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想不通,是什麼讓淩皙在最後一刻放棄了殺我。
禁足的日子很無聊,我的作死計劃也不得不暫時中止,我決定先好好生活一陣子。
就當來古代旅遊吧。
“彩彩,這個燒烤架,應該這樣支起來,你看好啊。”
“湘湘,昨天讓你找工匠定製的麻將做好了沒有?”
在我還在上大學,還沒開始苦逼99的時候,過的也是麻將桌通宵鏖戰,燒烤配酒的神仙日子,人稱經管雀神。
短暫的忙亂後,我的小日子開始過得風生水起。
我被禁足後,灑掃的活兒更少了,王二虎有了大把的摸魚時間,話癆的本性愈發顯露出來,他和彩彩一拍即合,很快成為了彩彩的男閨蜜,兩個人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他們湊到一起的時候,隨時隨地能給我們說上一段二人轉,如果去了現代,講相聲為生絕對不成問題。
湘湘平日裏辦事沉穩,有條有理的,生活中卻是個八卦女,大到宮裏哪個公主什麼時候要出嫁,小到府內哪個侍衛和哪個丫鬟眉目傳情,負責洗菜的王大媽今日有沒有跟她家那口子吵架,她全都知道。
那天我被寧肅提溜著丟回院子,湘湘最先看到我頸間的淤痕,嚇得半死,非要追問我到底發生什麼。我也沒辦法,隻能瞎編一氣,告訴她是想去書房偷看王爺,結果打擾了王爺處理公務,這才如此。
湘湘告訴了彩彩,彩彩告訴了王二虎。一傳十,十傳百,從此以後,我在王府眾人的眼裏就成為了淩皙的頭號舔狗。
廚房的小翠十分擔憂,特地托了梁九溪傳紙條給我,問我有沒有看那本《美少女追愛心經》,和我說談戀愛千萬不能當舔狗,要勢均力敵才行,還有男人不是追來的,是勾來的,要我務必重新製定追求淩皙的策略。
梁九溪生得十分俊朗,作為侍衛風吹日曬,皮膚居然還很白。我偷偷問他用什麼保養,結果他非常自豪地說他們全家都這樣,把我和兩個丫鬟都嫉妒得不行,不得不感歎基因的強大。
他雖然是個一米八幾的壯漢,但卻十分害羞,而且為人一點也不直男,很懂得體恤照顧女孩子。我眼看著隻要彩彩幹什麼重活,梁九溪就會一把搶過來;每次燒烤的時候,彩彩都會多塞給梁九溪好幾串肉。
戀愛的酸臭味喲。
這天晚上,無月無星,四下裏一片晦暗。我一時興起,召集眾人圍坐在院子裏,聲情並茂地給他們講盜墓小說。
“這墓道狹窄逼仄,隻能容身一人,而且七拐八彎,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況。他走了半天,竟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不論怎麼走都像在原地打轉。就在這時,一陣陰冷的風吹來,手中的手電......啊不,油燈毫無征兆地熄滅了。黑暗中,他的背後響起了一陣詭異的腳步聲......”
彩彩和梁九溪抱作一團,王二虎起身要走,被湘湘一把拖了回來。湘湘一臉好奇寶寶:“然後呢,然後呢?”
我正欲開口,忽然聽到不遠處撲通一聲,有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
梁九溪職業素養極佳,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什麼人!”
“......”
梁九溪:“......”
彩彩戰戰兢兢:“怎麼了,怎麼了?”
“寧,寧隊長......您怎麼在這裏啊?”
王二虎取了盞燈過去,樹下,寧肅正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他那張萬年冰塊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尷尬。
王二虎耿直發問:“寧大人,您在這樹上幹嘛呀?”
湘湘福至心靈:“寧大人,你不會是因為聽故事太害怕,才從樹上掉下來吧?”
寧肅咳嗽得非常誇張。
我哭笑不得:“要是被派來監視我,下次可以坐過來一起吃東西,躲在樹上怪累人的。”
梁九溪很熱情,飛快地打包了一大包燒烤,塞給寧肅:“寧大人,來都來了,不如嘗嘗王妃發明的燒烤,多帶點回去,讓王爺也嘗嘗。”
“來都來了”果真是古今通殺,本來有些抗拒的寧肅被梁九溪塞了一嘴的肉,他臉上的表情出現了微妙的變化。離開前,他躊躇地回過頭,有點別扭地對我說:“味道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