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竹馬簽收一箱計生用品快遞,忍不住拍醒熟睡中的他:
「前天才剛買了一箱,你又要換味道?」
竹馬懶洋洋地摟住我:「嗯,她用草莓味會過敏。」
「過敏?誰?」
我怔怔地看著他從床上起來,指著角落裏的兩大箱:
「忘了跟你說,我答應了家裏的聯姻。」
「我未婚妻醋勁兒大,她三天後會來我這兒,你記得把東西拿走。」
「對了,你這條撕破的睡裙我直接扔了,反正便宜不心疼。」
見我沉默不語,他噗嗤一聲笑了:
「不是吧!你認真了?咱倆不就是床搭子的關係,你不會以為我要娶你吧?」
1.
一大早,我收到一箱謝離琛的快遞。
打開箱子,發現裏麵全是花花綠綠的小盒子。
我沒忍住拍醒熟睡中的謝離琛,無可奈何道,
「前天才剛買了一箱,你又要換味道?」
謝離琛將我抱進懷裏,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肩頸,我趕緊伸手推他,
「別想著撒嬌躲過去!」
「嗯,她用草莓味會過敏。」他懶洋洋摟著我,輕笑,「怎麼樣?我的品味,你在便利店兼職應該知道這個款很熱銷吧。」
我怔愣一下,反複回蕩著他的兩句話,腦袋頓時嗡嗡作響,不禁脫口而出,「我不太明白你說什麼。」
謝離琛沒回應,他起身穿好衣服,伸手指著飄窗那。
我不明所以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這才發現上麵放著兩個大箱子。
「忘了跟你說,我答應家裏的聯姻。我未婚妻三天後到,她醋勁兒大,你趕緊把你的東西拿走。」
他拿著電子煙狠狠吸一口吐出煙霧,兩根手指提起一條被撕爛的薄款情趣睡衣,「對了,睡衣我直接扔了啊,免得她看見又跟我鬧呢。」
這話猶如一盆涼水瞬間讓我從頭涼到腳。
我怔怔地看著他,喉嚨堵得慌,竟一句話也說不出。
謝離琛見我沉默不語,挑了挑眉,嗤笑出聲,
「不是,你認真了?我們不是默認好隻談性不談愛。」
「更何況我們差距太大,你該認清自己的身份。」
他慢悠悠走到我麵前,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後,走到沙發前躺下開始打遊戲。
「好,我叫車拿走。」
遊戲聲特別大,掩蓋掉我的聲音,他似乎沒聽見連頭也沒抬。
過了會兒,他出聲,「我叫了搬家公司,等會兒來。」
我死死地咬住下唇,雙手克製不住地顫抖。
原來在謝離琛眼裏,我竟這麼不堪。
可從前是他哭著求我一起去國外讀研究生,我接受他的資助來到陌生的國度。
為了不讓謝家看輕,我努力拿獎學金和兼職一點點還清他的錢,就是希望能和他永遠在一起。
到頭來竟成了我認不清身份,妄圖攀高枝。
「喵。」
一聲貓叫打斷我的思緒,我緩緩心神低頭看向蹭我腿的愛麗絲。
愛麗絲是我和謝離琛在公園散步時救下來的流浪貓,從那之後,謝離琛總稱自己是愛麗絲的爸爸,而我是愛麗絲的媽媽。
明明這隻貓見證我們的感情,可在他心裏,我隻是一個床伴。
「謝離琛。」我指向愛麗絲,「愛麗絲平時都是我在照顧,你能。。。」
「哦,你帶走吧,我未婚妻對貓毛過敏呢。」
謝離琛沒等我說完,同意我帶走的同時不忘說一些傷害我的話。
「嗯。」
我強逼著自己忍住淚水,開始收拾愛麗絲的行李。
似乎察覺到我不開心,愛麗絲一改反常沒有掙紮自己乖乖走進貓包。
連它都能感受到我的情緒,認識12年在一起7年的謝離琛卻察覺不到。
2.
