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夕,我纏著秦妄在婚房裏纏綿,沒想到卻害得他錯過白月光的求救電話,導致她遺憾離世。
骨灰盒擺在我們的婚房裏,卻意外掉在地上,秦妄不聽任何解釋,臉色愈發陰沉的怒吼我。
「桑芝芝,再敢亂碰思思一下,我斬斷你的手喂狗。」
為報複我,更是把我鎖在婚房,強行讓我跪在薑思思的靈台前,日夜懺悔。
弟弟病重後,秦妄卻把我關在閣樓裏,讓我生生錯過見他的最後一麵,給弟弟辦完葬禮那天,我徹底逃離出秦妄的生活。
他卻瘋了,像條舔狗一樣攔住我的去路,跪在我的麵前。
「芝芝,回來好嗎?怪我眼瞎,錯把你誤認成薑思思,其實住進我心裏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擺擺手,沒空再聽他的挽留,掏出包裏還熱乎的結婚證。
「秦妄,我老公在等我生孩子。」
1
“砰”的一聲,擺放在客廳的骨灰盒掉在地上,盒子被摔得稀碎,裏麵白花花的骨灰全都散落到地下。
秦妄聽見動靜後,立馬從房裏衝了出來,他動作尤為用勁捏起我的下巴,雙眼充血的盯著我的眼睛。
「桑芝芝,思思都已經被你害死了,還不肯放過她?」
我下意識抓住他的衣擺,不停的搖頭,豆大的淚珠滾落在地上。
「阿妄,你相信我,我沒有......」
還沒說完,樓上的薑暖暖突然跑下來,她拿出手機裏我和一個男人的合照,圖片中的“我”戴著口罩和墨鏡,麵前擺著一杯咖啡,一張支票。
男人卻像是那晚撞死薑思思的那個人。
不等我解釋,薑暖暖巴掌落在我的臉上,麵頰泛起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芝芝姐,我姐姐把你當成她的朋友,我也是真心拿你當姐姐,為什麼要找人殘害她?」
我嘴裏一遍遍重複著,照片是假的,不是真的,可秦妄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他走到我的跟前,抓起桌上的水果刀,亮晃晃的刀口在我手背上來回摩擦,瞬間,刀刺穿我的左手,烏紅的血水濺到他的臉上。
「桑芝芝,這隻手就是你拿支票買思思命的手吧?既然不想要,那給思思賠罪吧?」
看著不斷湧出的鮮血,我整個人痛得麻木的倒在地上。
秦妄抓起手帕,擦幹布滿血跡的雙手,低頭嫌棄的瞥了我一眼,然後臉上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不想醫院的人停掉氧氣,乖乖跪下認錯。」
想到醫院裏插著呼吸機的弟弟,我忍住手背的疼痛,起身移動身體到骨灰盒前,接著跪在地上。
「好,我跪。」
可真凶不是我,我也真的沒有想要害薑思思......
昨天下午,我收到陌生號碼的一條短信,上麵有我和秦妄的生辰八字,說我和秦妄一定要提前在婚房同房,否則婚後感情非常不順。
為了纏綿不被打擾,在秦妄來到婚房的第一時間,我背著他打開了手機的靜音模式,因此他錯過薑思思的求救電話。
但我沒想到,薑思思會在昨晚出車禍,更沒想到她會給秦妄打求救電話。
秦妄如願後,掐掉手上的煙,對著我吐了口煙霧,煙霧霧著我的眼睛,一時間我竟有些看不清楚他。
腦海中忽然飄浮出三年前秦妄接我回家的一幕。
是我為籌弟弟醫藥費,甘願賣掉自己第一次的那個晚上。
我和男人剛進酒店,秦妄後腳踹開門,神色冷峻,咬著牙的質問我,為什麼寧願選一個中年大叔也不選他?
「桑芝芝,別作踐自己。」
下一秒,他把男人答應付我的錢,雙倍砸向他的臉上,聲音微微哽咽的看著我。
「桑芝芝,跟我,隻要你要,我都給你。」
「包括我的心。」
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秦妄的心開始逐漸失去隻屬於我的位置???
