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黨那裏呆到了晚上,我正準備回家,何逸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高秘書,我喝酒了,不能開車,你過來接我。”說話聽著很正常,和過去五年裏無數次一樣。
不過我不一樣,我現在不是任勞任怨的高秘書:“我不去了。”
“你來,我給你漲工資。”
到這裏還是正常的,後麵就不正常了,他一個勁兒地喊著高秘書三個字。
他沒完沒了地叫,我不答應,他就一直叫,醉話連篇,但句句都是“高秘書”。
我聽太多了,耳朵都癢:“我有名字。”
何逸今天格外聽話,改叫我的名字:“高理。”
他說:“高理你快過來接我。”
“高理。”
“高理。”
“......”
又開始了,醉話連篇,來來去去反反複複的“高理”。
我拿醉鬼沒轍:“在原地等我,不要睡覺,不要跟別人走,小心陌生人。”
“嗯。”
我到離苑時,快十二點了,何逸一個人在包間裏,垂著頭,筆直坐著。
我不知道他發什麼瘋,才在醫院呆了一天就跑出來喝酒。
我推了推他的肩:“何逸。”
他抬頭,眼睛霧蒙蒙的,眨了兩下:“是高秘書啊。”
說完,意識到不對,又叫我:“高理。”
我心臟被紮了一下,不自覺地彎著腰:“嗯。”
他仰著頭看了我一會兒,然後用夾花生米的一次性筷子把我的劉海夾居中。
“這樣更好看。”
我:“......”
強迫癌晚期。
我撩了一下頭發,又把劉海弄亂:“我偏不。”
他又拿筷子去弄。
我抓住他的手腕,彎下腰,把他張嘴要說的話堵住,用唇,但我不過分,就貼著,沒占很大便宜。
何逸睜著眼,等了十幾秒,頭往後仰:“為什麼吻我?”
“要確認點兒事。”
死黨問我能不能接受何逸吻我,床上可以,床下......
我靠近,繼續,吻夠了、確認完了,起身撤離,剛站直,何逸把我拉回去,含住我的下唇,不像我,他不是蜻蜓點水。
我沒推沒躲,心想床下也能接受。
唇被吮得有點痛,我推了何逸一把:“吻過別人嗎?”
何逸又吻上來:“沒有。”
我們沒有回家,去了酒店,又滾了一晚上床單。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一通電話,沒來得及理會還在熟睡的何逸,匆匆趕回了老家。
在醫院呆了一個小時,我接到了何逸的電話,問我在哪裏,我說在老家。
電話那頭的男人很生氣:“高理,你把我當什麼了?鴨子嗎?”
我說:“我現在沒空,等會兒再說。”
然後我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