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主持的拍賣會上,老公不僅點天燈,博得女助理一笑。
還任由她把我的嫁妝拿去拍賣。
許酥酥裝委屈落淚,顧裴司當即勃然大怒。
“一堆破銅爛鐵而已,酥酥又不是故意的,你叫什麼叫!”
我強忍了下去。
直到,我媽唯一的遺物,翡翠項鏈出現在拍賣場上。
我暫停拍賣,眾目睽睽跪在顧裴司麵前,求他拍下項鏈。
顧裴司滿不在乎,踢了一腳跪著我的:“一根雜色項鏈而已,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我答應幫你拍下來,趕緊滾回去主持!”
他最終拍下了項鏈,卻將項鏈戴在了許酥酥的寵物狗身上。
我不顧一切想要搶回,被狗咬進了ICU。
等我出院時,顧裴司拿著粘好的項鏈紅了眼眶。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你母親的遺物......”
我麵無表情接過項鏈,將它葬進母親的墓地後,在墓地呆了一夜。
最終,我釋然了,決定成全他們。
1
“顧先生,我不是故意拿那條項鏈去拍賣的。”
“我隻是想知道那條項鏈價值而已。”
許酥酥聲音嬌弱將臉埋進顧裴司胸膛。
“許酥酥,你就是我的助理而已,你怎麼敢的?”
顧裴司青筋暴起,卻沒有將許酥酥拉開,任由她緊貼著自己。
“哥哥,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人家嘛。”
“等拍賣會結束我就去向薑小姐道歉。”
我站在包廂外,裏麵傳來不堪入耳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我臉色慘白,驚得說不出話。
但中場休息時間有限。
現在隻能說服顧裴司重新拍回那條項鏈。
我推門而入,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白。
顧裴司見到我,慌忙將身上的許酥酥推開。
他欲言又止,想要解釋,卻始終沒有開口。
在兩人的注視下,我聲音急切。
“裴司,求求你,我現在不在乎這條項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但項鏈對我很重要,我不能失去它,幫幫我好不好?”
顧裴司皺眉,語氣不耐。
“書芮,現在是你的上班時間,你不在台上講解拍賣下來幹什麼?”
我下意識想要開口解釋,卻被許酥酥打斷。
“薑小姐,公是公私是私,你不能因為顧先生是你老公就要走後門吧?”
“你可別忘了,你還是你們拍賣行的金牌拍賣師呢?
“幹出這種私下聯係顧客的事,要是讓你們老板知道了。”
“不好吧?”
她說著粲然一笑。
我臉色慘白,這些跟母親的遺物比起來都不重要。
我眼神急切,真摯懇求。
“顧裴司,這條項鏈對我真的很重要,它是......”
“好了!薑小姐,不管它是什麼,也不是你工作時間私下聯係顧客的理由!”
我看向顧裴司,他沒有說話。
我想起自己的銀行卡,慌忙翻找想要遞給他,卻忘了自己換了工作服,口袋裏空無一物。
拍賣會響起中場休息即將結束的提示音。
在離開前,我還想開口。
顧裴司卻不耐煩地擺擺手。
“酥酥說得對,你來這裏是為了工作,不要私聯買客。”
“壓軸拍品我會幫你拍下,回去吧。”
聽到他的承諾,我鬆了口氣,放心離開。
2
拍賣會繼續開始。
我向同事給我的話般介紹這件藏品的來曆。
著名珠寶大師的遺作,玻璃種帝王綠翡翠項鏈,隻此一條。
“拍賣開始,起拍價,一百萬。”
很快就有人加價。
兩百萬。
三百萬。
金額一度飆升至一千萬。
可顧裴司坐在包廂裏始終沒有跟價。
我拿著拍賣錘的手心濕潤。
眼神看向包廂。
簾子嚴嚴實實,讓我看不清裏麵人的動向。
心裏隻好一遍遍祈禱顧裴司趕緊跟價。
拍賣金額再次飆漲至兩千萬停下。
顧裴司包廂的簾子動了。
我眼裏閃過一絲欣喜。
顧裴司包廂一側的酒保在聽到指示後並沒有拿起加價的牌子。
而是取下了天燈。
天燈滅的那刻,我的臉色慘白。
腦子轟地一聲炸開,嗡嗡聲讓我再也聽不清任何聲音。
台下觀眾一片嘩然。
開始議論顧裴司的操作。
“怎麼回事,薑書芮,趕緊落錘啊!
耳機裏的同事再次提醒我。
我拿著拍賣錘的手顫抖。
拍賣錘的聲音一下下砸在我的心裏。
我笑不出來,眼睜睜看著項鏈被人買走。
開口恭喜買主拍下壓軸。
3
拍賣會散場後,我開始打聽是誰買下項鏈。
無論怎樣,我都要把項鏈買回。
可拍賣行對顧客的個人信息保密嚴格。
直到天黑我都未曾找到買主。
我心灰意冷地回了家。
卻在開門的那刻撞進顧裴司懷裏。
他看到我,歎了口氣。
“怎麼回來這麼晚,你忘了今天是你生日?”
