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老家某個小區裏發生了一件殺人案,很蹊蹺的殺人案。
聽說是某個大佬死了,悄無聲息的死在自己家裏,跟他作伴的還有他的老婆和孩子,可以說是一家團滅。
刑偵隊馬上來了十幾個幹警,保護現場、劃線、拍照、提取指紋,忙得焦頭爛額。
隊裏新來的小王眉頭緊鎖,東看看,西看看,露出了一副很會破案的樣子,隻是他那一臉害怕,哆哆嗦嗦的模樣出賣了他隻是一個菜鳥的事實。
我們老家第一次出這麼大的刑事案件,居民非常激動,熱情圍觀,紛紛議論,各路神仙展開想象的翅膀,案情分析的進展速度比刑偵隊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鄰居甲迅速定性:“謀殺!絕對是謀殺!”
鄰居乙嗤笑一聲,說道:“當然不可能是自殺,你見過一家人一起自殺的?”
鄰居丙分析道:“情殺也有可能吧。”
刑偵隊的隊長周林從電梯裏出來,聽到這些議論,心裏覺得好笑,他喊來局裏的關係戶小王,詢問道:“說一下情況。”
小王吞了吞口水,故作鎮定的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出事的是一家四口,這套住宅一共有七層,死者住在四層,有一個寬敞的客廳和三個臥室,主臥室內發現一男一女兩名死者,是一對兒夫妻,另外兩個臥室的孩子也遇害了,全家人都毫無聲息的躺在血泊中。”
說到這裏,小王頓了頓,又說:“我已經問過死者的家屬了,根據家屬的闡述,男死者叫趙家雄,44歲,算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大老板,上過電視。女死者叫李曉芸,40歲,是一名家庭主婦。兩個孩子中一個叫趙霖,剛剛十三歲,是一名初中生;一個叫趙斌,才十歲,還在上小學。
聽了小王的話,周林問道:“那是誰報的警?”
小王慫了吧唧的指了指一旁正在默默流眼淚、一臉傷心欲絕的女孩子,“是她,李曉娟,她自稱是死者家屬的妹妹,也是她告訴我死者身份的。”
周林看向安安靜靜站在角落裏的李曉娟,走過去問她,“你是怎麼發現死者遇害的?”
李曉娟抹著眼淚,哽咽道:“我昨天和姐姐約好了九點去美容院做美容,隻是我在家裏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就給她打了電話,卻一直打不通,我又跟我姐夫打了電話,也沒有人接,沒辦法我就來他們這裏找人,敲了半天也沒有人開門,我以為我姐和姐夫有事外出了,就回了家,隻是一直到今天我都沒聯係上我姐,所以我就又過來了,發現家裏還是沒人,我擔心我姐,就打了報警電話。”
她的話剛說完,被周林淡淡的掃了一眼的小王就急忙說道:“我們來的時候房門是緊鎖著的,從外麵進不去,我就找了開鎖公司,誰知道門打開了之後,就看到一家四口都毫無聲息的躺在血泊裏。”
點著頭,周林又問:“查了監控沒有?”
苦著一張臉,小王說:“我已經問過了,保安說小區的監控一個星期前就壞了,一直沒有修,而且我也查了監控,確實是壞的,看不了。”
皺著眉,周林心想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凶手對這個小區很了解?竟然會選擇在沒有監控的時候動手殺人。
不過,他已經確定,趙家雄的住宅就是凶案的第一現場。
半夜三更,一家四口都在床上被害,不會有人去開門,除非趙家四口晚上睡覺不關門,凶手得以潛入,但這種可能性非常小,更有可能的是凶手有趙家的鑰匙。
周林詢問了專業的醫護人員,經他們鑒定,4名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前天淩晨2點至4點之間,都是在睡夢中被人突然殺害的,沒有絲毫反抗的跡象。而凶手使用的是類似利刃的刀具作案,因為死者身上和脖子上隻查到了刀傷,沒有別的傷痕。
看到周林進了主臥室,小王寸步不離的跟在身後,目不斜視,故作輕鬆的分析道:“周隊,一個人可以做到悄無聲息的同時殺了四個人嗎?你說凶手會不會是兩個人或以上?”
周林讚同的點著頭,他一邊檢查著幹淨而整潔的房間,一邊說:“看你平時一遇到殺人案就膽小如鼠,沒想到還能分析到位,一個人確實做不到。”
在房間轉悠了一圈,周林繼續說:“凶手的心理素質應該極好,在作案之後,不僅不慌不忙,還用抹布對現場進行了細致地清理擦拭,應該是擔心會留下什麼證據。”
小王被誇,還來不及高興,就被周林後麵的話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覺得殺人凶手不是變態就是神經病。
正常情況下殺了人,不應該立刻逃離現場嗎?對方竟然還能鎮定自如的清理作案現場?
隻要想想那個畫麵,小王就一陣毛骨悚然。
根據現場的作案痕跡,周林還發現凶手對趙家四口人的居住情況非常了解,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而且現場沒有明顯被翻動的痕跡,家裏的現金和首飾都沒有被拿走,顯然凶手的目標就是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