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娛樂主播,沒名的那種。
直到有一天,我直播了一場殺人事件。
從此,我出名了!我成為了公司最賺錢的主播!
可有一天,我的直播間冒出了一條詭異的評論:
“你的臉真好看,好想割下來。”
我叫林清,是個主播,沒什麼名氣的那種。
每天直播間就兩個人:一個我,一個機器管理員。
為了給自己的直播間增加點人氣和熱度,幾天前,我學著那些探險主播開始外出直播。
不得不說,大半夜探險的直播還真是有熱點,我在這蹲了兩個小時,直播間已經有十幾個人了。
晚上十一點五十五分,距離我下播還有五分鐘。
突然,我的直播間冒出了一條評論:“主播,你後麵有人。”
這條評論出現的極其突兀,周遭風聲凜冽,烏漆墨黑。
特效自帶的“加我粉絲團”燈牌在我的頭頂時而閃現時而消失,在這陰森漆黑的環境裏透著幾分毛骨悚然,
我這人雖然膽子大,但這詭異的評論還是讓我頭皮一緊,整個人後背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我選擇的是一個周圍都是荒地的廢棄工廠,平時白天都沒有人來,更不要說晚上了。
就在我被嚇得一動不敢動的時候,又一條評論冒了出來:“哈哈哈,騙你的主播,膽子這麼小還敢去探險。”
去你丫的,你清高你了不起!
我忍住了爆臟口的衝動,“行啦,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裏了,再見。”
我準備關掉直播手機,同樣的評論居然再次出現:“主播,你後麵有人。”
又來,你以為我還會上當嗎?我對著鏡頭翻了一個白眼。
發評論的那人似乎急了:“不是!是真的有人,你快看!!”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入戲太深,發出來的彈幕居然罕見地帶上了表達震驚的感歎號。
反正都快下播了,我隻好配合他們轉頭看去。
但這一轉身,我的噩夢開始了。
在我身後遠處的空地上,居然真的站著一個人影!
我後背頓時一僵。
因為我看見那個人的眼睛,居然隻有一小顆瞳仁,眼白幾乎沾滿整個眼球,顯得格外恐怖滲人。
他身後似乎拖著一個麻袋,整個人腳步緩慢地挪動著,頭發很長,和胡子生長在了一塊,看起來格外邋遢。
原來是個流浪漢。
我緊繃的頭皮短暫地鬆懈了下來,認真地觀察著對方。
對方並沒有發現我的存在,因為他走到工廠中央的空地上就停了下來。
頭頂上慘白的月光灑下,流浪漢將手中拖著的那個麻袋隨手一鬆。
“嘭”的一聲,我聽見一聲悶哼。
等等!
他拖的根本不是麻袋,而是一個人!
一個女人!
我被嚇了一跳,趕緊捂住嘴巴。
流浪漢將女人丟在空地上,轉身再次沒入黑暗。
那個女人還沒有死,她開始蠕動著身體,在地上爬。
她頭發長長覆蓋住臉,雙手雙腳並用在地上前行著,隨著她的動作,她的頭發一晃一晃的,整個人滲人至極,就像是我看過的恐怖片裏的貞子。
直到她抬起頭,露出一張瘦若骷髏的臉,她的雙眼深深地凹陷了進去,視線落到了我藏身直播的位置。
她看見我了!
女人在短暫地一愣之後,突然雙手雙腳並用更加用力地爬行。
她在向我求救!
我要不要救她?就在我內心煎熬掙紮時,突然!女人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影。
是那個流浪漢!
他去而複返,陰暗的臉上目光森然,他直勾勾地盯著苟延殘喘的女人,喉嚨裏發出像咕嚕一樣難聽的冷笑聲。
他抓住女人的腳,將她往回拖。
“嗚——”
女人奮力地掙紮著,雙目含淚淒慘哀求地看向我的方向,她張開嘴巴,一灘粘稠惡心的血汙從她的口中滾出。
她的舌頭,居然被割掉了!!!
我驚恐萬分地看著這一切,死死地捂住嘴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工廠的空地上被女人幹枯掙紮的手指留下一道道抓痕,在月光下格外令人心驚。
流浪漢像死狗一樣將她拖回原來的空地上。
她頭上臉上全部沾滿了灰塵,骷髏似的臉頰被頭發遮掩一半,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的方向。
我頭皮一陣發麻,毛骨悚然的感覺湧上天靈蓋。
緊接著,她身後的流浪漢舉起了一塊磚頭,狠狠地朝著女人的頭部砸去。
“嘭!”
隻聽見女人的一聲悶哼,她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
她的臉朝向我這一邊,眼神怖然怨恨。
她還有一點氣息,張著滿是血汙沒有舌頭的嘴巴,朝我說了一個口型。
我直覺她那兩個字是對著我說的。
流浪漢的動作還在繼續,磚頭抬起再落下,一下又一下,他像是殺人機器不停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
白色的腦漿和鮮血從流浪漢的頭發和臉上流下,濺了他滿臉滿身,看起來格外滲人。
殘忍血腥的畫麵讓我胃裏一陣翻湧。
我整個身體都在死死地顫抖著,害怕眼前的這一幕,更害怕流浪漢發現我。
我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
我要離開這裏!
我不敢再看,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身體想要離開,卻發現腿被僵住了無法動彈。
糟糕!
我咬牙舒緩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動靜太大了,流浪漢似乎有所察覺,他的動作停了下來,臟汙長發下的陰森的目光突然看向我的方向。
黑漆漆的四周婆娑詭異的風聲吹動枝葉。
終於,流浪漢舉著滿是血跡和人體組織碎肉的磚頭,慢慢起身朝著我這邊走來。
十米......八米......六米......
在極致的恐懼和靜謐下,呼吸聲和任何感官都被無限放大。
“咚!”
“咚!”
“咚!”
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我死死地按壓住胸口,心跳劇烈地快要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