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她就腿上一疼,還沒等她喘息片刻,又是一腳,她直接飛了出去,身體撞在古樹上。
鑽心般的疼痛陣陣襲來,低頭看去,眼前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就快讓她窒息了。
“我警告過你了,現在跪下給盈盈道歉,我就原諒你!”賀行舟的身影籠罩了她,手機被拿過去直接拋下了山底。
蘇晚梨想都沒想,直接去抓,卻還是看著它掉了下去。
“怎麼想要啊,那就下去陪它吧!”
她身下一空,一瞬間世界顛倒,耳邊伴隨著墜落的風聲,蘇晚梨隻看得見姻緣樹最高處掛著的紅綢在隨風漂蕩。
墜落前的最後一刻,她忽然想起清修時她也偷偷給賀行舟掛過,隻是後來被發現了,她被師父懲罰三天不許吃飯。
隻是他從不知道罷了。
再次睜眼的時候,刺鼻的消毒水味兒直衝鼻腔,而全身像快要斷裂似的疼痛。
蘇晚梨掙紮著起來,護士連忙按住她,語氣嚴肅,“蘇小姐,請你好好休息下。怎麼這麼不小心呢,要不是穀底有農戶及時發現,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蘇晚梨愣住了,“不是賀行舟送我來的嗎?”
“賀先生?他最近在忙著和沈小姐婚禮的事兒,從來沒來過醫院啊。”
護士的話像針一樣密密麻麻紮在蘇晚梨心頭,她從沒想過,賀行舟會狠心到轉頭就走,任由她在穀底自生自滅。
看著打著石膏的腿,她心底一片苦澀,也好,她也不再想和他有任何聯係。
離婚期越來越近,她隻能在醫院裏聯係婚禮現場,顧凜為了能參加婚禮把所有的生意都堆在一塊,實在騰不出時間。
為了以最美的樣子參加婚禮,蘇晚梨拚了命的做康複訓練,這是她為上一次看走眼男人受的痛,她認了,但是一定不能讓未來的愛人看到這醜陋的傷口。
這個念頭讓蘇晚梨堅持著,哪怕肌肉撕裂一般的疼痛也一聲不吭地繼續。
同時,請帖也陸陸續續發了出去,直到賀家,她猶豫了一顆還是發了出去,畢竟賀母和賀老爺子對她很高的。
可是婚禮前夕,她卻收到酒店著急的電話,“蘇小姐,你未婚夫帶著一群人非要砸了婚禮現場,我們沒有權利攔他,你快來一趟吧!”
等蘇晚梨匆匆感到的時候,本來已經布置得完美的現場已經一片狼藉,而賀行舟帶著他的兄弟們正坐在廢墟上喝酒。
“你們在幹什麼!為什麼要毀掉我的婚禮場地!”
多日的心血毀於一旦,蘇晚梨撕心裂肺衝賀行舟大吼著。
見蘇晚梨來了,一群人也不著急,賀行舟慢悠悠地走下來,手裏還拿著一疊邀請函,一點點撕碎,
“我還不知道,你的邀請函都發到我爸媽了。蘇晚梨,我警告過你的,是你不乖乖聽話,如果再讓我知道你想結婚,這種場地,你布置一次我砸一次!”
以前發出去邀請函化成碎片,被灑向了天空,風一吹,灑落了一地。
蘇晚梨抓住一片,上麵還有她親手寫下顧凜的名字,其實賀行舟隻要看一下,就會知道這不是和他的邀請函。
可是他不會,除了沈盈月,這個世界對他來說都是俗物,不入眼罷了。
她的心緩緩向下沉去,仿佛再也不會跳動一般,她拉住了要離開的賀行舟,
幾乎是字字泣血,“賀行舟,你我此生若再見,我必定已經嫁作人婦。”
說完,將一塊玉墜子狠狠扔了出去,瞬間碎成齏粉,這是賀家曾送給未來兒媳婦的,她以前視作珍寶,本想當麵還給阿姨。
現在卻覺得拿在手裏都嫌臟。
賀行舟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想弄清楚他究竟想幹什麼,隨機甩開了她的手,露出一抹譏諷地笑容,
“又來?隨便你。”
因為賀行舟根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