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聶雨晴地下戀三年,她出軌了99個男孩。
出軌第一百個的時候,我和往常一樣,在聶雨晴帶他去酒店後,帶著三十萬支票和一張合同勸他離開。
和其他99個男人不同,得知我存在的男人沒哭沒鬧,隻是當晚,就大張旗鼓搶了我負責項目的所有功勞。
這次,聶雨晴罕見的沒有安慰我。
反倒是在慶功宴結束後,挽著男人,將我送她的訂婚戒指轉手給了他。
麵對我的質疑,聶雨晴冷漠的歎氣:“你都忍99次了,再忍最後一次怎麼了?反正我以後肯定是會和你結婚的,你讓讓他又死不了!”
她縱容男人一次次汙蔑我,直到我擦去眼角淚水,將陸風的照片發給聶雨晴的父親。
“婚約取消,賭約還算數吧。當初說好的,她三年內出軌一百次,您就同意還我自由身,拿出特效藥,讓我救我真正愛的人。”
1
聶先生看到照片的一瞬間,臉上驟然變了顏色。
“難怪,陸風可是雨晴心裏最牽掛的白月光。”
我心裏了然,原來陸風就是她抽屜裏照片上的那一位。
事已至此,聶先生也沒再多說。
“分手的事你自己看著辦,你想救的人,我保證她能醒過來。”
整整三年,我等的就是這句話。
為此,我不惜在聶雨晴身邊做一隻聽話的狗,任由她四處留情。
斷掉視頻電話後,台上的陸風正在致辭,三言兩語將所有的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
聶雨晴坐在台下,看向我時也絲毫沒有愧意。
她或許已經習慣,無論她做什麼我都會無條件原諒。
致辭完畢,陸風直奔我來。
“何晉哥,我搶了你的風頭,你不會怪我吧?”
我死死掐著掌心,險些就要失控。
“怎麼能叫搶呢,是聶總送你的。”
聽見我的隱忍退讓,陸風露出得意的笑容。
可聶雨晴的眼眸微微顫動起來。
她正要上前說什麼,陸風拽住她,朝她開口。
聶雨晴突然話鋒一轉:“對,怎麼可能叫搶呢?何晉一直都很大方。”
我為了這個項目東奔西走,廢寢忘食地跟了大半年。
隻是我不能不大方。
我斂眸,卻無意中看見她口袋裏的戒指盒。
聶雨晴答應過我,如果拿下這個項目,她就會在發布會上官宣我們的關係。
可我心如搗鼓之時,聶雨晴卻當著所有人的麵,將戒指戴在陸風的手上。
我強忍著苦澀,跟著其他人一起鼓掌、讚美。
“挺合適的。”
隻一瞬,聶雨晴的臉色沉了下來,表情晦暗不明。
我百般忍讓,難道她不應該高興麼?
陸風沒有察覺到女人的微表情,直接在她的臉側親了一大口。
聶雨晴冷冽的臉上,毫不掩飾地開始漸漸回暖。
此時,聶雨晴的一個朋友調侃:
“雨晴姐,這又是哪找的小男朋友啊,等你玩膩了介紹給我唄。”
原本笑意盎然的聶雨晴,瞬間黑了臉,狠狠地將香檳杯往地上一摔,以作警告:
“阿風跟其他男人不一樣,閉上你的臭嘴!”
會場的氣氛一下子冷到極點。
可能誰都沒見過,她如此認真對待一個男人。
聶雨晴是出了名的開得起玩笑,哪怕生氣也從不外顯。
她跟我說過,商場上開玩笑是家常便飯,習慣就好了。
可能隻是因為,我跟“其他男人”一樣。
陸風直接紅了眼:
“何晉哥白天的時候拿三十萬侮辱我,現在又有人誤會我,我好難受......”
聞言,聶雨晴的目光變得狠厲又冰冷,讓我渾身一顫。
她直接拉住陸風,背對著我,語氣冷得像裹了一層冰:
“你不是喜歡出風頭麼,這裏交給你了,我隨你怎麼出!”
“但以後不要越界!”
我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臉上劃過一串溫熱。
此時,我接到了國外醫院的電話。
“聶先生把特效藥送來了,程小姐肯定有救了!”
