院的門才緩緩打開。

孟非陰沉沉的臉,在看到我時愣了幾秒。

我抬高手臂,有些臉紅:“我買了點高樂高,你要嘗嘗嗎?還有腦白金給叔叔阿姨...”

他沒有接,半晌後望著我道:“什麼事?”

我扭捏了兩秒,心一橫直言:“小瘸子,你之前說喜歡我,現在還作數嗎?”

4、眼前英俊的男人又沉默了,我垂著眼眸,臉頰火辣辣的疼。

不知為何,之前追著何凡跑的時候都不曾有過這樣的窘迫。

我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孟非拒絕。

腦子裏快速運轉著,除了孟非是否還有別的人選。

可想來想去悲哀的是,即便有人對我表達過好感,可早就因為我腦殘的追著何凡時打消了任何念頭。

且如今以我家的背景,我能找的也隻有當下的孟非。

真讓我找個樣樣不如我的,我還真的不甘心。

正當我等待他宣判的死刑時,孟非突然道:“還喜歡又怎麼樣,你難道還會嫁給我這樣的人家?”

我心尖一顫,聽出他話語間的厭倦,抬頭目光灼灼的盯著他:“我會,我來就是向你求婚的,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孟非臉上的表情僵住,他下意識的反問:"你確定嗎,我這樣的家庭?“

“是,我確定!”

確定了要領證後,我等不及的跑回家拿戶口本。

孟非往常甚少出門,今天卻難得推開了他家的院門。

鄰裏鄰居看到我打趣:”阿璿,什麼時候辦喜酒啊,也好讓嬸子我沾沾咱們村萬元戶的喜氣。”

我擠出一個笑臉,“嬸子,我不打算辦喜酒,領了證到時候給你們發喜糖。”

說著我拽著孟非走遠,嬸子看著我們的背影疑惑:"孟家那瘸子怎麼出來了?”

拿到結婚證,我心中定了定。

孟非卻說:“喜酒要辦,該有的都要有。”

我啊了一聲,撓了撓頭:"太燒錢了,不急在這時。反正以後都是好日子。”

他聞言突然審視了我一下,我摸著結婚證心中定了定。

心想他幫了我,而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的母親失明。

"孟非,我想,帶你爸媽和我哥去醫院做個體檢。”

孟非眉頭微蹙,緊盯著我:“怎麼這麼突然。”

我咬咬牙:“我做夢夢到,我哥得了白血病,你媽媽雙眼視網膜脫落失明了。就算是夢,體檢總是沒錯的,你信我吧。"

說服別人相信自己很難,我以為他不會信,想著再拐個彎說服他。

卻沒想到他說:"好,我信你。”

5、既然結了婚,我自然不想再瞞著孟非。

我跟他說,申淼肚子裏的不是我哥的孩子是何凡的。

孟非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心疼了起來,我沒注意隻是道:"何凡沒有白血病,真正有白血病的是我哥。我得救我哥哥,孟非,你會幫我嗎?“

他默默點頭:“你是我的妻子,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我心中一酸,想起上一世,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站在我這邊的何凡,沒忍住流下了淚。

我鄭重對他說:“你以後一定會過得很好很好,比所有人都好,你相信我,我不會說大話的。”

他笑笑眼神溫柔:“嗯,我相信你。”

跟孟非攤牌後,我心裏的急切緩了許多,有人能為我分擔壓力,我很感激。

我抽空帶他爸媽和哥哥去醫院做了體檢。

確診白血病時,哥哥像是一下子沒了希望。

攥著確診單對我交代後事。

我喘著粗氣對著他道:"哥,你走了我怎麼辦?申淼肚子裏懷得根本不是你的孩子,你要是走了,咱爸媽的撫恤金可全落在她們娘倆的手裏。”

哥哥聞言呆了一呆,“別胡說。"

我一想到那對狗男女就氣不打一出來:"我說的是真的,你不信就等著瞧。”

果然,出診所之際,看到了扶著申淼來產檢的何凡。

這兩年一看到我跟哥哥立馬就收回了手。

申淼有些不自然的笑:”你們怎麼在這裏。”

我冷笑著擋在哥哥麵前,晃了晃手裏醫院的袋子:"來拿藥。”

何凡掃了我一眼,突然抱著臂眼神不屑:“嘴上硬氣得很,還不是眼巴巴來醫院給我拿藥。”

說著他朝我伸出手:“既然你替我拿了,就給我吧。省得我再跑一趟。看在你今天這麼聽話的份上,我決定讓你給我捐骨髓了。醫院說了,我們得盡快住院。”

6、哥哥想說什麼,被我拽了一下,我笑意盈盈:“我說是給你拿的藥了嗎?你可真是夠自作多情的。“

說罷我看了眼申淼:”嫂子,你可真替我哥著想。來醫院不喊他也不喊我,就喊一個得白血病快要死的人陪你。我真是被你的貼心感動的五體投地。"

申淼被我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半晌才對著我跟我哥的背影擠出一句:“一家子醃臢潑才,我呸!”

