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恨看見陸景行那張沒有波瀾的臉。
抱他沒反應,親他沒反應。
給他賜婚,他讓人家夜夜獨守空房。
我懷疑他是不是不行?
名字那麼行,做男人卻不行。
陸景行!!!
人生第一次,我氣得腦袋冒煙。
要說這個人的缺點,我掰著手指頭可是數不出幾個。
但是說他的愛好,我一定大聲喊,陸景行最愛給我唱反調,最愛駁我麵子。
我身為一國皇帝,居然天天被一個臣子駁麵子,這怎麼能忍?
我猛地一拍大腿,恨不得掐死下麵的男人。
旁邊突然竄出一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跪下,“皇上!”
算了,忍一忍吧。
跟著我這個窩囊皇帝,真是苦了秋葉時時提心吊膽了。
“臣自會處理好家事,不勞皇上憂心。”
陸景行直直看著我,不比秋葉的擔憂,腰背挺直,不畏不懼,在跪了一片的大臣中顯得鶴立雞群。
我心尖一顫,趕忙垂下眼睛,怕陸景行看出我心中的想法。
見鬼的憂心!
要不是......誰願意問你家事。
“朕當然不關心。”
嘴上惡狠狠的,心裏卻酸酸的。
曾經陸景行跟著我身後,神色帶了點委屈,“公主近日著實忙得很,都顧不上臣了。”
如今......
嘴裏有點苦。
話音剛落,我清晰地聽見大臣們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反而陸景行仍舊一副冷漠的模樣,嘴角噙著一抹嘲諷。
我心頭的火又漸起。
自我登基起,陸景行便處處針對我,當眾駁我的麵子都是常事。
畢竟他是權傾天下的攝政王,先皇之下,萬人之上,和我平起平坐,勉強可以忍一忍。
但是,陸景行殺了我的小狸貓。
我養了七年的小狸貓,被陸景行一劍穿心,連個解釋都得不到。
直至現在,我還能想起陸景行當時的模樣,帶著他慣有的冷漠,語氣也森冷,“它該死。”
他怎麼舍得?
那隻貓他還抱過啊。
“陸景行,你是不是覺得當眾忤逆朕很有趣?”
我問,眼神緊緊盯著他,心裏有些打鼓。
“皇上慎言。”
我被氣笑了,隻允許他不給皇家麵子,不允許我說。
“押下去。”
剛放鬆下來的大臣們,身子又一下緊繃,有幾個老家夥沒跪住,跌在地上。
然後是此起彼伏的勸阻聲,帶著和秋葉一樣的驚恐,“皇上三思,皇上,請三思啊!”
沒有人動。
我朝門外喊:“來人。”
心跳得很快,我抬手,額頭甚至滲出了汗水。
門口的禁衛軍麵麵相覷,卻沒人腳步動一下。
我是真怒了。
京城有首童謠,唱的是“寧教皇上貶三級,不見王爺閻王臉”。
這皇帝,幹脆陸景行來做好了!
“反了,朕的話也不聽了?”
禁衛軍動了,但隻動了一下。
我感覺自己的心口熱起來,太陽穴突突地跳。
“臣自己來。”陸景行說,轉身走出大殿。
禁衛軍一愣,連忙跟在後麵。
我也一愣。
陸景行一走,這場鬧劇草草收場,我讓秋葉說了退朝,便急著回宮。
誰知養心殿門口殺出個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