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了。
他們知道後,逼著我墮胎。
我被灌了很多藥,流了一地的血。
我以為我會那樣死掉,可我命大,沒死成。
從那一刻起,我突然意識到,連死都不怕,我還怕什麼呢?
“然後,你就把他們都殺了?”警察問我。
我搖搖頭,“沒有,最開始,我隻殺了我的養父。”
警察又問:“那你為什麼不逃跑,一定要殺人?”
我露出一個苦笑。
流產之後,我養了兩個月的身體,期間我不是沒想過逃跑。
可我逃不出去,每次被發現,麵臨的都是養父和奶奶的拳打腳踢。
我好幾次差點兒被打死,從那之後,我再也不敢逃了。
可我不甘心。
我想要逃跑。
很想很想。
但我更希望養父去死。
為什麼我需要背井離鄉東躲西藏,他卻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不公平!
他那樣的人,就應該去死!
“所以,你怎麼殺的你養父?我沒記錯的話,你奶奶不是也在嗎?她能沒發現?”警察問,顯然他已經對這個故事感興趣了。
因他的話,我笑了。
我確實想殺了養父,但奶奶的存在的的確確是個問題。
一旦我殺了人,被奶奶發現,等待我的就是監獄。
所以在動手之前,我一直在想辦法把奶奶支走。
說來也巧。
往年大姑都是快到冬天才接奶奶去鎮上,今年不知怎麼提前,還沒入秋就先走了。
不過這樣剛好,她不會像盯犯人一樣盯著我,我也就有了下手的機會。
殺掉養父的前一晚,我聽到了村長跟養父閑聊,說新得了兩瓶五糧液,讓養父下午一定去他家喝一頓。
養父酗酒,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他會喝得酩酊大醉。
回來後,如果他心情不好,會狠狠的扇我幾個耳光。
如果他心情不錯,會扒開我的衣服,然後毫無底線的侵犯我,最後躺到床上睡的像個死豬。
無論是哪種,都有利於我殺了他。
所以那天我一直等著養父回家。
他走進屋子裏,可能是喝了好酒,心情不錯,隻是拿走了我身上的錢,沒有打我,直接倒頭就睡。
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我從床底下拿出早早藏好的刀,沒有任何猶豫的,朝著養父的心臟狠狠捅了下去。
外麵的天黑透了。
我把養父套進裝水泥的麻袋裏,悄悄地丟進後山,埋了起來。
警察看著我,“你就是這樣把你的養父殺了?”
我點頭,“是的。”
警察頷頷首,拿出一個透明塑料袋,裏麵放著一顆扣子,“能解釋一下嗎?這顆扣子是在你養父房間裏發現的,是你養父的嗎?”
我盯著那顆扣子看了半天,最後說道:“是吧,我不太清楚,床上掉個扣子,不很正常嗎?”
警察盯著我看了會兒,“既然你的養父死了,你奶奶不在,你為什麼不逃跑?”
我自嘲一笑,“逃?我能逃到哪裏去?”
殺了養父後,我不是沒想過逃,可我身上沒幾個錢,能去哪裏?
我無處可逃。
可留在家裏,等奶奶回來,發現養父不見了,我該如何解釋?
那個時候,我忍不住想,死的人,不應該隻有一個。
養父打我、侵犯我、逼我接客,他該死。
奶奶慫恿父親將我送去接客,她也該死,甚至應該死的比養父更慘一些才對。
既然殺一個人也是殺,殺兩個人也是殺。
我為何不把奶奶也殺了?
村裏條件封閉,人們自私自利,誰都關心自己。
即便少了兩個人,也不會有人在意。
所以,我並不擔心殺了養父和奶奶後被人發現。
於是我給大姑打了電話,說父親生病了,讓奶奶快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