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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再夢紅樓再夢
柯元華; 編;溢濱

第十一回

行非禮賈薔生大病

見亂情李紈發怒氣

鶯兒冤案昭雪後,一直住在李紈家中,一待就是兩個多月。這段日子,她生活無憂無慮,很快把心情調節過來,好像從未發生如此冤情。今天是陽光明媚、春意盎然的四月初八,傳說是牛魔王壽誕。李紈帶著孫男孫女等一班人,到寒山寺燒香拜佛去了。鶯兒因月汛在身,不便同往佛殿,隻好一人留在家裏。

年已四十多歲的賈薔,自從賈蘭放官到吳江以來,就在其手下做差。隨著年歲的增長,人變得穩重許多,辦事也比較認真踏實,可是至今還是東南角上的“王小五”,一直沒有娶媳婦。鶯兒無罪釋放以來,他天天都在思忖她,隻是沒有機會接近。今天,他得知鶯兒一人留在家中,就偷偷地走到她的房間,見她躺在床上,一時激動和緊張,幹巴巴地問:“鶯妹子,怎麼啦?身體不舒服啊?”

鶯兒瞧見賈薔走來,急忙坐起,笑笑說:“沒有什麼的,我偷個懶,在床上躺一會兒,卻被你看見,請多多包涵!”

“不舒服就躺著吧!”賈薔殷勤地走到她床前,想把她按回床上去,可是鶯兒已經起床了。他隻好將伸出的手縮了回來,說,“看你臉色不大好,怕有病吧?”

“沒病哩沒病哩。”鶯兒轉而問,“薔哥,你來有事嗎?”

“沒有什麼要緊的事,特地來看看你的。”賈薔緊張地說。

“謝謝你的關心!”鶯兒說著就走到客廳,問,“有事找太太?我可轉告嗎?”

“真的就是來看望你的。”賈薔熱切地說。

“看我?謝謝你有眼瞧著我這個丫頭。”鶯兒高興地說。

“我心中悶著,想與你談談。”賈薔暗示道。

“和我談談?談什麼?你說吧!”鶯兒有點莫名其妙。

“我想……我想……”賈薔支支吾吾。

“想什麼?”鶯兒還是天真無邪地說。而賈薔本來算得上是個活頭貨,今天怎麼變得呆頭呆腦的,在鶯兒麵前有話講不出來。可是他心裏衝動得不能自已,就上前一把抱住鶯兒,瘋狂地吻她的嘴唇。

毫無心理準備的鶯兒就慌了手腳,拚力掙紮,極力反抗,還是掙脫不開,一怒之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

這下子,賈薔嚇了一跳,忙鬆開雙手,拔腿就跑。

鶯兒受了他的擁抱和親吻,以為是存心欺負她,所以心中非常惱火,氣得連中飯都不吃。她緊關房門,躺在床上哭泣,急切地盼望著太太她們早點回來。

午後申時,李紈率眾人高興而歸,見鶯兒還躺在床上,眼圈紅紅的,以為她身子不好,忙問:“怎麼啦,生大病啦?”她這一問,鶯兒立刻如小孩子“哇”的一聲,撲倒在太太懷裏,傷心地啼哭,不斷地抽噎。李紈問:“什麼事?誰欺負你啦?快說吧!”

“是他……是他欺負我。”鶯兒哭哭啼啼。

“他是誰?快說。”李紈焦急地問。

“是……是薔哥。”鶯兒說。

“他怎麼欺負你的?說清楚點。”李紈發忿地問。

“他把我抱住。”鶯兒如實說。

“抱了後還做什麼沒有?”李氏急著追問。

“他使勁地親我嘴。”鶯兒稚氣地說。

“後來呢?”李紈深入地問。

“我一時掙紮不開,後來我給他一個耳光,他就跑了。”鶯兒說。

“打得好!打得好!”李紈聽了後,怒氣難抑地說,“這還了得,好大的膽子,膽敢欺負到我家裏來了,真是豈有此理。非好好地教訓他不可!”

