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衝進我的辦公室,一拳打在我的臉上。
「陳柯,你敢陰我!」
沈蘭蕪聽到動靜,趕忙衝進來將門反鎖。
她一把拉開夏安,低聲怒斥:「你傻不傻,這可是在辦公室,有監控的!」
說完,她站上桌子拔掉監控的插頭,隨後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夏安憤怒地指著我,向沈蘭蕪哭訴:「他修複了那天救援的監控視頻,還要交給領導,如果不是我攔截了信息,現在領導就得找過來了!」
「什麼!」沈蘭蕪難以置信地看向我:「你是腦子進水了嗎?我好不容易才將這件事瞞下來,你為了報複夏安居然這麼不擇手段?」
之前沈蘭蕪敢讓我認下罪責,就是因為監控丟失。
我攤開雙手裝作無辜道:「監控是領導要的,我沒有主動要給。」
沈蘭蕪哂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嫉妒自己處處不如夏安,才會想到這麼損的招。」
我被沈蘭蕪的語氣笑了,真正不如人的是他夏安才對。
「你就不好奇,我的腿是怎麼沒的嗎?」
沈蘭蕪不耐煩地打斷我:「不要岔開話題,你的腿有什麼要緊的,不就是廢了嗎。」
我沒有理會她繼續說:「是女大學生的家屬砍的。領導知道後想了解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才讓我找人修複監控的。」
沈蘭蕪一愣,她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那家人的報複心這麼強。
夏安見沈蘭蕪出現動搖,趕忙來到她身邊撒嬌:「還是阿蕪有遠見,不然沒有雙腿的可就是我了。」
沈蘭蕪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又強硬起來:「事情已成定局,我們沈家又不是養不起一個廢人。你快點把監控刪了,跟領導認罪,讓他們不要再查了!」
見我遲遲沒有動作,夏安急了,趕忙裝出一副崩潰發狂的樣子。
抬手狂扇自己巴掌。
沈蘭蕪心疼壞了,生怕他再傷害自己,將他緊緊抱住。
「陳柯,你非要看他死在你麵前才滿意嗎!你知不知道他有重度抑鬱症,他不過就是想平平安安地待在隊裏,有什麼錯!」
夏安想要安穩自在地活,沒人會阻攔。
可如果這份安寧是踩在別人的幸福上換來的,早晚有一天是要加倍奉還的。
沈蘭蕪見我始終不肯交出監控,索性直接搜我的衣服口袋。
而一直「犯病」的夏安也加入進來。
一人固定住我的身體,一人負責翻找。
很快他們在我的褲子口袋找到了U盤。
夏安的眼睛頓時亮起來:「就是這個!」
沈蘭蕪鬆了口氣,再次拿走我的手機,用我的口吻給領導發了條消息。
說明監控無法修複,且救援事故的所有責任都在我,不必再查了。
「陳柯,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再敢做出任何可能傷害到夏安的事,我不介意讓你再少一條胳膊。」
說完,沈蘭蕪將手機扔到我身上,拉著夏安頭也不回地走了。
臨走前,夏安回頭對我一笑,眼裏滿是勝利者的得意。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在心裏歎了口氣。
都說狡兔三窟,我怎麼可能不備份監控視頻呢,他們拿走的不過是我備份中的一個。
等我離開這裏的那天,就是監控公布於眾的時候。
三天後,我成功拿到了簽證。
坐上飛機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原來自由是這種感覺。
晚上,沈蘭蕪下班回來,客廳一片漆黑,再沒有一盞燈為她而亮。
她摸索著開了燈,家裏卻空蕩蕩的。
沈蘭蕪趕忙衝到臥室,裏麵所有和我有關的東西都不見了。
她不死心,將家裏所有地方都找了個遍,可所有和我有關的東西都消失了。
沈蘭蕪氣急敗壞地拿出手機,瘋狂給我打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畢竟,手機卡已經被我扔進馬桶衝走了,而手機也已經被我送給小區門口收破爛的了。
直到此刻,她才開始慌張起來。
回想我這幾天種種反常的表現,沈蘭蕪越來越不安。
空蕩的褲管,客廳的鮮血,以及無數張離婚協議。
這些畫麵不斷出現在她的腦海。
沈蘭蕪心煩意亂,想開口罵人,卻又發現無人可罵。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沈蘭蕪立刻接起來:「陳柯,你跟我玩失蹤遊戲有意思嗎,多大人了還玩這招,你......」
話還沒說完,沈母的聲音便打斷了她:「阿蕪,陳柯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