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羊水破裂,老公卻要陪白月光買情侶戒指。
我沒有哀求他送我去醫院,而是不哭不鬧等死。
前世,我發現羊水破了,拽住他的褲腳哭喊著讓他送我去醫院。
最後我們母子平安,林羽茉卻抑鬱症發作自殺。
老公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給我煲湯養身子,夜裏都是他起身給寶寶換尿布,從不讓我操心。
人人都稱讚他是好老公,羨慕我婚姻幸福家庭和睦。
可就在我出月子那晚,他當著我的麵親手放幹孩子的血。
我尖叫著撲上去想阻止,他卻將我的頭死死摁在浴缸裏。
“你早不生晚不生,非要在羽茉發病的時候生,你不是針對她是什麼?!你知不知道她死前孤零零一個人會有多絕望?!”
我慘死浴缸。
再睜眼,回到了即將生產時。
1、
“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擺那張死人臉?!看著真的煩你知不知道!”
何承初埋怨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我愣在原地。
我的肚子高高鼓起,我竟然重生回我即將生產的這天!
我小心翼翼的扶著肚子,隻是簡單的動作就讓我出了滿頭大汗。
這次我一定會保護好我的孩子。
我看了眼時間,馬上就要到我生產的時間了。
肚子隱約傳來陣痛。
何承初在鏡子前小心的將領結打到最完美的狀態,還噴上香水。
明明之前他嫌香水難聞,把我的香水都丟了。
何承初見我不應話,原本高興的臉又拉了下來。
“你耳朵聾了嗎?!你是不是又背著我用化妝品?!”
“我告訴你,別搞那些東西,要是有毒的化學物質傷到孩子,我要你好看!”
我扯了扯嘴角,可上輩子明明是何承初親手殺了孩子的。
現在裝慈父給誰看?
時針快速轉動著,我看著何承初花枝招展的樣子暗自著急。
他再不快點出門,等下林羽茉鬧脾氣,他又要記恨上我和孩子了。
我身下傳來一股黏膩的不適感,我忍不住挪動了身子想讓自己舒服點。
何承初卻突然停下動作,鼻子抽動著到處嗅。
最後將狐疑的目光鎖定我。
“你身上怎麼有一股腥味?!幾天沒洗澡了?晚上你就睡沙發吧別臟我床。”
他上下打量我,眼中嘲諷之意漸濃。
“還是你弄魚腥水在身上,想讓我關心你?我說你這些小伎倆趁早收收吧,我可是醫生沒這麼好騙,孩子出生要是也這麼臭倒不如丟垃圾桶!”
好像感應到父親的厭惡一般,孩子在我肚子裏鬧起了脾氣。
我從鏡子裏看到自己煞白的臉,冷汗將衣服打濕,頭發也一縷縷貼在額頭上。
活生生像地獄裏逃脫的惡鬼。
一陣劇烈的痛意傳來,我忍不住驚叫,一時沒撐住倒在地上。
我抬頭確認了下時間,顧不得何承初還在,就想撥打120。
我剛摁下數字撥出去,何承初一把搶過手機掛斷。
他冷臉擰眉嗬斥我。
“你知不知道現在的醫學資源有多稀缺,你在這裏為你的無病呻吟浪費資源,就會有無辜的傷患因為救護車晚到而喪命!!”
“你別太自私了!”
我胸口像被人打了一悶棍,隻覺得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
醫生曾經說過,我這胎體型有些大,生產時要格外小心。
否則很容易一屍兩命。
我大口大口喘著氣,努力爬到何承初腳邊拽他的褲腳。
“我...快生了..你聯係救護車,我自己去醫院,不會耽誤你事的。”
何承初審視的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掃蕩,隨即嗤笑看我。
“別演了宋書雅,你是全職太太不是演員,是不是還要我給你頒個獎?”
“你三番兩次用孩子阻止我和林羽茉見麵,還要我告訴你多少次,我們隻是醫生和病患的關係?!”
我真的很想質問他,哪對醫生和病患會相約去打情侶戒指?
可我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他毫不留情將腳從我手中抽離,走時還帶走我的手機。
我絕望的癱在地上。
難道重來一次,我還是保不住孩子嗎?
前世,因為何承初進病房陪產,導致他沒有收到林羽茉的告別電話。
林羽茉抑鬱發作自殺,我知道消息的時候還跑去安慰他。
何承初卻對我比之前更好了,隻是後來的我才知道。
一切隻是假麵,他娶我不過是酒後亂性的負責。
林羽茉卻是他不如意婚姻後,遇見的真愛。
為了林羽茉,他甚至不惜犧牲我們的孩子。
我像條瀕死的魚一樣倒在地上,眼淚緩緩流下。
忽然我想到了家裏還有一台插卡的平板。
我強撐起身子,明明書桌就在我眼前。
平時十步能到的距離,我卻用了十幾分鐘。
身下的痛意快把我撕裂,我忍不住低聲喊了起來。
當我好不容易撥打出電話時,卻聽到歉意的女聲。
“實在不好意思,一位女生有生命危險,院長將所有的救護車都調走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請問,那個女生是不是叫林羽茉?”
