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從惡犬口中救下女兒,我拿手術刀刺傷了它。
丈夫知道後,不顧女兒傷口,命人把女兒扔進了地下室。
我跪在丈夫和白月光麵前,求他們把我女兒從地下室放出來。
“求你了,我代替樂樂去地下室,你把她放出來,我什麼都願意做!”
林至言卻一臉厭棄:“瞳瞳都說了,女兒就被咬破了點皮,別在這演戲!”
“女兒這麼驕縱,都是和你學的。這次正好長長記性。”
第二天,我找到女兒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冰涼,我怔楞地抱著她的屍體喃喃自語:“寶寶,媽媽這就帶你走!”
1
林至言的白月光是擁有百萬粉絲的網紅寵物博主
她的愛狗有點風吹草動的小毛病就會火急火燎地跑到我上班的寵物醫院來。
不料這次狗狗突然發狂撲向了一旁等我下班的女兒。
我看著女兒被狗壓在身下無力掙紮,全身血肉模糊,發了狠勁拿著手術刀刺傷了它。
不想白月光惡人先告狀,先是再網上發了狗狗受傷的視頻引導粉絲網暴我,又給林至言打去了告狀電話。
林至言強迫我給狗狗上好了藥,又說我把女兒養得嬌氣,一點疼痛都忍受不了,命令保鏢把女兒帶回家他要親自教訓。
在幫狗處理好傷口後,我飛快地趕回了家。
林至言坐在沙發上,眸子裏泛著冷意。
我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想詢問他女兒情況到底如何。
“至言,你叫家庭醫生來幫樂樂處理傷口沒有,她被狗狗咬得很重,一定要及時醫治!”
聞言,林至言低頭看我。
“我已經聽曈曈說了,破幾個口子而已,我林至言的女兒還不至於如此脆弱,為了讓你們長個教訓,我叫保鏢直接把她關進地下室反省去了,省得你們娘倆為了一點小事整天大驚小怪的。”
什麼!林至言居然連醫生都沒請!還把樂樂關進了地下室!
我簡直不可置信,咬著牙發抖:“樂樂是你的女兒啊,她現在被咬得全身上下都是血!她還最怕黑了,你怎麼能把她關進地下室呢!會出事兒的!鑰匙給我!我去接她!”
“你怎麼跟我說話的!沒一點家教!難怪樂樂會被你養成如今這幅嬌縱的樣子!這個家現在還是我做主,你把土豆傷成那樣,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恰巧,這時白曈曈抱著狗狗進門,笑嘻嘻地搭話。
“哎呀煙姐,你怎麼能對言哥怎麼說話呢,樂樂又不是三歲小孩了,她能出什麼事兒啊。”
“而且確實是你激動了,把我們土豆可嚇壞了,網上的姨姨們都可氣憤了,說你沒教養隨意亂傷狗虐狗。”
我有口難辨,我雖然是傷了土豆,可是我也收著力道,隻是為了救我的女兒啊!我又不是那種惡意虐狗之人。
林至言應聲點頭:“沒錯,我身為丈夫和父親是該好好管教管教你們了,今天晚上誰都不許放樂樂出來!”
突然,我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寶貝女兒”。
是樂樂!對了,她帶了電話手表的,我按下接通鍵。
“媽媽......”女兒孱弱的聲音響起:“媽媽,我好痛......”
聽到這兒,我心都快碎了,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現在正在遭受著不知怎樣的折磨,而我卻無能為力救她。
“寶貝,你堅持一下,我們求求爸爸,讓爸爸把你放出來,好不好?”
我渴求的目光盯著林至言,祈求他能體會到我們女兒如今的痛苦。
“爸爸,求求爸爸,救救樂樂,樂樂好痛啊!”
女兒的懇切呼喚讓林至言軟下了心,顯露出了一絲心疼。
白曈曈見狀不對,暗暗掐了一下狗狗的傷口處,大狗也虛弱的“嗷嗚”了一聲。
“土豆別叫,是不是傷口痛了?誰叫你不爭氣生病了呢,不然媽媽也不會帶你去找寵物醫生了,你也不會受傷了。”
說著說著,她還抹起了眼淚。
林至言見狀臉色又冷了下來,狠下心腸對著女兒開口。
“樂樂,你今天和媽媽不乖了知道嗎?你們傷害了白阿姨的狗狗,這不是一個有愛心的小朋友能做出來的事,今天晚上爸爸要懲罰你,你好好想一想,明天聽話了爸爸就放你出來了知道嗎?”
“爸爸,爸爸對不起,我乖,我現在就聽話了......”
還不待女兒說完,林至言已經掛斷了電話,無奈的笑笑。
“算了,這小妮子慣會使手段讓我心軟,這次我可不能再著了她的道!”
