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林夢請了病假,無人能頂替她的班,封一鳴便自作主張讓我來替。
看到我坐著輪椅出現在救援大隊時,封一鳴嗤笑一聲:「還坐輪椅呢,怎麼,這是你博取同情的新套路?」
我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奔向我的辦公桌。
「你好好替林夢上班就當是你的道歉了。」封一鳴伸出手攬住我的去路:「不過你這個樣子也太有損咱們救援大隊的臉麵了,還是把輪椅車撤了比較好。」
我自然不可能答應他的要求。
女大學生家屬傷我的事,除了上級領導,沒有任何人知道。
況且,我並不想將自己的傷疤當眾揭開。
封一鳴卻不依不饒,見我遲遲沒有動作,幹脆起身站到我麵前,伸手拉拽我的胳膊。
「吳蘭芝,你長本事了?我的話都敢不聽了!」
以前我一直都將封一鳴的話當作金科玉律,他說東我絕對不敢往西。
因為封家父母與我有恩,我不能忘恩負義。
我用十年時間,無微不至地照顧封一鳴的衣食起居,隻要他想隻要她要我都盡全力滿足。
哪怕每次出任務,我都被他安排在最前線,當林夢的人都盾牌,我也無怨無悔。
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沒有任何人能再命令我了。
我奮力掙紮著,封一鳴便用更大的力氣壓製我。
拉扯中蓋在腿上的毯子滑落,我的殘肢就這樣暴露了。
「啊!」封一鳴驚叫出聲:「這是什麼醜東西!」
他連連後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隊裏其她人聽到動靜紛紛出來查看情況,在看到我雙腿時,紛紛發出惡心作嘔的聲音。
封一鳴緩了半天,指了指我的腿:「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才鬧離婚?」
我沉默不語。
封一鳴笑著搖了搖頭:「不就是沒了腿嘛,又不是什麼大事,至於鬧這麼久嗎?」
確實,如果失去雙腿的是林夢,他早就急得滿世界求醫了。
但是,失去雙腿的是我,那便是沒什麼要緊的小事。
我撿起地上的毯子,撣去上麵的灰,平平整整地蓋回腿上。
語氣沒有任何被別人撞破自己殘廢的難過:「是啊,這樣的小事,就不勞煩封隊操心了。煩請讓一讓,我要上班了。」
封一鳴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麼,隻是不情不願地回到了座位。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問過我,我的腿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關心的隻有我不再順應他的反常行為。
還好,我馬上就可以離開了,這些以後都將與我無關了。
快下班時,如我所料,林夢的身影出現在了大隊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