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受欺辱竟是我提高智商的方式。
我笑得苦澀,壓下喉間泛起的血腥味。
神智確實更清晰了。
“不好意思時千,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去醫院?”
他看著我受傷的腿,沉默著將自己的白襯衫下擺撕下一條,就著硬紙板簡單固定住。
然後撥打了120。
時千和醫護人員一起將我轉移到擔架上後,醫護人員將我抬上車。
“家屬一起上來吧。”
許成猶豫了一瞬,上前一步。
“不用了。”
卻被我冷冷地拒絕,“兩年沒見,你們父女倆應該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了。”
我用求助的眼神看著時千,他坐到我身邊,關上了救護車車門。
就診後。
“幸好沒斷,醫生說左腿是脫臼了,需要好好養一段時間。”
時千鬆了口氣,一邊幫我處理頭上的傷口一邊說。
“不是好好地呆在家裏嗎?怎麼傷得這麼嚴重?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硬撐起的堅強在他的溫柔詢問中敗下陣來。
我不想哭,眼淚卻越擦越多。
“怎麼辦?媽媽......看到了......會擔心的......”
“不會的,師母知道你是個堅強的孩子,會在天上給你勇氣,幫你走過去。”
時千輕輕拍著我的後背幫我順氣。
他身上有和媽媽一樣好聞的桂花味,令人安心。
“接下來去哪?”時千將選擇權交給了我。
處理完傷口的我看著窗外夜幕漸深,回了兩個字。
“回家。”
空曠的別墅裏並沒有開很多燈。
許成在書房。
我走進許思瑤的房間。
她換上了精致的蕾絲睡衣,正準備洗澡。
看到我,鄙夷地出了聲。
“大小姐回來了。腿怎麼樣?人本來就蠢,要是腿再斷了,那可真是一無是處了。”
“醫生說是脫臼,要靜養。”
我裝出與從前一般瑟瑟發抖的樣子。
“說出真相,爸爸就會憐憫你了嗎?你以為他發在核心期刊上的論文是誰執的筆?”
許思瑤靠近了,捏住我的膝蓋,剛想用力又停了手。
“差點忘了老不死的還在家裏,今天就不找你事了,你先回去吧。”
說著施施然走進浴室,關上了門。
既然說出真相沒有用。
那製造假象呢?
我笑了笑,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弄亂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