「有需要幫忙可以找我,隻要別被我未婚妻發現。」
臨走時,謝離琛送我到門口,好像在跟朋友道別客氣得不行。
我自嘲笑笑,「不需要,以後別聯係了。」
謝離琛一怔,語氣頗有幾分諷刺意味,「餘心瑤,你可真是一如既往地高傲啊。行,希望你能做到。」
我抱著愛麗絲迅速上車,將那道殘忍的聲音隔絕於車門外,催促司機快點離開。
幸好之前,我為了工時費高的通宵班,租一間陰暗便宜的小閣樓,不至於淪落街頭。
司機把箱子抬到樓上走後,我打開貓包放愛麗絲出來自由活動,隨後用剪刀把箱子全部打開。
我放在謝離琛家裏的東西不多,大多數都是他給我添置。
為了不讓未婚妻發現我的存在,他連我用過的杯子碗筷都扔進箱子裏,我深呼一口氣,拿走放在最上麵的書本。
突然哐當一聲巨響,一對雕塑人偶擺件從旁邊滑落掉在地上碎成兩半。
我愣了一下,那是我和謝離琛委托雕塑店按照我們的照片製作而成。
那時謝離琛拿到雕塑對店主手藝讚不絕口,回到家小心翼翼把我的人偶雕塑放在床頭櫃,笑嘻嘻對我說,「瑤瑤,這樣好像你在陪著我呢。」
我跪在地上試圖把人偶拚起來,滾燙的淚水一顆顆砸在手上。
可無論怎麼拚,始終缺少一個角,一旦有了裂隙就再也無法恢複如初。
17歲那年,爸爸投資失敗不願拖累我和媽媽,一人承擔所有選擇了斷。
謝離琛媽媽本就不喜歡我,更是因為爸爸的事,逼著謝離琛與我斷絕關係。
那天,17歲的謝離琛擔心我因為爸爸去世受不了打擊,不顧謝阿姨禁足翻牆跑去城中村找我。
他迎著大雪,一瘸一拐走到我麵前,從懷裏掏出一串草莓葫蘆遞給我,笑得很傻卻十分真誠,「瑤瑤,有我在,不要怕。」
我心疼他,同時覺得自己沒看錯人,於是高考畢業後答應他的告白,讓16歲的暗戀窺見天光。
我們在一起後遭到謝阿姨的強烈反對,謝離琛始終堅定不移抓緊我的手不放開。
在國外讀研究生期間,我不想因為自己讓謝離琛和謝阿姨爭吵不休,努力證明自己不是為了錢才跟謝離琛在一起。
謝離琛無數次因為我急於還錢四處奔波勞碌而置氣,覺得我分得太清楚,即便這樣他還是會擔心我上通宵班危險,困得不行也堅持陪我。
在一起七年,我們做盡情侶之間會做的事,吃飯逛街,周邊旅行,拍婚紗寫真,睡前聊天和纏綿。
然而在謝離琛心裏,我隻是他排解孤獨的床伴。
3.
一道鈴聲兀自響起,我抬手擦幹淚水,劃開屏幕接聽,
「瑤瑤寶貝,媽媽明天下午到,阿琛和你一起來機場接我嗎?」
我恍然想起一個月前跟謝離琛約好,打算接媽媽來這邊過年,他那時答應得很快,還說到時候去唐人街一起吃火鍋。
為了不讓媽媽擔心,我謊稱謝離琛學業繁重無法見她。
媽媽沒多想,像往常一樣提醒我穿衣服免得受涼。
我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著急應了幾聲後掛斷電話。
許久,我終於緩過來,拿起手機刪掉全部關於謝離琛的痕跡。
謝離琛,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哭,我再也不需要你了。
隔日下午,我從打工的地方趕去機場接媽媽。
不知為何在見到媽媽的第一眼,我那顆無處安放的心總算落定。
無論在哪,隻要有媽媽在的地方,所有難事都能迎刃而解。