我喜極而泣,身子不由得顫抖起來。
“等她醒了,替我轉告一句,就說我還願意娶她。”
2
項目發布會不歡而散。
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外邊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會場外空無一人,我咬了咬牙,冒雨跑到市裏打車回家。
可別墅大門卻死活打不開了。
我渾身顫抖地縮在角落,一遍遍給聶雨晴打電話。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而窗簾掩蓋住的落地窗裏,聶雨晴跟陸風似乎在玩追逐遊戲。
這三年裏,無論聶雨晴如何愛玩,都不會把男人帶回家。
陸風是唯一的一個。
暴風卷著強雨打在臉上,像刀子割肉那般的疼。
就在意識快要消散的那一刻,我看見聶雨晴打著傘出現在我麵前......
再次醒來已經是半夜。
我剛睜開眼睛,就迎來了聶雨晴的厲聲質問:
“高燒39度,你在夢裏還笑得出來?”
我一怔,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夢到程蝶醒來了。
我躲過她冰冷的目光,喃喃道:
“可能是燒糊塗了吧。”
空氣凝固了許久。
到最後,聶雨晴也沒有解釋換鎖的事情。
不過事到如今,這些已經不再重要了。
隔天清晨,我才注意到客廳裏的滿地狼藉,保姆正在清掃。
餐桌上,聶雨晴將半杯烈酒灌進肚中。
我安然地坐下用餐,一言不發。
不想問昨天晚上她跟陸風發生了什麼,也不想嘮叨她早餐喝酒的壞習慣。
隔著長長的餐桌,聶雨晴擰著眉看向我:
“何晉,為了一個破發布會,不至於生氣到現在吧?”
“莫名其妙!”
她將我養在身邊這麼多年,最喜歡我對她毫無底線的縱容。
怎麼突然之間,這個無人能及的“優點”讓她如此不爽。
早餐勉強吃完,聶雨晴風輕雲淡地吩咐我:
“你不是生病了麼,今天別上班了,把阿風留下的外套用手洗幹淨。”
我一邊給她裝好中午的飯菜,一邊敷衍的嗯了一聲。
臨出門前,她接到了一通來自陸風的電話。
女人語氣寵溺:“好好好,我答應你。”
正在我納悶她答應了什麼的時候,工作群突然叮當作響:
【阿風有聶總親自栽培,這個設計部經理簡直是實至名歸。】
【而且陸風出身優越,是名副其實的豪門公子,當然比那個隻知道圍著聶總端茶倒水的何晉強多啦!】
群裏的同事踩一捧一,把我貶低成聶雨晴身邊的保姆。
陸風發送了幾個害羞的表情包,在群裏接著說了句:
【如果何晉哥把這個崗位讓給我,那他以後怎麼在公司裏立足?還是請聶總給他換個他最擅長的工作吧。】
正當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嘲諷我時,陸風把聶雨晴艾特出來:
【讓何晉哥到保潔部門吧,他最會洗衣服收拾垃圾了!我相信他在這方麵肯定很優秀,聶總你覺得怎麼樣?】
3
莫名的,我竟然會寄希望於聶雨晴可以袒護我最後的尊嚴。
可女人始終沒有在群裏回應。
我知道,她這是默認了陸風的請求。
沒過一會兒,我就收到了人事經理的郵件,正式聘用我為保潔部員工。
聶雨晴還依照陸風的意思,臨時把我叫去公司,參加所謂的入職儀式。
“你在這個經理的位置上待了好幾年了,就當是歇一歇吧。”
“對了,把洗好的外套也帶來吧,阿風今天穿少了,晚上會冷的。”
我捏著電話,聲音止不住顫抖起來,應了一聲“好”。
我裹著大衣,前往公司。
哪怕我不想聽,也聽到了不少閑言碎語。
“呦,咱們公司的一等保姆來啦,一看就是當老媽子的命。”
“從前工作盡心盡力又怎麼樣,到最後還不是聶總跟陸風身邊的一條狗!”
......
我死死攥緊拳頭,將洗好的外套送去總裁辦公室。
門是虛掩著的,陸風蹲在地上喂狗。
而那條寵物狗大口大口吃著的,正是我早上給聶雨晴帶的糖醋排骨。
看見我站在門口,陸風挑釁般挑了挑眉。
然後故作友好地起身,把我拉進去。
“何晉哥真是辛苦,又要做飯,又要洗衣服,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你。”
我狠狠地咬著下唇,最後才沒有發作。
不停地告訴自己,隻要程蝶醒過來,一切都會結束了。
聶雨晴看見我這副狼狽的樣子,表情變得複雜起來,張了張嘴要說些什麼。
我沒等她開口,先一步說話:
“聶總,我辭職吧。”
聞言,聶雨晴原本的同情瞬間消散,啪地拍了下桌子。
“如果你辭職了,那大家會怎麼看阿風?你故意叫他難堪是吧?”