2、
護士一陣沉默,我苦笑。
又是這樣。
肯定是因為何承初剛剛出門晚了,林羽茉又在鬧自殺了。
我呆愣在原地,平板啪嗒一聲發出劇烈的聲響。
那我怎麼辦?
羊水滴滴答答的順著我的腿滑下,墜痛感浪潮般襲來。。
那麼細小的水聲卻像鑼鼓一樣,在我耳邊炸開。
我連忙艱難彎腰,詢問最快的救護車還需要多久。
護士遲疑了一下。
“大概需要二十分鐘,或者您家裏有沒有別人可以送您來呢?”
我苦澀的閉上眼,心知以林羽茉往常的動靜。
二十分鐘還是太保守了。
我家人離這兒也有距離,趕到也需要時間,我等不了那麼久了
那我現在還能指望誰?
我扶住肚子,一點一點往門外挪動。
孕肚讓我連直起身都很困難,隻能佝僂著。
我們住的地方比較偏,平時沒有出租車會往這邊走。
無奈之下,我隻能尋求鄰居的幫助。
我強撐著挨家挨戶敲門,一滴滴血花砸向地麵。
貓眼裏一個老太齜著牙看我。
“哪裏來的小丫頭,搞詐騙的是吧?!再不走我拿刀了啊!”
下一戶是個嘴巴很利的媽媽,她手上拿著個鍋鏟。
“滾滾滾,沒看忙著呢嗎?!你孩子沒了關我啥事?!”
“看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是吧,我告訴你別想訛我!”
沒等敲滿五戶,我就已經不行了。
玻璃門的反光中,透出我慘白的臉。
我實在忍不住眩暈,頭重重砸在門上。
鄰居們紛紛開口怒罵。
“有完沒完?!肚子這麼大了沒人管,不會是個野種吧?!”
“我看就是私生活不檢點的小三!不然怎麼要生了老公還不陪在身邊?!”
他們一人一句,將我釘在絕望的恥辱柱上。
給我冠上蕩婦的罪名,把我的孩子變成“野種”。
我感受到孩子在我身體裏的動靜一點點變小,我忍不住慌亂起來。
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哀求。
“求求你們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
鄰居們看著我的目光還是那麼冰冷。
直到我的嗓子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樓梯拐角上來一個東北大哥。
他瞪大眼衝到我身邊,扛著我就走。
我強行咬舌尖讓自己清醒些,和他道謝。
鄰居的指指點點還跟在我身後。
“這個小李,一點防騙意識都沒有,等下被騙錢了可有他哭的!”
“就是,要我說,小李肯定被騙的褲衩子都不剩。”
小李將我放上車,將車開的又快又穩。
我指給他一條小路。
那是我曾經和何承初約會時,他告訴我能最快到達他所在的醫院路線。
這家醫院是最近的,我別無選擇。
可沒過多久,我們就和一輛救護車迎麵撞上。
小李焦急探出頭。
“讓個道,車上有孕婦!”
我虛弱的看著何承初阻止司機讓路,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我車上也有傷患,你先讓!”
小李往前後看了看,如果我們要讓,就得一路倒退回小路路口。
一前一後還會浪費不少時間,而何承初就占著出口的位置。
隻需要往後倒一小節,根本不耽誤他。
小李陪笑。
“哥,我們這耽誤不得,我給您包個紅包錢,您行個方便。”
何承初卻被點燃,瞬間炸開。
“我是那種被錢收買的人嗎?!我倒要看看你這車上到底是什麼孕婦這麼金貴!”
他大步衝過來,從車窗裏和我四目相對。
我強忍劇痛,露出哀求的表情。
曾經對我溫柔以待的男人,臉上卻滿是憎惡。
他恍然大悟嗤笑了聲。
“行啊,演戲都演到外麵來了,家裏的舞台不夠大?”
何承初在小李的震驚中狠狠踹向我的肚子,麵目猙獰。
“我讓你演,你不累我看著都想吐!”
我痛的幾近暈厥,看到我五官都揉皺在一起,絲毫不反抗。
何承初才猶豫了一下鬆了手,轉身衝小李遞了支煙。
“這是我老婆,你就是太年輕,才容易被她騙,她最愛裝了。”
小李糾結的在我和何承初之間看來看去。
我無聲的比口型求他救我。
小李心一橫重新上了車,直接往前開,逼的救護車連忙往後倒。
恍惚間我聽到何承初氣急敗壞的咒罵聲。
好不容易趕到醫院,我鬆了口氣以為能得救了。
卻看見醫生們在大堂排成兩排。
不管小李怎麼拜托懇求,醫生都不為所動。
隻是滿臉歉意。
“不好意思,我們接到通知等待一名非常嚴重的患者。”
3、
長時間的緊張狀態讓我的大腦混沌。
我來不及想,就要走過去求醫生救救我的孩子。
熟悉的聲音傳來。
“全部都過來,要是她有事我把你們全部開除!!”