我請假一周帶媽媽四處遊玩,有媽媽的陪伴讓我短暫忘記痛苦。
媽媽到來的第三天,我接到朋友的緊急求助,讓我去酒吧替班兩小時。
「媽,我去替班三小時,你哪都別去就待在家裏啊。」
「你去吧,媽一個人能行。」
我迅速換好衣服趕去市內最大的酒吧,接過吧台遞過來的酒送去vip包廂。
「琛哥,你未婚妻沈晚柔怎麼還沒到?」
「在洗手間呢。」
包廂門半遮掩,一陣濃烈的煙味撲鼻而來。
我聽見熟悉的聲音,透過層層煙霧繚繞望去,注意到坐在沙發上的謝離琛,下意識端著酒杯調頭離開,卻不想撞到身後人,酒水全撒在對方身上。
「你知不知道我的衣服很貴啊!」
那名女子怒目圓睜卻在看見我的那一刻,臉上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包廂裏麵的談笑聲瞬間戛然而止,謝離琛從裏頭走出來,連個眼神都沒給我,摟著那女人的腰,輕笑,「晚柔,發生什麼事了?」
我看著他們關係密切,這才後知後覺,她就是謝離琛的未婚妻。
「我沒事啦,隻是人家今天特意換給你看的新裙子臟了。」沈晚柔柔弱無骨靠在謝離琛懷裏,故意往我這邊看了一眼,委委屈屈道,「她也不是故意的,賺辛苦錢也不容易,我們快進去吧。」
謝離琛慢條斯理拿著紙巾,幫沈晚柔擦掉臉上的酒水,輕歎一聲,「柔柔,你還是太單純,總為別人著想不計較,可他們這種人不受到相應的懲罰隻會背後嘲笑你是大冤種。」
謝離琛雖是看著沈晚柔說話,可不知為何,我覺他最後三個字咬字很重,似乎在說給我聽。
「您那件衣服多少錢,我賠。」我不願再繼續待下去,隻想快點解決這件事。
「我這衣服可貴了。」沈晚柔甜甜笑著,隨後她看向謝離琛,「阿琛就讓她自罰兩杯,這事兒就算了吧。」
「嫂子人真好啊,真會替人著想。」
「可不是嗎,嫂子的一件衣服都得上萬呢,就算是不吃不喝打工也不可能那麼快還上啊。」
謝離琛直直地看著我,「喝吧,喝完就不用賠錢了,如果你有別的解決。。。」
「好。」
我沒等他說完,走進包廂拿起酒瓶倒了一杯直接灌進肚子裏,喝完再倒滿一杯灌進肚子裏,隨後將酒杯放在桌上,「抱歉,今晚打擾你們的興致。」
沈晚柔見謝離琛一直盯著我,不滿地嘟囔道,「阿琛,讓她走吧,我不想看見她了,麵相好苦,看的不舒服呢。」
「你可以走了。」謝離琛丟下這句話,摟著沈晚月走進包廂。
我捂著肚子跑到後門口,幹嘔一聲全吐出來。
為了不讓媽媽擔心,我借口加班在外麵緩了很久才回家。
快到家樓下,我遠遠地看見媽媽站在門口向我招手。
我愣了一下,鼻腔一酸,淚水止不住落下。
剛剛被謝離琛欺負時,我強撐著沒哭,可看到媽媽那一刻,所有委屈瞬間爆發。
這段感情橫穿我整個少女時代,最後卻走到這種地步。
我早該清醒,那個曾經會保護我的謝離琛,已經死在17歲。
「瑤瑤,你怎麼哭了?」
我慌忙抬手抹掉眼角淚水,迎著媽媽關切的眼神,笑道,「沒有,我隻是刷到很感人的電影片段。」
媽媽摸了摸我的臉,鬆了口氣,「你啊,別總讓媽媽擔心,畢竟我不常在你身邊,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知道媽媽來到這兒那麼多天,肯定是察覺到了,可她沒追問也沒拉著我去找謝離琛討說法,給足我無言的體諒和默默關心。
5.