我不可置信的搖頭,女兒都這樣求助了,作為她的親生父親,居然還能如此無動於衷。
心裏好像有什麼破裂開來,仿佛今天我才真正認識到這個和我同床共枕多年的人。
“煙姐,你和言哥你們也別太擔心了,樂樂還知道搬救兵呢,你說她能有什麼事兒,可能她就是不想一個人待著故意撒嬌呢。”
“就是,她小小年紀不學好,稍微教訓一下她就受不了了,剛剛我還差點上了她的當,還好有曈曈提醒了我。”
2
他們累了一大晚上回了房間休息,沒人再管我的樂樂了。
我踉蹌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遍遍的撥打著她的電話手表,可是,再沒人接通......
我心裏擔心,眼皮頻繁的跳動著,心裏有著不好的預感。
偷偷摸進了地下室,下麵竟還特意放著兩個保鏢看守著。
這下麵黑漆漆的,過道上隻安了幾盞小燈,一牆之隔,不知我的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我直接跪在了兩位保鏢大哥麵前,崩潰求情:“求求你們放我進去看看我的女兒吧!她受了傷,她現在肯定特別害怕......”
我的舉動著實嚇了大哥一大跳,他們小心翼翼的想扶我起來。
“夫人,不是我們不放您進去,是先生剛剛還特意打了電話來,不許任何人探視。”
好啊!林至言竟做到如此地步!
我還沒做出什麼舉動來,後麵又呼啦啦湧上好多個保鏢。
“夫人,先生和白小姐有請,他們說您要是睡不著的話就在家裏給土豆布置布置明天的生日派對場景,白小姐要在家裏開直播。”
保鏢把我扭送回了客廳,他們通知了林至言,好不容易睡下又被吵醒,他正一臉不快地看向我。
“明晚煙,大晚上的你能別給我找不痛快嗎?屁大點事兒你在這兒要死要活給誰看!”
“我懲罰我自己的女兒,你有意見也給我憋回去,你這個傷害土豆的罪魁禍首我還沒把你怎麼樣呢!多虧了曈曈大度,不和你計較!”
我看著他,不知該做些什麼,隻能瘋狂的磕頭。
“求你了,我代替樂樂去地下室,你把她放出來,我什麼都願意做!”
“你當然要做,你不是寵物醫生嗎?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好好伺候土豆,它什麼時候痊愈了你才算贖清了你的罪孽,我才會原諒你們母女聽明白了嗎?”
林至言扔了一箱生日裝飾品給我,交代完明天早上必須要看到成果,否則,樂樂明天依然出不來!
3
第二天一早,白曈曈挽著林至言的胳膊出來了,看著房間到處裝飾著氣球,花朵的樣子,驚喜地叫出了聲。
“言哥,沒想到你還真的給土豆準備了生日派對啊!謝謝你!”
白曈曈激動墊起腳輕輕吻了吻林至言側臉,開心的轉圈圈。
“咳......”林至言有些不自然,看向我清了清嗓子:“曈曈在國外習慣了,這是她表達謝意的方式。”
我不在意的看著,現在我的心裏隻有我的孩子。
“時間已經到了,現在該把樂樂放出來了吧!”
“煙姐,你先別急嘛,今天是土豆生日,你先幫我做一份狗狗的寵物生日餐吧,畢竟隻有你知道,受傷的狗狗應該吃些什麼好。”
說到後麵,白曈曈的語氣又低落了些,似乎想到狗狗受傷她就很難過的樣子。
“應該的,現在你就去做寵物餐,做好了樂樂就可以出來了。”
終於林至言鬆了口,我隻恨不得有八隻手,飛快地做了一些清淡有營養的食物端去房間。
屋內,林至言正陪著白曈曈直播幫毛孩子搭配著漂亮衣服,時不時還能給出具體的參考意見。
我眼尖的看見公屏上飄過一條: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太吃這種一家三口的氛圍了。
原來,他不是不會。
還記得之前好不容易女兒考了第一名的獎勵是想求著爸爸帶她出門逛街買新衣服,卻被他嚴厲拒絕,說是爸爸的時間寶貴,哪有空陪小孩玩兒過家家遊戲!
