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友為了支持白月光開的整形醫院，非要讓我去做媚眼項目。

結果手術出了意外，我的眼睛直接失明。

女友痛哭著擁抱我，說不會拋棄我。

沒過幾天，我的眼睛奇跡般轉好。

“尋墨，我去給你倒水。”

女友語氣溫柔地安撫著我，轉頭和白月光親在了一起。

難怪我這幾天總能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響，原來是白月光直接住在了家裏！

女友以為我看不到，還在對我說著甜言蜜語。

我仍抱有一絲希望，隻要她坦白，我就願意原諒她。

於是我試探著開口。

“親愛的，我好像聽見了什麼奇怪的聲音。”

1.

再睜開眼時，我的麵前是一片黑暗。

女友喬凝煙立刻握住我的手，她的聲音帶著哽咽。

“對不起，尋墨，醫生說你的眼睛大概率再也看不見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女友就給了我一個晴天霹靂。

我顫抖地摸著自己的眼睛，可無論怎樣，都看不見一絲光亮。

接下來我已經不記得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我機械地跟著喬凝煙回了家。

她的聲音溫柔而冷靜，撫平了我一切恐懼與害怕。

我一點點摸索著，家裏有可能磕碰的桌角都被包了起來。

我在喬凝煙妥帖的照顧下，終於接受了自己瞎了的事實。

不知過了幾天，再睜眼時，我的眼睛竟然有了模糊的光亮。

我驚喜地四處觀望，隨著時間的推移，眼前的世界竟然愈發清晰。

正巧喬凝煙推門進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我眨了眨還有些難受的眼睛，決定等一會再告訴她這件事。

喬凝煙一邊像往常一樣走過來擁抱我，一邊說著話。

“我要去上班啦，你自己在家要乖乖的，不小心磕碰到的話我會心疼的。”

“真乖，又把水喝完啦，我去給你倒水哦。”

她的聲音溫柔而甜美，可我卻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自從我看不見後，全屋就鋪了柔軟的地毯，喬凝煙說是怕我摔倒。

可剛剛，喬凝煙的白月光袁承宇穿著我的睡衣，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一把攔住喬凝煙的腰肢，低頭吻上她的唇。

兩人當著我的麵，親的難舍難分，甚至聽得見細微的口水聲。

如果我沒有坐在床上，大概會直接跌倒在地。

袁承宇鬆開喬凝煙的唇，摟著她一起出了門。

等再回來時，我的水杯裏已經接滿了水。

喬凝煙看見我蒼白的臉色，還過來詢問我是不是做了噩夢。

聽到她關心的話語，我的心裏燃起了一絲希望。

難道喬凝煙是被脅迫的？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試探著開口詢問。

“凝煙，我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

2.

喬凝煙一愣。

“什麼聲音？”

“像是細微的水聲。”

我觀察著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開口。

喬凝煙聽到我的話，竟然笑了起來。

她一把抓住站在身後的袁承宇的衣領，把他拖到自己麵前吻了上去。

兩人表情享受，發出了更大的親吻聲。

良久，喬凝煙才滿臉潮紅地鬆開了他。

“是這個聲音嗎？是我在喝水啦。”

她的聲音還有些喘，兩人相視一笑。

“那我就出門上班啦，尋墨，自己在家要乖乖的哦。”

說著，她看了看手表，轉頭就拉著袁承宇的手離開了房間。

我怔愣地看著他們，一直到他們換掉睡衣走出房門都沒能有任何反應。

我走出門去，看著家裏更改的布局。

我們的小家一共兩層，我們的臥室本來在二層。

自從我失明之後，喬凝煙就提議讓我下到一樓的客房住，她自己則是留在主臥。

我自覺是個拖累，沒有拒絕。

樓下的桌角都被包好了角，喬凝煙告訴我這是她特意買的最柔軟的包材。

可如今一看，隻是一些零散的布料。

有些地方包裹得七扭八歪，最尖銳的桌角都露了出來，隻是我從來沒撞上去過。

我走上樓去，發現本應放著我那塊昂貴手表的盒子空空如也。

那是我送給喬凝煙的情侶手表，她還戴在手上。

而我的那隻，則是被喬凝煙以眼睛為由摘了下來，說是放回了盒子裏保存起來。

但剛剛我明明看見，袁承宇的手腕上有一塊一模一樣的。

主臥明顯有兩個人生活過的痕跡。

床頭放著我從沒見過的剃須刀，衣櫃裏摻雜了一些不屬於我的衣服。

我放下手表盒，走出臥室。

同樓層就是我的畫室，我是個收入還不錯的全職畫師。

即使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打開畫室門的一瞬間我還是愣住了。

原本裏麵整齊擺放著我的畫，現在全都破破爛爛地堆在角落。

裏麵擺滿了最新款的電腦設備，地上鋪了坐墊，麵前連著兩把手柄。

他們沒想過我會過來看到這一幕，也知道失明的我不會進這個讓我傷心的房間。

屏幕上的遊戲還在暫停，正好是我一直想玩的那款。

一對夫妻一同變小，為了讓自己恢複原狀努力闖關的遊戲。

可我以前提出要和喬凝煙一起玩的時候，她隻是不耐煩地揮揮手。

“你都多大了還要打遊戲，有這時間還不如工作提升自己！”

我關上房門，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3.