2
第二天早上,我莫名覺得呼吸愈發急促,直到抬頭才瞥見,餐桌上精致的花瓶裏,裝滿我最討厭的香水百合。
那一刻,我幾乎是沒有猶豫,強撐著站起身體,捂住口鼻,跑到餐桌前打碎花瓶。
然後翻出櫃裏那瓶哮喘噴霧劑,就在剛要噴進鼻腔時,薑暖暖打掉我的藥,我猶如一盤散沙,整個人跌到地上,絕望的望向她。
「薑暖暖,把藥......把藥還......還給我。」
她雙手環在腰上,低下頭露出一抹癡狂的笑意。
「芝芝姐,我姐姐最喜歡香水百合,你故意打碎花瓶是想毀掉她最後一絲美好嗎?」
說完,高跟鞋踩在我的手背上,就當我絕望時,手背的痛感居然稍有緩解,我用力抬頭,是秦妄。
我緩緩向他伸手,隻希望至少現在他能救我。
「阿妄,我花粉過敏,沒有藥我會死的,求你,把藥......把藥給我。」
他瞥眼看了一下地上的狼藉,抬手理好西裝後,伸腳把噴霧劑踢到距離我更遠的角落,原本清冷的目光滲著寒意。
「那就死給我看。」
我渾身涼透的倒在角落裏,然而就在下一秒,一股暖流從腹部流出,我伸手摸了一下,是紅的豔麗的血。
忽然想起,兩天前才去醫院查出的早孕期,我摸了兩把眼角的淚,抬頭對上秦妄的眼神。
「阿妄,我......我懷孕了。」
聽到這話後,秦妄遲疑了兩秒,就在他想要伸手扶起我的同時,身旁的薑暖暖卻拿出我記錄經期的日曆簿。
「妄哥哥,芝芝姐沒有懷孕,她是經期來了。」
「芝芝姐可能是不想給姐姐認錯,故意說出懷孕的謊話,不過也沒關係的,畢竟姐姐已經離開了,她也等不到遲來的道歉了。」
說完,薑暖暖梨花帶雨的哭著,秦妄搶過她藏在背後的日曆簿,臉瞬間變得鐵青,雙手重重垂落在地上。
「桑芝芝,差一點我就信了你的鬼話,剛剛我還疑惑,明明每次我都做好措施,你怎麼可能會懷孕?即使真的是懷孕,孩子也不可能是我的。」
靠著那點綿薄的意識,我不可置信的望著他,顫抖的嗓音中混合著苦澀的哭腔。
「阿......阿妄,我真的懷......懷孕了,你是我孩子的......爸爸。」
秦妄不聽我的解釋,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接著眉眼間染起一層厚重的怒意。
「滾出去跪,你身上的肮臟玷汙了思思的靈堂。」
話音一落,我像隻雞仔一樣,被秦妄丟到別墅門外,雨落到身上,很快身下的血跡蔓延到整個花園。
我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眼底的絕望一點一點流失,臉色逐漸變得蒼白,顫抖的身體好像再也無法忍受,順著冰冷的血泊緩緩倒去。
意識模糊前,我隻聽到一句。
「妄哥哥,芝芝姐真是太可恨,為了不給姐姐認錯,又想假裝暈倒,我們還是先去給姐姐布置花海吧。」
3
再次醒來後,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上換了件幹淨的衣服。
秦妄坐在床邊,把玩著手裏那塊我送給他的平安符,就在我以為他已經原諒我的同時,他搶先開口。
「桑芝芝,戲做的真像,懷孕…流產…手術單…還有什麼是你編不出來的?說吧,你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
我坐起身來抱住秦妄的肩膀,口中不停的念著“我沒有”三個字,他卻像觸電般甩開我的手。
「桑芝芝,就算你是真的要死了,我都不會對你有半分的憐憫,想知道我為什麼不把你送監獄嗎?因為我要讓你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你明知道,思思是我的救命恩人,害死她之前,難道就沒有替我想想嗎?」
秦妄每說一句,眸子裏的黑暗就多出一分。
而我的唇角如同黏了棉花糖一樣,遲遲張不開嘴,心口也像壓著一塊巨石,難受的喘不上來氣。
就在此刻,醫院給我打來電話。
「桑小姐,你弟弟快不行了,速來醫院。」
護士焦急的聲音傳進耳朵裏,手機重重掉落在地上,我來不及顧慮,立即起身朝門外跑去,可手剛搭上門把手,被秦妄一把拽住。
「想去哪?」
回頭的瞬間,秦妄映入我的眼簾,我第一次掙脫出他的手,淚水洶湧般湧出,伴隨著低沉的哭泣聲。
「阿妄,護士說小言要不行了,我現在要去找他」
「桑芝芝,你是不是忘了?思思那個晚上,比桑言更無助,她都能熬過來,桑言怎麼可能會熬不過來呢,是吧?」
聽到他的這句話,我終於明白了,他是在報複我,報複我那晚不該纏著他,報複我關了他手機的靜音......
我緩緩站直身子,抹幹臉上的淚水,鼓足勇氣把掌心揮到他的臉上。
包裏的手機繼續響個不停。
秦妄許是聽煩躁了,搶過我的手機砸向地上,完整的手機像是被炸飛的泥土,零件落在每個角落。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漸漸散發出的陰鬱,我嚇得身子一軟。
早已紅腫的膝蓋再次朝地麵傾斜,頭重重磕在地上,卑微的嗓音裏混合著悲涼的哀求。
「阿妄,求你讓我出去看一眼小言,好不好?」
可不管我怎樣求秦妄,他都無動於衷,雙手插兜擋在門前,阻攔著我的去路,一句話也不說,反手將我扛在肩上,帶離醫院。
當車門徹底關上的那一刻,我隻覺得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