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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雨淋不到我這場雨淋不到我
四季期許

第一章

我踏入香火繚繞的寺院,在佛像前長跪不起,對著慈悲垂目的佛祖發下毒誓:

“我不會再愛沈時與。”

“我不會再受困於原主殘留的潛意識操控。”

“我不會再被係統的指令驅趕著前行。”

指尖攥緊蒲團邊緣,一口氣將三樁誓言擲地有聲地說出口,胸腔裏積壓許久的濁氣竟隨著話音一同散了,脊背驟然輕得仿佛能被春日的風托起來 —— 像是有什麼沉重的枷鎖,終於在佛像眼下應聲而碎。

【1】

芒市的雨淅淅瀝瀝地下了整整七天,雨幕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籠罩著這座小城。

我跪在佛祖座前,冰涼的蒲團早已被淚水浸透,膝蓋也因長時間的跪坐而失去了知覺。

七天來,我的目光始終凝視著佛祖慈悲的麵容,口中喃喃自語,祈求著能夠如願,亦或是一絲慰藉。

心誠則不輕易被動搖,這信念如同尖銳的芒刺,深深地紮進血肉之中,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隱隱的刺痛,卻又讓我愈發堅定。

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當我在劇痛中睜開雙眼,鏡中的麵容陌生得令我心驚 —— 我竟成了許嫣,沈時與名義上的妻子。

沈時與,那個站在權力巔峰的男人,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令人戰栗的威嚴。

他的權勢滔天,仿佛能遮天蔽日,

可他看向原主的每一個眼神,都飽含著毫不掩飾的厭惡,那冰冷的目光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一次次刺痛原主的心。

三年的婚姻,於原主而言,是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

肉體的折磨、言語的羞辱,樁樁件件都如同沉重的枷鎖,壓得原主喘不過氣來。

他在外肆意風流,夜夜笙歌,留下的爛攤子原主替他收拾;他觸怒家族長輩,遭受家法處置,原主代他承受鞭笞之苦;他生病臥床,原主衣不解帶地照料,端湯送藥,無微不至。

可原主的這些付出,在他眼中卻一文不值,他甚至盼著原主從世上徹底消失。

最終,原主選擇了如他所願。

她精心策劃了那場慘烈的車禍,將全部財產悄然轉至他名下,用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隻為了證明在他心底,是否還殘留著一絲對她的在意。

這份執念,即便身死也未曾消散,反而如同附骨之疽,在這具身體裏瘋狂滋長。

說來也怪,原主遭遇車禍和我竟是同一天。

命運的齒輪在那一刻悄然轉動,我莫名穿進了她的身體。

我時常會想,平行世界的我是死是活?

她是否也占據了我的軀殼,過著截然不同的生活?

可這些疑問,如同飄散在風中的迷霧,無人能給出答案。

時光匆匆,兩年過去,原主的記憶依舊清晰如昨,那些痛苦與執念,早已融入我的骨血。

我恨透了沈時與,恨他的冷漠無情,恨他的鐵石心腸,可我的身體卻不受控製地關心他、心疼他。

我知道這是原主的潛意識在作祟,卻無法製止。

每當沈時與皺眉,我便會不自覺地揪心;每當他生病,我又會不由自主地想要照顧他。

這種不能控製自己的感覺,讓我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之中,也被迫與他不斷糾纏。

更荒誕的是,我還綁定了一個神秘係統。

那冰冷的機械音在我腦海中響起,發布的任務隻有一個 —— 替原主繼續愛沈時與,完成她未盡的心願,否則,我將永遠被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無法回到現實。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如同高懸在我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將我推向了更加迷茫的深淵。

【2】

“夫人,老板讓我來接你回家。”

邁巴赫停在寺廟門口,引擎聲像沈時與陰冷的笑。我知道他沒安好心,冷笑甩下一句:“滾回去告訴他,我死也不回!”

說完,不等沈時與派來的司機反應,我就頭也不回的轉身。

看著沈時與惡心,恨屋及烏,連帶著看他身邊的人也煩。

轉身時,僧袍下擺掃過滿地積水,濺濕的不僅是衣擺,還有原主那具不爭氣身體裏翻湧的痛。

但,痛又怎樣!

從今往後,哦不,從立下誓言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不再屬於任何人。

我隻為自己而活,不為原主,也不為這個世界的任何人。

他沈時與,就該被孤獨反噬到死!

這是我對他的詛咒。

這座寺廟是最後的避風港,我不會離開,我要在這裏剜掉這兩年他種下的惡心與傷害。

回到房間,剛躺上床準備休息一下,手機就炸響。

沈時與發來的文字像淬了毒的匕首:“不回來,你媽骨灰盒就喂狗。”

寒意瞬間凍僵我的指尖,關節發白到幾乎要捏碎手機。

原主的母親,那張和我生母重疊的臉,臨終前握著我的手喊 “囡囡” 的畫麵刺痛眼眶。

原主的母親是我來這個世界一年以後才去世的,因為原主車禍,傷心過度,所以落下了病根。

我雖然想了很多辦法給她醫治,但最後都沒用。

隻能白發人送黑發人。

沈時與這混蛋,竟拿我最柔軟的命門當籌碼!