鶯兒聽了李氏這麼一說,心中好過多了。她以為有太太的撐腰,這下可以給他點厲害看看,看他還膽敢來欺負嗎?於是就起來洗臉、吃飯了。

再說賈薔垂頭喪氣地跑回府裏,心中忐忑不安,怕上告到李紈那裏,這下怎麼得了?恐怕連這個差使也保不住了。他越想越害怕,怕得飯都吃不下,顫顫栗栗地等到日落西山,還沒有聽到太太那邊的消息,心裏稍安定些,便開始吃了點飯,連腳也不洗,上床睡覺了。剛躺下,太太那邊人過來傳話,叫賈薔立刻到太太那裏去。他聽此一說,不禁心裏一驚、經脈一抽,即刻全身發冷,冷得格格顫抖,嚇得說不出話來,隻勉強地說:“我……我……冷……痛。”

來人看到這一情形,回去如實向太太作了稟報。可是李紈剛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以為他是假裝、有意不來見她,反而氣上加氣,於是再派人把黃嵐找來。黃嵐不知有何急事,就慌張而來。李紈見到黃嵐,便將賈薔調戲鶯兒的情況作了簡要敘述後,說:“太欺人啦,你們那邊的人都欺負到我這裏來了,我派人叫他都不來,真是氣死我了。你回去,給點厲害看看,不然的話,叫他滾!”

“媳婦立刻去教訓他一番。”黃嵐見婆婆如此怒氣衝衝,便接著說,“母親請息怒,此事交給媳婦處理好了。”

黃嵐回府,帶著大女兒秋華走到賈薔的居舍。她未進門,就聽見賈薔“啊唷啊唷,我要喝水”的呻吟聲。她進去一看,見他發燒得厲害,知道是真的生病了,就叫秋華快點到廚房拿熱開水來。

賈薔雖然冷得厲害,頭痛激烈,皮膚發燙,但是腦子還清醒。他聽到黃嵐進來,急忙從床上坐起,如實、坦率地承認了自己的不是,說:“我絲毫沒有欺負鶯兒的意思,其實我很敬重她,也很喜歡她,是想娶她,別無壞心!今天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更對不起你們了。請你和老爺高抬貴手,給我從輕發落。”

黃嵐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完全理解四十多歲男子的心情,又何必苦苦追究呢!況且她正在為賈薔的婚事發愁,一直想為他物色個媳婦。當聽到賈薔說很喜歡鶯兒的話,才恍然大悟,怪自己沒有想到她。仔細想想,鶯兒配賈薔倒是蠻適合的。

不一會兒,秋華拿來了熱水,黃嵐親手遞過去,說:“今天的事,我心裏有數,嫂子我做事是有分寸的。等會兒,我去請大夫來診治診治,先把病養好,有話慢慢說,有事日後處理。”

大夫診斷:賈薔是受驚後風邪攻心所致,此病不輕,必須藥心並用才能奏效,意思是除了必需的藥物外,還需解決他的驚恐心理。大夫就以“四逆湯”來驅散寒邪。在藥方上寫著:幹薑三錢,生附子二錢,炙甘草三錢,浙茯苓二錢,陳皮二錢。用清水煎服,先吃五帖後看病況再說。

鶯兒聽說賈薔為此事犯病不輕,已臥床半月了,還聽燒飯的阿婆說:“男人臉麵上有黃金,女人的雙手是疙瘩的,女人不能打男人的耳光,若是女人打了男人的耳光,這個男人就遭厄運,非犯官禍就得生大病。”因此她心有內疚,懊悔自己無知,不應該打他的耳光,更不該向李太太報告,害得他生了大病。她漸漸地從恨賈薔變為恨自己,不知為什麼,連自己也搞不清楚,時時惦念著他的病情,十分同情他的遭遇,隻盼望著他早日康複。

二十多天過去了,賈薔見李紈沒有追究,並且得到黃嵐和賈蘭的同情和關懷,加上藥物治療,病情大有好轉。

轉眼就到端陽節,每逢該日,蘇州城內都要唱大戲。那天下午,附近大廟裏在唱《白蛇傳》,李紈對昆蘇劇情有獨鐘,就帶上一班人看戲去了。鶯兒以不喜歡為由未去看戲,卻去買了桂圓、荔枝、紅棗、白糖等四樣東西,偷偷地送到賈薔屋裏去看望他,向他表示問候。

鶯兒的到來,把賈薔驚呆了。他不冷不熱地問:“你來幹什麼?”