而現在,對著他喜愛之人,一條狗,都能讓他騰出時間來。
白曈曈看著公屏上的彈幕害羞一笑,叫著大家不準打趣。
我垂下眼瞼,不再多想,隻想把食物送過去就走。
白曈曈再次讀著公屏,略顯為難的看了我一眼回答。
“是,就是這位姐姐害土豆受傷了,不過大家不要責怪她,她現在已經跟土豆道過歉了。”
彈幕飄過一片不堪入目的話。
我隻當沒看見,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我做這一切隻是想讓我的樂樂早一點出來。
聞到食物的香氣,土豆很快就湊上去呼嚕呼嚕的吃起來。
林至言滿意的看著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了鑰匙。
“這樣才對嘛,快去把樂樂帶出來吧,她最喜歡湊熱鬧了,我們一起給土豆過個熱鬧的生日。”
我歡喜的接過鑰匙,直接開了門往樓下跑。
突然,林至言一聲驚喝!
“站住!”
白曈曈已跪倒在地,大叫著。
“土豆!土豆你怎麼了?”
我連忙回頭,隻見土豆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叫了幾聲,不斷的往外吐著白沫。
“你給土豆吃了什麼!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和土豆,你要是不想給土豆賠罪,你可以直說,你為什麼要害它呢,它是我的命啊......”
白曈曈反應很快的關了直播,惡狠狠的看向我。
“毒婦,你居然敢下毒?”林至言把我扯了回去,一個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
臉皮火辣辣的疼,我一下跌倒在地。
“你躺在地上裝死幹什麼,還不快救救土豆,它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就直接去地下室陪女兒吧!”
因為工作的原因,我在家裏也放置著狗狗急救藥箱,連忙查看起土豆的情況。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害土豆的心,我馬上給它檢查一下!”
“你別想害我的狗!”白曈曈一把從藥箱裏抓起好幾個針管,朝我的手臂紮來。
我反應不及,被針頭狠狠紮中。
手臂傳來尖銳的疼痛,我本能反應一把把她推開。
林至言飛快扶住,反腳一踹踢上了我的心窩。
“好你個明晚煙,我竟沒想到你是個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土豆就隻是一隻可憐的小狗你都不放過,你寵物醫生是怎麼考上的?你的醫德都被你吃進狗肚子裏了嗎?”
“我......我沒有......”劇痛襲來,我直接嘔出了一口心頭血。
白曈曈竟還覺得不過癮,要為她的愛寵報仇。
她命人按住了我,再次抽出針管狠狠地紮著我。
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冒出來,我的身體因疼痛而顫抖著,直至我暈過去林至言也隻是冷漠的看著一言不發。
4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知過了多久。
一聲巨大的踹門聲響起。
我悠悠地睜開了眼。
“行,正好你醒了,土豆因為你下毒還生死不明,曈曈眼睛都快哭瞎了,現在土豆要輸多少血,醫生你就給我抽她多少血,就當是獻血給醫院為土豆積功德了!”
他讓醫生強行把我綁在了床上,針管戳破脆弱的皮膚,血液飛速流失。
他冷冷的瞥過我慘白的麵孔:“這次便是給你一個教訓,以後你再敢對曈曈做出什麼事,我便讓你十倍償還!”
林至言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抽完我的血之後,急忙趕回醫院去照看白曈曈了。
這便是我的丈夫,不知何時,他已變成了這般模樣。
是從白曈曈回國開始?
是從他說青梅竹馬的妹妹沒地方住要到家裏來暫住時?
是他對我和女兒一天比一天更不耐煩時?
我一站起身,隻覺眼前一片漆黑,頭暈目眩。
可我不能休息,我現在隻悔恨,我竟暈倒了這麼久,耽擱了時間,我的樂樂,她還在等我。
我使勁咬緊牙關,甩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還好,鑰匙沒被摸走。
焦急地趕往地下室,我一刻也不敢停歇,門口的保鏢見我來還想攔我,我急忙舉起鑰匙給他們看。
“林至言說過隻關一晚的禁閉,今天讓我來接樂樂的,你們看!我有鑰匙!”
手抖得厲害,半天都對不準鑰匙孔,還是那個保鏢看不過去幫我開了門。
我推開門,喚著我的樂樂。
她小小的一個,躺在地上,血肉模糊。
對於我的呼喚一聲不應,沒了聲息。
我不敢相信,甚至都不敢伸手觸碰她,她渾身上下都是傷口,我怕她疼。
可最後,我還是顫顫巍巍地上前把她摟進了懷裏。
好冷啊,好硬啊。
我昨天還活蹦亂跳的女兒,現在安安靜靜的躺在媽媽的懷裏。
昨天還打電話求救的孩子,現在嘴唇烏青,滿嘴血跡。
我輕輕地擦拭幹淨,心裏卻平靜地可怕。
“對不起寶寶,是媽媽來晚了,媽媽該死!”
“沒關係,不怕啊!不怕啊!媽媽帶你回家了,不,我們不回家了,這裏這麼黑,你肯定特別害怕,媽媽帶你走,媽媽帶你走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