我抬眼望去,是何承初小心的護著林羽茉走進來。
是了,隻有他這個院長能讓所有醫生在這待命。
細看之中,林羽茉的左手手腕上有深淺不一的刀痕。
她滿臉淚痕,看向何承初的眼睛盛滿情深意重。
“你回去吧,如果嫂子知道你陪我肯定要不開心了,我怕她上門找我,再氣著身子。”
“我沒事的,我命賤比不上嫂子嬌貴,我隻求她不把氣撒在你身上就好了。”
何承初氣的發抖。
“她是不是偷偷找上你了?!沒事的羽茉,你是病人我是醫生,我關心你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用管那個妒婦!”
我扯出一抹苦澀的笑,視線定格在他們交疊的手上。
那對拙劣的情侶戒指。
誰家醫生和病人會打情侶戒指?
誰會半夜要醫生到家裏去講睡前故事陪睡?
誰會給正房發短信挑釁?
林羽茉對他的心思早就超越了醫患關係,偏偏何承初享受其中。
用醫患關係維護他岌岌可危的道德感,還不願承認。
直到一個大膽的醫生忍無可忍開口。
“何院長,這位病人都沒出血。”
“不好意思,我先去救治那位孕婦。”
何承初才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到我,可笑的是他一點不心虛。
大喇喇的毫不遮掩那枚戒指。
林羽茉瑟縮著躲在何承初背後。
“嫂子別打我,嫂子我錯了,我再也不見何醫生了,我去死,我去死!”
林羽茉激動的要往牆上撞,隻有我看清了她眼神裏的狐狸一樣的狡黠。
何承初勃然大怒,大步衝過來揪起我的衣領。
“你非要在她尋死的時候出現在這嗎?!”
身後眾人傳來驚呼聲,而我隻感覺肚子像驚雷般跳的我心慌。
他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子,打開手機的直播。
“你們看,這是我的老婆!她三番兩次騙我生產,影響我救其他的病人,這樣的毒婦為什麼還存在在這個社會上?!”
鏡頭對準我滿頭大汗的臉,我掙紮不過麵上一片死灰。
如果這一劫我成功邁過去,我一定要離婚。
小李上前幫我,我瞥見彈幕瘋狂滾動。
【好惡心啊,生個孩子就覺得自己是宇宙中心了嗎?】
【耽誤別人治療萬一死人了怎麼辦?真的不怕報應嗎?!】
【我的天,這演的好真實啊,職業演員吧?來我家劇組啊!!】
我咽下心頭酸澀,將頭撇過去閉上眼不再看。
身下一陣強烈的撕裂痛傳來,我忍不住慘叫出聲。
何承初動作停滯了一下,還是將我的臉在視頻裏放大。
“瞧,多真實,明天我就去給你打個獎牌!”
“你一票我一票,明天就送她出道!”
甚至還有看樂子的網友開始刷禮物。
年輕醫生急的滿頭大汗。
“院長,她的情況已經很緊急了,我們先安排讓她生產行嗎?”
何承初不耐煩的推開醫生。
我艱難發出聲音。
“報警...救我,快報警...”
小李反應過來跑去報警,醫生們衝上前將何承初拉開。
他猛然鬆手,我險些摔在地上。
醫生們苦苦相勸,等到警察到時。
何承初還在冷笑。
“你們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忘了誰給你們發的工資嗎?!信不信今天我就把你們全都開了?!”
“身為醫生你們沒帶腦子嗎?非要被騙?!”
警察控製住何承初,安排醫生先來救我。
我恍惚間,思緒飛快的翻滾。
這兩個月來,我先後發動過三次。
都是因為林羽茉給我發的信息,受了刺激。
她有時是給我看產婦一屍兩命的新聞。
有時是給我看她和何承初的親密照。
剛開始何承初很緊張陪我到醫院,可我因為月份不足就是沒生出來。
導致他覺得,我隻是在表達對林羽茉的不滿。
我解釋過我是受刺激了,他看完那些信息後。
卻覺得林羽茉隻是在提醒我注意生產安全,還有表達她對我們醫生家庭的信任。
覺得林羽茉做的都是好事。
認定我在和他的病人搶關注。
可他不知道的是,林羽茉的病壓根就是假的。
遠處何承初一陣騷動,他掙脫警察衝過來死死摁上我的肚子。
“我證明給你們看,她在騙人!!她根本生不出來!”
就在他動作不停的時候,我身下大出血。
意識開始迷離,呼吸變得震耳欲聾。
晃動的人影將我團團圍住。
她們焦急的呼喚我一定要撐住。
我感到有什麼東西從我身體裏抽離,還有誰崩潰的聲音。
“孩子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