她把果包放在桌上,關心地說:“看你來著,薔哥,身子好些了嗎?”

“人倒好多了,心卻傷透了。”賈薔陰陽怪氣地說。

“都是我的錯,不該打你的耳光!”鶯兒道歉。

“打也打了,病也生了,人未死,還好。”賈薔念叨。

“你還我三記耳光,這總可以了嗎?”鶯兒邊說邊伸臉過去。

“這是為什麼?”賈薔發笑問。

“這樣扯平呐,你也再不氣恨我了。”鶯兒稚氣地說。

“我不怪你,隻怪我自己太衝動了。”賈薔也自責。

“恕我無知,不應該向太太稟告,後悔也來不及了。”鶯兒向賈薔行個鞠躬禮後,說,“今天特地來向你賠禮道歉來著。”

“現在太太怎樣說?”賈薔不無擔心地問。

“至今隻字未提,看來不再追究了。”鶯兒如實地說。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放心了!”賈薔說。

“當初認為你是欺負我,所以恨你。”鶯兒笑著說。

“完全不是,完全誤會!我絲毫沒有欺負的意思,其實我很……很想你!時刻都在想你!隻怪我一時衝動。”賈薔解釋道。

“你當初為何不這樣說呢?若知道你是喜歡的意思,我就不與太太說了。”鶯兒坦誠地說。

“當初想這樣說,但到你麵前就說不出了,隻有用行動來表示。”賈薔做個鬼臉說。

“現在你還喜歡嗎?”鶯兒紅起臉問。

“我當然喜歡的,你還恨我嗎?”賈薔有意問。

“開始恨你恨得要死,不知怎的,現在不恨你了。”鶯兒坦言。

“不恨就好,不恨就好!”此時的賈薔再次愛火上衝、情欲難抑,不由自主地把雙手搭在鶯兒肩上。這時的她再也沒有反抗能力,任憑他緊緊地擁抱和親熱猛吻。當他將要把她壓到床上時,鶯兒掙紮著起來,匆匆忙忙地走了。

自從端陽節後,鶯兒每天晚上都在思忖和賈薔擁抱親吻這事,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滋味。這種陽剛之氣深入她的肺腑,與異性軀體的接觸,如碰上碩大的磁盤,具有極強的引誘力,深深地吸附著她。賈薔的擁抱和親吻,播下了愛情的種子,使她漸漸地萌發起青春情懷。

一天下午,鶯兒借上街買針線為名,背地裏卻去看賈薔。賈薔見她走來,就迎上去緊緊地抱住她。她如馴服的綿羊,不但任憑他撫摸,而且情不自禁用雙手摟住他,自覺與他親吻,緊接著任他解帶寬衣抱到床上。這位三十七歲的處女,第一次享受異性的撫愛,得到了人生該得的東西。

他倆經過幾番狂熱的顛鸞倒鳳,不覺紅日西沉,夜幕降臨。這下慌了鶯兒,她急得如熱鍋裏的螞蟻,說:“這怎麼辦好?回去如何向太太交代!”

“不要太緊張,反正著急也沒有用,我們總得想個辦法!”賈薔沉著地說。

“什麼辦法?快想啊!”鶯兒急著說。

“你願意不願意嫁給我?”賈薔問。

“這甭問,我已經是你的人了,願意!我願意!”鶯兒明確表示。

“願意就好!走,我們到嵐嫂子那裏去。”賈薔說。

“到那去幹什麼?”鶯兒不解地問。

“向她講明,說我們已經相好了,請她關照和幫忙。”說著,賈薔拉著鶯兒的手,向黃嵐家走去。剛走到她家門口,看見李紈的丫鬟小杏走來。鶯兒忙把賈薔拉到門後躲起,小杏側身而過未發覺。隻聽見她向黃嵐稟報:“奶奶,太太叫我來找鶯兒的。鶯兒下午說買針線去,至今未回,太太急得慌,怕她出事,特地來尋她的,她有沒有在奶奶這裏?”