自從袁承宇回來之後，喬凝煙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袁承宇要做什麼，她就要無條件支持。

他隨意的一句想要一個男人做手術打開知名度。

喬凝煙就像瘋了一樣，要求我去做媚眼手術。

可我不忍心看她這副模樣，再一次的爭吵後，我同意了。

被推進手術室前，我看著喬凝煙欣喜的模樣，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直到深夜，我才聽見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喬凝煙果然帶著袁承宇走了進來。

她看到我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直勾勾地看著她時，先是一愣。

她先是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袁承宇。

然後走過來，表情探究，在我麵前揮了揮手。

見我的目光還是發散，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才鬆了口氣。

“今天怎麼在這裏坐著？”

“我想第一時間聽到你回來的聲音。”

我的聲音不急不緩，餘光卻瞥見袁承宇也走了過來。

他把手裏的飯盒放在桌子上，動作熟練地拉開了凳子，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走近一看，果然袁承宇手腕上的表是我的那塊。

我感覺心裏有些發毛，不知道袁承宇到底是哪一天住進來的。

還是說，他第一天就在？

如果不是我的眼睛恢複了，他們到底要隱瞞我到什麼時候？

“凝煙，你能把我的畫本給我嗎？你知道是哪一本的。”

我故意這麼說著，今天去畫房的時候我沒有找到那本畫集。

那是包含了我全部心血，每一張都是我用心畫出來的作品。

失明之前，我是打算用那本畫集當一個畫展的作品的，我對它有十足的自信。

喬凝煙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試探著詢問我。

“尋墨，你現在看不見，我不想讓你傷心。”

我搖了搖頭，態度堅決。

“我想拿著它，哪怕隻是摸一摸也好，不可以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喬凝煙也不好拒絕。

她走上樓去，我餘光瞥見袁承宇的表情有點不好看。

這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們對我的畫集做了什麼？

喬凝煙上去了好一會，再下來時手裏拿著我的畫冊。

翻開時，我差點沒能控製好自己的表情。

4.

畫冊整體完整，封麵如常，但翻開時，每一頁都被人用黑筆塗滿，再也看不見原來的畫麵。

喬凝煙還在柔聲安慰我，聲音在我聽來是那麼虛偽。

“尋墨，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不都說你這本畫冊有很大的概率可以拿獎嗎？”

我拿著畫冊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著，一把抓住了喬凝煙的手。

“喬凝煙，你和袁承宇對我的畫冊做了什麼！”

喬凝煙聽到我說出她白月光的名字，明顯一愣，她語氣裏有些心虛。

“和承宇有什麼關係？你的畫冊怎麼了？”

她到了現在都還在裝！

她用力掙紮，沒能掙脫我的桎梏，我冷笑著把畫冊懟到她的臉上。

“江尋墨，你是不是瘋了！”

喬凝煙抬起另一隻手，狠狠甩了我一個巴掌。

我沒能反應過來，結實地挨下了，畫冊滑落在地。

恍惚間，我好像回到了袁承宇剛回國的那段日子。

“我都說了，承宇他從國外學了很多醫療知識，他做的手術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更何況你難道不想讓我看到更好看的你嗎？你怎麼這麼小氣！”

喬凝煙也是為了袁承宇，憤怒地和我吵了一架。

那天，她也給了我一個巴掌。

一旁的袁承宇默不作聲地撿起我的畫冊。

“撕拉。”

我的畫冊在他的手中碎成兩半。

我看見袁承宇表情無辜，對著喬凝煙比口型，我看出他在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喬凝煙一愣，眼裏閃過一絲恐慌，又很快被憤怒淹沒。

她轉過頭來趾高氣揚地對我說話。

“這是對你的懲罰，不要總懷疑我和承宇的關係，承宇都沒來過我們家，怎麼可能動過你的破畫冊！”

看著她這副虛偽的模樣，我的心冷了下去。

不願再與她演戲，我冷笑著開口。

“喬凝煙，我的眼睛早在今天早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