時間如白駒過隙,媽媽即將回國前一天收到謝阿姨發來的信息。
「瑤瑤,老謝兩口子也來這兒了,他們邀請我們今晚去吃飯,你去嗎?」
自從爸爸去世後,我和媽媽搬離別墅區,謝家從未與我們有聯係,媽媽沒放心上從未說過他們半句不好的話,更看不出這場聚會有問題。
可我看到媽媽興奮不已翻箱子找衣服時,一時間說不出拒絕的話。
算了,見招拆招吧。
當晚,我帶著媽媽再次來到謝離琛的家,站在門口摁門鈴。
「你。。。」
謝離琛拉開門,嘴角揚起的笑容在看見我和媽媽那一刻,僵住了。
「兒子,愣著幹嘛?快把你張阿姨帶進來。」
謝阿姨的聲音從裏頭傳出來,謝離琛隨即笑著對媽媽和我說,「阿姨、瑤瑤快進來吧。」
我和媽媽一同進去時目睹大廳上掛著幾條橫幅標語那一刻,愣住了。
【祝謝離琛和沈晚柔,喜結良緣訂婚快樂!】
「老張,怪我沒跟你說清楚呢。」謝阿姨慢悠悠走過來,眼底一閃而過的嘲意,似笑非笑,「今天是我兒子和他未婚妻的訂婚派對,瑤瑤啊從小跟阿琛關係好,想著讓她作為妹妹見證下哥哥的幸福。」
我死死地盯著不遠處,謝離琛正摟著沈晚柔坐在那張曾經與我纏綿過的沙發上,談笑風生。
他縱容自己的母親,狠狠地撕開我藏了近一周的傷口,讓我露出狼狽不堪的一麵給媽媽看見。
這麼多年的感情在這一刻,全部分崩離析。
「恭喜恭喜,瑤瑤的未婚夫忙,所以沒法趕來,抱歉啊。」
媽媽輕輕拍了下我的手,喚回我的理智。
謝離琛不知何時走來,他盯著我冷笑一聲,「什麼未婚夫,我怎麼不知道?」
6.
「你就是謝阿姨經常提到鄰居妹妹吧?」沈晚柔一副宣示主權的高姿態,挽著謝離琛的胳膊,「多虧你一直照顧我們阿琛,回頭讓阿琛給你包個大紅包,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她話裏話外無疑是在說我,這麼多年來連個名份都沒有,像個保姆一樣伺候著別人的丈夫。
從前謝離琛會因為身邊人嘲笑我,為我撐腰衝上前狠狠地揍對方一頓,如今他就這麼看著無動於衷。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算我眼瞎竟在他身上浪費那麼多時間。
為了媽媽,我不能失態,「行啊,到時候我辦婚禮,你們記得來。」
謝離琛徹底笑不出了。
直到司儀找過來,他臉上重新掛上笑意,摟著沈晚柔走到客廳搭建的小舞台上。
「花好月圓喜事連連,非常榮幸我能夠來見證謝先生和沈小姐的訂婚儀式,請兩位麵對麵。」
謝離琛和沈晚柔在主持人的指引下,麵對麵對視,兩人不約而同露出笑意,引來台下親盆好友的起哄和口哨聲。
「很好,兩位可謂是郎才女貌天作地和啊,如果你們準備好了,那麼請謝先生以最真誠的方式,單膝下跪,為沈小姐戴上訂婚戒吧。」
我靜靜地看著謝離琛為沈晚柔戴上鑽戒,在眾人的歡呼下,兩人擁抱擁吻。
很奇怪,我居然笑的出,居然會跟著眾人一起鼓掌歡呼。
或許在決定放下的那一刻,謝離琛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無法在刺激到我。
「祝福送到這兒,我媽明早還得趕早班飛機,我們先走了。」
酒過三巡,我帶著媽媽與眾人道別。
謝阿姨裝模作樣把媽媽送到門口後,毫不猶豫關上門。
「瑤瑤,你沒事吧?」
等紅綠燈間隙,媽媽終於忍不住問我。
我習慣性摸了下脖子,空空如也,頓時心急如焚。
「媽,等會兒說,爸爸給我的平安符估計是落在裏麵,我回去找找。」
我再次回到謝離琛家,見門沒關實,輕輕推開走進去,發現所有人都走到另一邊的陽台看煙花,頓時鬆了口氣,拿走沙發角落的平安符,轉身離開。
「餘心瑤,你怎麼回來了?」謝離琛正好從旁邊的房間走出來。
「我來拿平安符。」
我淡淡應了聲,沒等他說話,直接離開。
門還未關上,背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謝離琛突然擋在我麵前,「我不知道我媽叫你們來,如果我知道一定會。。。」
「一定會策劃更好,讓和媽媽更加無地自容?」我嗤笑出聲,迎著他憤怒錯愕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在我看來,你和你媽都沒有區別,一樣惡心。」
「謝離琛,我真後悔在你身上浪費那麼多時間,真後悔認識你!」
7.