他知道我不可能對骨灰盒不管不顧。

賤男人!沈時與!

我調整好情緒,匆忙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去給這段時間一直照顧我的方丈也就是燈芯大師告別。

他好像早就料到我會找他,早早就在佛前等候著。

“燈芯大師。”我走上前,雙手合十打招呼。

他雙手合十,向我點了一下頭,聲音像晨鐘般回蕩:“施主,愛由緣生,無緣則無愛,無愛則無求,既有所求,便是心中愛未盡。”

留下這麼一句模棱兩可的話,燈芯大師便微笑著離開了。

我愣在原地,這話像團迷霧,卻容不得我細想 —— 奪回骨灰盒才是當務之急。

我搖搖頭,甩幹淨腦子裏麵的胡思亂想,離開寺廟。

寺廟外,方宇筆直站在車旁。

倒是沒想到沈時與會派他的這位 “影子” 來接我,不過這更證實了他的狠絕。

凡事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沈總真是下血本,派你這上古戰神來押解?” 我譏諷著坐進後座,皮革的冷氣滲進骨頭。

方宇並沒有在意我的諷刺,而是恭敬地關上車門,坐到駕駛座啟動車子。

別墅靜得詭異,沈時與並不在家。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上樓,卻在主臥門前猛地刹住。

門縫裏溢出的浪叫聲像鋼針,紮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女人的嬌喘、男人的悶哼,混著原主殘留的情緒在胸腔裏翻湧。

指甲掐進掌心的痛,都壓不住眼眶滾燙的酸澀。

轉身下樓的瞬間,身後傳來熟悉的低喚:“許嫣?”

我僵在樓梯間,半懸的腳進退維穀。

沈時與的聲音帶著未褪的情潮,卻在看清我的刹那,閃過一絲慌亂。

但很快,他又恢複成那個高高在上的惡魔,仿佛剛才的失態隻是我的錯覺。

他永遠都這樣,用最狠的招,撕碎我僅剩的尊嚴。

“披麻戴孝的杵在這兒幹什麼?”沈時與的聲音裹著冰碴子砸過來。

我早該料到。

這種男人怎麼會慌亂?

白裙都能被曲解成孝服,他永遠能精準戳中我的痛處。

“把我媽的骨灰盒還我。”

我不想浪費一個字。

寺廟清修這段時間,別的沒學會,至少攥住了情緒的韁繩。

拿走骨灰,立刻逃離,和沈時與斬斷最後一絲聯係——光是站在這,都讓我胃裏翻湧。

“想要?先拿出誠意。”他唇角勾起冷笑,目光在我身上遊走。

我不動聲色地攏了攏衣服,開口,“你想要什麼?”

話音未落,他已經欺身壓來。“男女之間,還能要什麼?”

冰涼的指尖掐住我的下巴,不等我反抗,滾燙的吻已經封住所有喘息。

我瘋狂推搡,他卻變本加厲。

方才二樓傳來的曖昧聲響突然在耳畔炸開,胃裏的酸水直衝喉頭。

我拚盡全身力氣撞開他,跌跌撞撞衝進洗手間,扶著馬桶吐得天昏地暗。

鏡子裏的我麵如白紙,嘴唇毫無血色。

原來真的會有生理性的厭惡,就像曾經有過生理性的迷戀。

等臉色稍稍恢複,我走出洗手間。

主臥門大敞著,阿姨正在收拾殘局,那個女人早已不見蹤影。

沈時與坐在客廳,修長手指在筆記本鍵盤上翻飛,仿佛剛才的糾纏從未發生。

“過來。”他甚至沒抬眼,下巴隨意朝旁邊一點,像是在吩咐傭人。

我煩躁地走到他對麵坐下。

空氣凝固得令人窒息,他顯然在等我開口。

畢竟以往每次拒絕,他都會摔門而去,而這次——我直接吐在了他身上。

“沈時與,我們離婚。”我咬著舌尖,強行壓製住身體裏那股熟悉的拉扯感。頭痛欲裂,像是有無數根鋼針在太陽穴裏攪動,但我必須賭這一次。

“你說什麼?”筆記本電腦重重砸在茶幾上,他的瞳孔劇烈收縮。

“離婚。”

“因為那個女人?”

“是。”隨便什麼理由,隻要能結束這場噩夢。

他突然笑了,下一秒將我撲倒在沙發。

這次的吻帶著近乎殘暴的怒意,手指狠狠揪住我的頭發,掌心的溫度灼燒著皮膚。“身體可比嘴誠實多了。”

他扯開我的衣領,滾燙的呼吸噴在耳畔,“你想逃?它都舍不得。”

羞辱像一把生鏽的刀,一寸寸剜著心臟。

我別開臉,卻被他捏著下巴強迫對視。

眼淚奪眶而出,他卻視而不見。

我放棄了掙紮。

在絕對的權力麵前,反抗顯得如此可笑。

這場懲罰仿佛沒有盡頭,從日到夜,從夜到日。

整整三天,他像頭失控的困獸,唯一的仁慈,不過是喂我幾口冷飯。

我空洞的望著天花板,終於懂了——原來最可怕的懲罰,不是恨,而是他根本不允許我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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