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村長嚷嚷著罵我:“顧然!你不知好歹!我每次完事以後給你的錢不少,你現在居然還敢打我?反了你了!”
“我看上你那是你的榮幸,你還不樂意?你以為你這樣的貨色誰能看得上你?”
“你就是個被我和你養父玩弄的可憐蟲!”
我原本不願意回憶的那些齷齪之事,被村長的一句話勾了起來,胃裏瞬間有些作嘔。
村長見狀,更興奮了,他的話變得肮臟且下流,像每一次侵犯我時那樣,露出了貪婪的微笑。
恨意漫上心頭,我想要他也去死!
左看右看,我隻找到一把生鏽的鍬靠在牆角,我跑過去拿了起來,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氣、狠狠地砸在村長的頭上。
僅僅一下,村長就兩眼一白,暈了過去。
我仍然沒解恨,一下一下的砸在他的頭上,直到他整張臉血肉模糊。
我扔掉了鐵鍬,跌坐在地上。
村長安安靜靜的躺著,不再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我在地上坐了一會,慢慢恢複了清醒。
我用鐵鍬將他的四肢卸了下來,一鏟一鏟的丟在了地裏,又挖了一層土,薄薄的蓋在他的殘骸上。
我在家裏睡了最後一晚,隔天一早,就來到了城裏,選擇了自首。
“故事結束了。”
我抬起頭,嗓子因為長時間的說話,變得有些沙啞。
“養父、奶奶、村長,你一共殺了這三個人,對嗎?”
我點點頭,警察眼裏閃過一絲晦暗,這讓我莫名的緊張。
“你剛剛說,你拿鍬打死了村長?”
我抿了抿唇,依舊是肯定的回答。
“先不說一個成年男子怎麼會被一下就打暈......你是個女人,怎麼能夠做到輕而易舉的舉起那麼沉的東西——還是在身體虛弱的情況下?”
我愣了愣,苦笑:“我從小就跟著母親幹活,拿得起工具是最基本的;況且,人在被逼急的時候,什麼都做得出來,不是嗎?”
警察沒有說話,皺眉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隻不過,總有一種感覺......”
我攥緊了手。
他注意到了我的細小動作,看著我,忽然來了一句:“你還隱瞞了些什麼?”
我克製著自己的表情,輕輕搖了搖頭:“沒有,這就是全部。”
警察若有所思,“好吧,反正審訊不止一次,也可能是我多想了。”
“你願意來自首,說明你還有良知,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這並不能成為你行凶的理由,不出意外的話,會是死刑。”
我點點頭,沒什麼可意外的。
殺了三個人,怎麼也該死了。
在我殺死村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跑不了了。
不然我也不會主動來自首。
我被戴上手銬,關進了看守所。
我適應得很快——或者說,我熟悉的很快。
這裏的環境和那個“家”是如此的相似,甚至某種條件上比家裏還要好一些。
至少在這兒,不會有人莫名其妙給我一巴掌,然後將我踹到地上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