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我並沒有開車回去。
而是做了高鐵。
以前我從不知道開長途車這麼累,把車直接托運回去了。
大約睡了3個多小時,我就爬起來洗漱,準備去複旦大學。
我之前做個幾期專欄,所以和學校的運營部和行政管理部門都很熟悉。
我輕鬆找到了李敏,剛見到她的時候她還在上課。
下課的時候我跟她做了自我介紹。
同時把她約到了咖啡店。
當她聽到我是記者的時候,眼神有一瞬間是放光的。
但是隨即又暗淡下去。
我表明來意,希望從這個學霸口中了解一下“合一”這所學校。
「您好!我是方青,新語報社的記者。」
「您、好!」
「李敏同學是吧?」
她點了點頭。
我繼續說道:
「最近我在做希望學校的選題,看到你是“合一”希望學校這邊考出來為數不多的高材生。」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
左手已經被右手拇指的指甲扣出很多小月牙。
「可以和我分享下當年在合一的故事嗎?」
她抬頭。
看我。
大概是被我熾熱的目光所吸引吧。
她的聲音不大。
我剛好可以聽清。
「本來我在村裏上一年級,但是趕上雪災,2008年那場雪災。」
「村裏沒了小學,我也沒了家。」
「第二年,聽說鎮裏建了小學,父母就把我送過去繼續讀一年級。」
「學校很好,並沒有其他的收費項目, 而且還設有獎學金。」
「因為學習成績好,我到也沒讓父母擔心,反而有時會拿獎學金回去。」
「那你很感恩你的學校了。」我在本子上記錄著重點信息。
「嗯,如果從社會層次上來說,這所學校確實幫助了不少學齡學生上學。」她一邊說一邊扣著自己的指甲。
「那你怎麼看待捐贈這所學校的李宇呢?」
李敏愣了愣,她沒想到我會直接問李宇的事情。
「他很少來學校,很多媒體不是已經報道過了,他是捐贈學校的大善人。近些年來好像更加的風生水起。」
「那他一般都是什麼情況下來學校呢?」
李敏沉默了一會,說:
「在學校有重大活動或者頒獎典禮都會來。」
「那你覺得他是好人嗎?」
她好似對我的問題很敏感,她點著頭,眼睛瞅著咖啡,眼神飄忽不定。
我似乎確認了我的想法,我擼起她的袖子,一個個煙疤赫然出現,有老疤痕,但更多的是結痂的。
她快速的擼下來自己的袖子,眼神更加不敢麵對我。
我掀開自己衣服的一角,一條疤痕赫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聽我說,他不是好人,還有很多像我們一樣被他玩弄、迫害的女性。」
「你這些煙疤是最近的,最近他有找過你對吧。」
我看著她,她還是那樣低著頭,瞅著咖啡。
我有些生氣,站起來打算離開。
「等等,方記者,我有......」
「證據。」
李敏說她上初中的時候,有次打掃校長辦公室,發現了一張內存卡。
鬼使神差的打開裏麵的內容,是20多個少女被虐待的視頻,當然也包括她的。
她說她當時被嚇壞了,但還是還是拿到網吧複製了一張。
然後又歸還回去。
因為時間短,所以並沒有被發現。
她本想帶著卡去報警的,但是父母卻阻攔了她。
「就憑我們是沒有辦法對付李宇的,況且你還在上學,視頻曝光了你可怎麼辦呀!」
李敏隻好把複製的卡藏在了樹洞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