說罷轉頭看向何凡:“阿凡,你這病可怎麼辦。王璿那個樣子,看起來不像是願意做手術的樣子。”

何凡嗬了一聲:“她擺姿態呢,你看著吧。到時候她得哭著求著給我捐骨髓。”

因哥哥確診白血病,孟母眼睛有危險。

我這陣子頻繁的跑醫院,讓何凡更加篤定,我會求著給他捐骨髓。

直到我的配型跟哥哥的配型確定匹配之後,我得到醫院的誤診通知書。

哥哥沒有白血病,我所擔憂的高昂的費用,可能存在的後遺症都沒有了。

我一下子鬆懈了下來。

上一世,何凡也是誤診。

看來這並非偶然,是縣裏診所的問題。

但我不打算告訴何凡。

孟非的母親上一世是六十歲的時候才被發現視網膜脫落。

那時候孟非一家已經被接回北京。

我是在網絡新聞上看到,孟非為救治母親,斥資百萬請頂尖醫療團隊來京手術。

可術後的並發症卻導致這位一生經曆坎坷的女人死亡。

而這次她才四十歲,眼睛隻是高度近視,提前幹預的情況下,完全沒有問題。

所有的重擔不複存在後,孟非重新提議辦婚宴。

我欣然接受,開始忙碌起來。

何凡聽聞我最近在籌備婚宴,跟申淼笑:”你看她急上頭了吧,我都沒答應呢,她就開始操辦。到時候我不去,看她怎麼辦。“

申淼卻憤憤:”我媽說要他們把撫恤金拿出來給我辦婚宴,死活不肯。原來是給自己留著呢。這兄妹倆可真不要臉。"

“急什麼,到時候看她兄妹倆怎麼求我的。離了我,她王璿還能嫁什麼人?”

7、我根本沒把申淼和何凡當回事,跟哥哥說好了,我婚宴結束再找個機會把他跟申淼的事了解。

隻是婚宴前,何凡屈尊降貴的來家裏找了我一趟。

掃視著家裏的紅貼,高傲地抬著下巴:“王璿,我給你台階,你就趕快下。我跟我家裏人商量過,既然你婚宴都準備好了。那我勉為其難的先在你這辦婚宴,辦完之後,就得入院做手術。等手術做好後恢複的差不多了,再領證。”

他虛張聲勢的樣子實在好笑。

我抄起掃帚趕他:“何凡你少自命不凡了,你以為你誰啊?我說不捐就不捐,而且我不會跟你結婚。”

他被我氣得跳腳放了狠話:“你之後別哭著求著給我捐骨髓!”

我把院門一關,懶得理他。

周圍的鄰居朝著何凡這邊指指點點:“何凡,明天的新郎真的不是你啊?”

“不是我,還是誰!她王璿追在我屁股後麵這麼多年,我都不要她,你看別人誰敢要她。”

鄰居覺得不對:“可是我們收到請帖,上麵的名字是阿璿跟孟家那瘸子啊。”

“瘸子?”何凡更加感到好笑:“除非王璿腦子被門夾了,否則她怎麼可能會跟那個瘸子結婚。嬸子,你別胡思亂想了。”

嬸子把請帖遞到何凡麵前,何凡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這怎麼可能!孟非可是個瘸子,爸媽殘得殘,廢得廢!王璿是吃擰了嗎?”

婚宴當天,親朋友鄰皆來參加我跟孟非的婚宴。

婚禮必備的三大件,洗衣機微波爐電視機一樣不缺,明晃晃的放在院子裏,讓往來的賓客觀看。

何凡帶著申淼不請自來。

我冷眼看著眼前的兩人,直接上前攔住他們。

“這是我的婚宴,你們沒有請帖,想來白吃白喝?”

何凡怒氣衝衝:“王璿,你別給臉不要臉。就算你狼心狗肺,說好給我捐骨髓,但臨到手術的時候翻臉不認我也不怪你。但是阿淼是你嫂嫂,你辦婚宴,她怎麼不能來了?”

孟非眉頭微蹙。

他的聾啞父親,阿巴阿巴的比劃著,母親也忐忑不安。

有人見狀為何凡說話:“阿璿,何凡說的是真的嗎?他可是得了白血病啊,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阿淼是你嫂嫂,你是怎麼辦的事。”

“就是找了這樣的婆家,所以一點禮數都沒有。”

“也說呢,爹娘死得早,把咱們這些親戚也防得跟賊一樣。她跟她哥兩個小孩,那麼些錢哪裏守得住。這不你看,找了這麼一戶人家,倒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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