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鄉下來投奔城裏的姐姐,來到她家後卻發現她失蹤了。
臥室門窗緊閉,密不透風。
昏暗的光線下,我看到地板上一片殷紅的血跡,頓時毛骨悚然。
我難以控製的向後退了一步,就在這時,腳下似乎碰到了什麼,發出“哢噠”的響聲。
低下頭一看,一把沾滿了血的尖刀正被我踩在腳下,銀色的刀片泛起幽幽的亮光。
我叫沈誌,是個農村人,高中輟學沒念,爸媽托各種關係給我在城裏找了個工作,讓我來投奔在大公司上班的表姐沈靜。
我爸媽在南方打工,從小我就是寄養在沈靜姐家,她對我來說,比親姐姐還親。
後來她考上大學,在大城市裏結了婚。但她早跟我說過,要是找不到好工作,就來城裏找她。
她和姐夫在城裏有房子,沈靜姐中午給我發消息說,她把備用鑰匙放在了門衛室,讓我自己去拿。
還說下午閨蜜要來家裏找她出去逛街,讓我先休息會兒,晚上等她和姐夫回去再請我出去吃飯。
我給她回了消息,問她大概幾點到家,但她一條也沒再回複我。
我按照她的給的門牌號,來到了她家,屋裏空無一人。
我將行李放下,坐在沙發上有些拘謹,屋子裏有些亂,地上散落了很多雜物,像是不小心碰到的,茶幾地下還有一部碎了屏的手機。
我突然聞到了隱隱約約的香味。
怎麼回事?是沈靜姐做菜了嗎?可這屋子裏明明沒有人啊?
我疑惑地尋著香味走到廚房,發現灶台上正放著一口鍋,蓋著蓋子,透明的玻璃罩下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
我掀開鍋蓋,煮熟的肉香撲麵而來。
我夾起了一塊燉爛的肉放進嘴裏,卻發現這肉的味道有些奇怪——不是豬肉牛肉、又吃不出羊膻味。
為了證實自己的味覺沒有出問題,我又夾起來嚼了幾塊,腥味在嘴裏蔓延,我突然感覺嗓子處有些不舒服。
我咳嗽了幾聲,竟然從嘴裏拽出了一根長長的頭發,上麵還掛著黏糊糊的肉糜。
是沈靜姐的頭發不小心掉進鍋裏了嗎?
我感到有些惡心,拿了雙筷子想挑挑鍋裏的頭發,一下碰到了以塊硬硬的東西,我夾起來乍一看,像是塊塑料片。
我覺得很奇怪,仔細瞅了瞅,卻發現那好像是一小塊指甲。
不過這應該不是沈靜姐的指甲,因為我還記得沈靜姐發過朋友圈,圖片上的指甲染了顏色,而這塊指甲卻是幹幹淨淨的。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我就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
這鍋裏又有頭發、又有指甲......
我突然想到一個匪夷所思的結果,剛好能解釋這個怪異的現象:我剛剛大快朵頤的食物,可能是人肉......
我驚恐地將筷子丟到了地上,雙腿止不住的發顫。
人肉?鍋裏怎麼會燉著人肉?
我突然感覺頭皮微微發麻,後背滲出涼意,緊張的回過頭,身後什麼也沒有,隻是沒關緊的窗戶吹來了一陣冷風。
可是再環顧這間房子,卻感覺處處透著詭異——空無一人的廚房開火燉著人肉,客廳無比淩亂,地上散落著各種雜物,每間房間的門都被緊緊扣著,像是有人故意為之。
我試圖安慰自己這些都是巧合,說不定是沈靜姐做飯的時候沒注意,把指甲劃掉了,掉進了鍋裏,又或者這個肉放了太久,所以味道才這麼奇怪。
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突然看到廚房邊上的門被風吹開了一條縫。
“誰!”
我警惕的喊了一聲,卻沒有回應。
嘖,我怎麼想的,明明知道家裏沒有人。
大概是坐車太累了,沒休息好,我慢慢走過去,推開了門。
是沈靜姐的臥室。
房間裏很暗,昏昏沉沉的光線下映襯得整個房間都平靜的過分,我四處打量,卻在看到牆上的時候,瞳孔驟然收縮。
牆上掛著沈靜姐和姐夫的結婚合照,上麵沈靜姐的臉被惡意的用記號筆塗的看不清,十分瘮人。
我生理不適的移開了目光,往地上看去。
地上丟著好幾件衣服,還有些不太清晰的痕跡,像是水漬,又或者是小孩子的塗鴉?不過沈靜姐應該沒有孩子吧?
好奇心作祟,我蹲下身子湊近那片痕跡,想看清到底是什麼。
然而我定睛一看——這分明是一灘血痕!
我猛的站起身,幾個深呼吸都沒能讓我平靜下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步,不知道提到了什麼瓶瓶罐罐,地上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低下頭時,我看清了自己腳底下踩的是什麼。
一把沾滿了血的尖刀!刀片上映射出了我清晰的臉。
我嚇的慘叫一聲,把那刀遠遠地踢開,倉皇地逃出了沈靜姐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