那天,謝離琛惡狠狠丟下一句彼此彼此,我們不歡而散。
而我再也沒有因為他落淚,狠狠地罵一通後心情無比暢快。
「瑤瑤,如果我知道謝家臭小子居然這樣對你,我那天絕對會狠狠揍他一頓。」
「對了,媽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陳阿姨找我一起承包草莓田,今年產量大,已經與兩家專門做高端水果禮盒的公司合作。」
「今年過年回家吧,媽媽不想讓你一個人獨自在這兒過年。」
媽媽登機前,拉著我說了好多話。
我知道她擔心我走不出失戀的痛苦,像爸爸那樣突然想不開選擇了斷,費了好大勁安撫她,並表示過年一定會回家。
媽媽這才安心回國。
在她走後,我便辭掉兼職投入學業,每天過著出租屋和學校三點一線的生活。
終於在距離回國僅剩1天,我總算處理完學校的事,有時間在家裏好好休息。
一道道消息聲突然響起,我放下愛麗絲拿起手機。
許久沒動靜的華人校友群突然跟炸開了似得,消息一下達到上百條。
【謝少闊氣啊,一擲千金為未婚妻慶生啊。】
【你們沒來的不知道,等會兒還有一場盛大的煙花呢,嗯,我估計你們也能看得見,畢竟那場煙花放的範圍很大。】
隨著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窗外煙花漫天飛舞。
我靜靜地望向煙花,恍然想起剛考上研究生時,謝離琛也為我放過一場煙花。
在浪漫的煙花下,他手執我們一起共同製作的銀戒,單膝下跪向我求婚,希望我再等等他,等他說服謝阿姨。
我知道他的難處,毫不猶豫接過那枚廉價的戒指,表示願意陪他一起度過難關。
最後一聲煙花戛然而止,我收回視線,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沒做。
深更半夜,我抱著一箱子東西下樓到院子裏,拿出打火機將謝離琛年少時寫給我的情書和我們的合照全部燒掉。
火光搖曳,不知為何我好像看見謝離琛的臉。
好像。。。非常惱怒。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望向氣勢洶洶衝過來的謝離琛,慢慢起身。
「餘心瑤,你居然燒掉我給你的東西,還燒掉我們的合照?」
謝離琛不顧被燒傷的風險,伸手準備奪回被燒了一半的照片時,被我狠狠地推開。
我不明所以質問,「你到底想幹嘛?」
「嗬,那些情書你肯定沒拆開來過是吧,燒得那麼幹脆!你總是裝的好像被我欺負了一樣,實際上你和我沒什麼區別啊。」
謝離琛越說越激動,他扯得我險些摔倒,「為什麼你總是那麼冷靜,冷靜到好像從未愛過我。」
最後三個字吞沒在他洶湧的吻裏,我被他死死地按住根本無法動彈。
我忍不住紅了眼,氣急了拚命捶打他的肩膀。
「對不起,我。。。」
謝離琛突然鬆開手那瞬間,被我狠狠地扇了一把掌。
他頂著半張紅腫的臉,再次抓住我的手,「打疼了吧?」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什麼,猛地甩開他的手,「別碰我,我嫌臟。」
謝離琛愣了一下,片刻笑出聲,「行,我臟。你別哭,我現在就走。」
落下這句話後,他轉身離開。
我回到家迅速關上門,靠著門抱膝坐下,直到愛麗絲跑來蹭我,心裏的委屈總算消散。
第二天下午,我將愛麗絲送到寄養寵物店,拉上行李箱前往機場。
即將登機前,我準備關機時收到來自陌生號碼的信息和照片。
一張謝離琛躺在女人大腿上睡覺的照片。
【他在我這兒很幸福,請你以後別再來糾纏。】
我麵無表情刪掉信息,隨後將她的聯係方式拉黑,前往登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