“沒想到你這麼假清高!”
我正要解釋清楚,沒想到陸風撲通一聲跪下來,引得辦公室外所有人的注意。
“何晉哥,你不能辭職,如果你討厭我的話,那我離開好了......”
陸風哭得熱淚縱橫,儼然一個受害者形象。
而我,瞬間被大家抨擊成不能為公司忍辱負重的勢利眼。
原本的高燒還沒有完全退,折騰這一趟更是讓我昏昏沉沉。
我本打算掙脫陸風的束縛,卻沒想到他卻直接撲倒在地上。
那條寵物狗受到驚嚇,轉頭咬了一口陸風。
“啊——”
“何晉哥!你也不能因為討厭我,就讓狗咬我啊......”
見狀,聶雨晴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上前來抱住陸風。
“何晉,你怎麼這麼狠心!”
當她低頭看見陸風胳膊上的傷口時,看向我的目光更是冰冷至極。
“阿風都被咬傷了,趕緊給他道歉!”
隨即,圍在辦公室門口的人也開始起哄,讓我給陸風下跪道歉。
可就在我以為自己難逃一劫的時候,陸風故作勉強地開了口:
“我這個樣子應該不能去中午的應酬了,既然何晉哥處心積慮地要這個機會,那就讓他去吧......”
4
緊接著,所有人都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看我,目光充滿了鄙夷。
聶雨晴的眉毛隆起,所有要罵出的話都化成憤怒的目光,刺得我渾身都在灼燒。
“何晉,我從來不知道你的心計這麼重!連阿風的一次應酬機會都要搶?”
“現在阿風受傷不能去了,這下你該滿意了?!”
不等我說話,聶雨晴扶起陸風,狠狠地撞過我的肩膀。
我一個不穩,整個人摔在寒冷刺骨的茶幾上,茶具碎了一地。
見我一副狼狽的模樣,周圍的人都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把我淹死。
但此時的我,隻能咬牙忍耐。
按照陸風給我發送的定位,我抵達酒店包廂。
可遲遲不見合作方。
正當我察覺到不對時,身後突然傳來女人興奮的聲音。
“小夥子長得真不賴啊,誰讓你栽到我手裏了呢,陪姐姐我玩玩?”
我看著麵前肥胖油膩的女人,身邊帶著兩位身高馬大的保鏢把我圍住,有些不敢置信。
女人一臉淫笑地朝我一步步走來,像惡臭的蒼蠅似的搓了搓雙手。
我撥打聶雨晴的電話號碼。
一次是無人接聽,再打就是關機了。
“別過來!”
可任由我怎麼掙紮,女人的保鏢死死將我抵在牆上,胖女人更是上下其手,瘋狂地撕扯我的衣服。
再加上發燒還未痊愈,整個大腦突然變得一片混沌。
正當我萬念俱灰的時候,我隱隱約約看見了聶雨晴的身影。
“聶雨晴救我!”
可她隻掃視了一圈,眼神裏便全是怒意和譏諷:
“原來你從前的生意都是這麼談成的?!”
話音剛落,讓我的耳朵一陣嗡鳴。
此時,姍姍來遲的陸風闖進來,捂著嘴巴驚聲尖叫:
“何晉哥你怎麼能這麼做?就算生意談不成也不應該這麼隨便......”
說罷,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聶雨晴的表情,得逞一般地笑了。
我急忙捂緊衣服,顫顫巍巍地縮在牆角,心臟像是被揪住一樣的疼。
這三年就算再如何,她也應該相信我的人品。
而她的一句話,直接把我這些年的努力工作,變成了一攤爛泥。
聶雨晴的胸口誇張起伏,額頭上青筋暴起,對著一旁的女人喊道:
“趕緊給我滾!”
女流氓屁滾尿流地離開包廂後,聶雨晴紅著眼走到我麵前。
“是我對你不好,還是我虧待過你?何晉你怎麼會做出這麼齷齪的事來!”
“還是說,你想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來報複我?!”
聶雨晴絕情的話,如同彎刺一般穿進我的心臟,鮮血淋漓......
麵對女人的質問,我麻木地撇開目光,正欲離開。
下一秒,聶雨晴狠狠地將我拽住,毫不留情地摔到牆上。
女人激動得渾身發抖,雙眼猩紅:
“何晉,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聶雨晴狠厲的目光,似乎讓我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全身開始癱軟下來。
可就在我意識消散之時,恍惚之間聽到了我期盼三年的聲音,堅定又嚴肅:
“何晉是我的未婚夫,憑什麼要給你說法!我相信他就足夠了。”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