黃嵐料定鶯兒在賈薔那裏,於是說:“你先回去,等會兒她就回去,請太太放心!”

剛才的話,鶯兒和賈薔聽得清楚。等小杏走後,兩人急忙走到黃嵐麵前,雙膝跪地,接連磕了三個響頭。黃嵐明白他倆的來意,卻仍裝作不知地問:“有什麼緊要的事?同嫂子講好了,何必雙雙跪著來孝敬我,快起來,有話慢慢說。”

雖然黃嵐態度和藹、笑容滿麵,但他倆的心裏仍是忐忑不安,別扭得像個孩子,一副尷尬相。還是黃嵐先問:“鶯兒,你對太太說去買針線,人到哪裏去了?”

“看薔哥去了。”鶯兒如實說。

“他有什麼好看的。”黃嵐笑眯眯地問。

“因為他生病。”鶯兒低聲說。

“現在已經好了,你要看這麼長的時間?”黃嵐特意說。

“因為他……”鶯兒吞吞吐吐。

“他什麼……”黃嵐緊問。

“因為我們一起了。”鶯兒紅起臉說。

“你們……”黃嵐表情有所指。

“是的,我們相好了。”鶯兒輕言道。

“連買針線都忘記了?”黃嵐問。

“是的。”鶯兒應。

“天黑了都不知道?”黃嵐冷笑說。

“是的。我知錯了。”鶯兒抱歉。

“那麼衝動,連魂都落到爪哇國去了。”黃嵐接著問賈薔,“薔兄弟,剛才鶯兒講的話是真的嗎?”

賈薔呆呆笨笨地眨了眨眼,說:“她說的都是真的,因為我喜歡她。”

“你這下犯禍了,叫我怎麼辦?”黃嵐說。

“隻有請嫂夫人為我們做主。”賈薔請求。

“我怎麼個做主法?”黃嵐問。

還是鶯兒心直口快,接過話說:“求夫人開恩!事情到這個地步,還是成全我們好了。”

“你願意嫁給他?”黃嵐問。

“願意,我願意。”鶯兒幹脆地答。

“你當初為什麼要向太太告發賈薔呢?”黃嵐說。

“怨當初無知,我當初沒有想到要嫁給他。”鶯兒解釋。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黃嵐說。

“是的。”鶯兒懊悔地說。

“有那麼多是的是的。”黃嵐接著問賈薔,“薔兄弟,你說咋辦?”

賈薔這下明確表示:“我願意娶鶯兒為妻,請嫂夫人成全我倆的婚事,來世結草銜環,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嘴巴倒是蠻甜的,以後若對鶯兒不好,當心你的舌頭。不要說了,鶯兒,你快回去。”

自古以來,凡是男女之間的私情,一旦碰撞,就情絲纏綿。那天雖然在黃嵐的庇護下瞞過了李紈,可是他們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經常在一起。這樣連續兩三個月的來來往往,府裏上下的人都知道了,隻有李紈一人還被蒙在鼓裏。她雖然覺得近來鶯兒的雙腳很勤,經常外出,但壓根兒沒有想到她會與賈薔發展到如膠似漆的地步。

每逢初一、十五,李紈都要到觀音堂燒香拜佛。這天正逢九月十九,是觀音菩薩誕辰。李紈有意帶鶯兒一起去,可是鶯兒推說身體不適,所以隻帶了小杏一人。在路上,李紈談到鶯兒時,問:“鶯兒經常出去幹什麼?”