我當然沒忘。
顧裴司還穿著今天那件藏藍色西裝,雙腿筆直。
摟著我坐在沙發上。
他麵帶微笑,跟下午答應幫我拍下媽媽遺物又反悔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我看著他,笑不出來。
鬼使神差般開口問出我的疑惑。
“顧裴司,你不是答應我要買下那條項鏈嗎?”
“而且,那條項鏈明明放在家裏的收藏間,為什麼會出現在拍賣行?”
我太多疑問了。
他聽到我的話,彎腰吻我的唇頓住。
眼裏閃過一絲厲色。
“薑書芮,那不過就是條項鏈而已,你在怪我?”
“你忘記我們結婚時的誓言了嗎?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彼此相信不能有任何懷疑!”
我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不是的,老公,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溫柔地捂住了我的嘴。
“好了,我也知道你不是有心的。”
他的手臂滾燙,讓我環環圍住。
聲音就在我的耳邊響起,向我解釋。
“是酥酥貪玩,今早來跟我送合同時,對項鏈好奇,所以就拿去拍賣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她給你道歉的。”
“你不會怪她的吧?”
我聽著他在我的耳邊念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嘴角扯過一抹苦笑。
“好,我不怪她。”
“那項鏈呢?”
我垂眸,注意力被他的手吸引。
原本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沒了。
“一條項鏈而已,賣了就賣了,我和酥酥打賭了,這條項鏈…不值錢。”
我的心再也承受不住,一下下鈍痛著。
“書芮,那條項鏈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真的嗎?”
我喃喃開口。
我對他不再抱有希望。
他未曾察覺我的情緒,還在自言自語著。
“當然是真的了。”
可是…我今天明明聽到許酥酥說,她懷孕了啊。
孩子…是顧裴司的。
我的手攥了攥,又無力鬆開。
“今天我可是拍下了不少藏品呢,幫你坐穩了你們行金牌拍賣師的位置。”
“說吧,你要怎麼感謝我。”
他的唇摩擦在我的耳尖。
我卻有些反胃,掰開他禁錮著我的手。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沒想到我剛站起身。
顧裴司啞了聲音。
“薑書芮,你到底在生氣什麼?”
“不是都已經給你道過歉了嗎,你還要我怎樣?”
“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小心眼了。”
他甚至不覺得是自己有問題。
我沒有回頭,笑了。
原來他感受得到我的情緒啊。
我沒有說話。
周圍空氣都仿佛僵住。
就在這時,顧裴司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我們兩人之間的僵局。
對麵聲音不大,卻還是能隱約聽到哥哥…孩子不舒服......想爸爸。
我一秒猜出是許酥酥。
電話被掛斷後,顧裴司有些心虛,輕咳出聲。
“公司出了點事,我要去處理下。”
未等我回複,顧裴司就抱了抱我,快步離開。
他不詢問我,而是通知。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心陣陣絞痛。
霎時,偌大的家裏隻剩下我一人。
4
和顧裴司結婚三年,我曾懷孕過。
他知道我懷孕後,臉上欣喜還有著第一次為人父的不知所措。
可一場車禍,我的孩子最終也沒能來到這個世上。
身體也因為此受到重創再也不能生育。
我坐在沙發上獨自落淚。
手機卻在這時響起。
許酥酥在朋友圈曬出張孕檢單,孕檢單的周圍,被數不盡的藏品。
「寶寶滿月咯,老公送了不少禮物呢。」
我一眼看出,那些藏品是今天顧裴司點天燈買的。
我的心猛得一顫,又哭又笑。
原來,顧裴司所謂的給我生日禮物,為我撐腰,都是假的。
自尊心在此刻被盡數擊垮。
我臉色慘白。
撥通了手機裏的電話。
“爸爸,我想回家。”
“我再也不要為了一個男人任性了。”
我在爸爸的安慰下掛斷電話。
月亮在我的傷心時慢慢落下,太陽東升。
我竟就這樣翻看著和媽媽的合照枯坐了一整個晚上。
天亮後,我忍不住又看了眼許酥酥那條朋友圈。
底下不少人留言。
問聲明在外的京圈太子爺是不是喜歡她。
許酥酥羞澀回複。
“討厭啦,這種事情人家怎麼能說的出口。”
我徹底心死,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看著滿屋關於我和他的點點滴滴,我默默將它們通通收起來打包準備丟掉。
抹除掉自己一切痕跡後,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待爸爸的人來接我回家。
可還未曾等到,顧裴司家回來了。
他滿臉疲憊,看見我後露出笑。
卻在發覺家裏少了不少東西後僵住。
他皺眉。
“你在幹什麼?”
我拿起桌上放著的離婚協議書,冷冷開口。
“我們離婚吧,字我已經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