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開了口,我媽再委屈,也隻能依從。
她開始了後廚前堂一把抓的打工生活。
沒辦法,我弟時幹不了活的,小孫能幹但是不願意幹,要想把這個店維持下去,隻能她格外出力。
她當然不會恨兒子沒用,隻會恨兒子的女朋友又懶又饞。
但是兒子護著女朋友,她滿肚子怨氣無處發泄。
最後,竟然發泄在了來買鹵味兒的客人身上。
客人如果是青壯男性,她就笑靨如花,稱完斤數,還要給客人再添一兩塊豬頭肉:
“大小夥子,能吃得很,這些大姨送你,不要錢。”
如果客人是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她就把臉一拉,專門挑零碎的部位給人家,缺斤短兩不說,遞出去的時候還要嘟嘟囔囔:
“吃吃吃,吃死你們這些撅腚挨插的賠錢貨,這麼貴的鹵味,是女人吃的嗎?不知道幫家裏省錢,活該吃成肥豬嫁不出去!”
當然,她罵得這些汙言穢語都是鄉下方言,一般女孩子都聽不太懂。隻是,她那樣憤恨的臉色,大家還是能看出來的。
沒過幾個周,年輕女孩就不進她家的門了,來往隻剩了青壯男性。
本來,這周圍小區都是單身公寓,年輕女孩比例極高,她已經損失了大客流。
偏偏,青壯男性們習慣了她給贈品的行為,後來她為了節約成本,取消了贈品,男性們也覺得吃了虧,紛紛扭頭就走。
不上一個月的功夫,客人們紛紛又回到了我店裏。
並且,經過我媽他們這麼一鬧,大家夥終於分清楚,兩家鹵味店到底哪家才是正宗的了。
對麵店裏的情形,就是這些客人來我這買東西時吐槽,我才知道的。
但我卻並沒有感到高興。
因為我知道,以我弟和我媽的無恥程度,他們一定在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果不其然,某日,我剛剛準備關店,我媽突然闖進來,不由分說,拉著我就往對麵走。
我被嚇了一跳,拚命掙脫,她卻喜氣洋洋地衝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