“我曉得,我不說。”小杏說。

“為什麼不說?”李氏問。

“難聽死了,不好講的。”小杏稚氣地說。

“有什麼難聽的事?”李氏再問。

“你去問他們。大家都知道的!”小杏說。

“他們都知道!就是我一個人不知道?”李氏驚問。

“是的。府裏上下的人都在談論她。”小杏應道。

“談論她什麼事來?”李紈追問。

“她同賈薔好,聽講要結百年之好了。”小杏如實地說。

“哦!有這等事,嵐奶奶知道嗎?”李紈不可思議地問。

“聽說奶奶為她做主的。”小杏不假思索地說。

這下可氣壞了李紈。她想:鶯兒的命是我給撿回來的,況且待她情同姐妹。上次說賈薔欺負她,讓我做惡人,背地裏卻與他私通,這不是存心在捉弄我嗎?更氣的是黃嵐,為鶯兒做媒,竟不同我哼一聲;最氣的是全家人都知道,隻瞞我一人,把我看成什麼人?她越想越氣,氣得臉色鐵青。為了搞清事實真相,她立刻回轉頭來,在亳未驚動別人的情況下,直奔賈薔屋裏,見他的房門緊閉,還隱約聽見鶯兒說:“阿薔,快些吧,不然太太回來了。”

李紈聽著火上加油,猛推門進去,看見鶯兒赤身裸體仰臥在床上,賈薔光著屁股。她隨即低著頭退了出來,可是小杏卻當做“西洋鏡”,想看個究竟。李紈把她拉了回來,說:“這樣肮臟的地方還立著幹嗎,快走,快回家去。”她打發小杏走後,自己急匆匆地往黃嵐家走去。

黃嵐正在聚精會神地翻閱書卷,對李紈的到來沒有覺察。此時的婆婆怒不可遏,板著臉孔、吊高嗓門道:“你幹的好事,把我看成什麼人!真是欺人太甚!”也可以說是李紈有生以來第一次受此大氣,氣得全身發抖。

黃嵐見婆婆怒發衝冠、出言不遜,知道是為鶯兒的事來著,就慌忙站起來,說:“母親,請息怒。媳婦不知母親到來,未來迎接,請恕罪!”

“你是好人,我是惡人!”李紈又劈頭蓋腦說。

“什麼事?請不要著急,請坐下慢慢說。”黃嵐耐心地說。

“鶯兒背叛我,連你也背叛我,你們統統聯合起來對付我。”李紈忿忿地說。

“不會吧,誰敢反對您,他們對您都很尊重的,當然包括媳婦我。”黃嵐和緩地說。

“原因就在你的身上。”李紈衝著她說。

“我怎麼啦?我有什麼錯處?”黃嵐坦然自若地說。

“你去看看,青天白日的,賈薔與鶯兒在幹什麼?”李紈責問。

“他們幹什麼事,我哪裏知道?”黃嵐反問。

“他們說你支持的。”李紈挑明。

“我隻是有所知道,不過沒有反對和阻止罷了。”黃嵐承認。

“若不是你支持,他倆有這樣的膽子嗎?”李紈嗔怪說。

“他倆是大男大女的,他們相愛上了,用不著我去管那些小事。”黃嵐辯解著。

“傷風敗俗的事是小事嗎?這成何體統!”李紈責備道。

“男婚女嫁,自古至今,天經地義。”黃嵐據理力爭。

“有三媒六證嗎?”李紈氣得音帶發抖。

“他們雙方願意結為終身伴侶,難道我去棒打鴛鴦?”黃嵐漲得臉色緋紅。

“為什麼瞞著我?”李紈又責問。

“這點小事,怕您操勞,所以未向您稟報。”黃嵐盡力解說。

“要知道鶯兒是我這邊的人。”李紈仍嘮叨。

“你那邊的人,怎麼跑到我這裏來?怎麼怪起我來了?”黃嵐脫口應道。

李紈本來正在氣頭上,又被黃嵐這麼一番言辭駁得無話可說。她氣呼呼地立起便走,隻好去找薛沙,告訴鶯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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