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別這樣。」
他反感我的大度,甚至有些生氣。
他生哪門子氣!
他因為蘇婧儀一通電話,將我撂在荒無人煙的公路上時,我沒生氣。
他將我預定的新款衣服隨意送給蘇婧儀時,我沒生氣。
他將我好不容易得來的資源輕易送給蘇婧儀時,我還是沒有生氣。
太多太多雙標時刻,我都沒有生氣。
他傅宴時憑什麼生氣。
我歎了口氣:
「我說認真的,你快去吧。」
可他偏偏不信,雙眸微沉:
「上次因為你攔著耽誤了時間,她差點死在浴缸裏。
「她心理脆弱,她比你更需要我,你聽話些。」
我用被子捂住耳朵。
避免他這段PUA的話語再次影響到我。
之前不反駁,因為我和他站在同一陣線。
我們都默契的認為,我沒有家人,在這個世界,他就是我唯一的依靠。
可如今不一樣了。
我有等我回家的爸媽,他也不再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我漸漸染上不耐煩:
「那你快去,別墨跡。
「到時候嚇出什麼毛病,又給我安個罪名。」
傅宴時朝我走來,扯掉我的被子。
冬日的月光下,那雙眸子冷得瘮人:
「婧儀有心理疾病,你難道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你倡導女性互幫互助,可你如今就像婧儀嘴裏的『綠茶』一般!」
有心理疾病的大概是他吧。
多說無益,我搶回被子,重新躺了回去:
「你抓緊去吧。」
傅宴時好半晌都沒有出聲。
直到電話鈴聲再次響起,他歎氣:
「你自己反思反思吧,我回早點回來。」
早點回來。
他嘴裏的早點回來,便是第二天下班準時回家。
我不再理會他,聽著樓下漸行漸遠的汽車聲。
我美美得入睡。
夢裏是溫馨的家,沒有傅宴時。
爸媽不是很富裕,但他們為我留了一間房。
從小到大,那間房,永遠是我的。
我有家了。
我再也不是小朋友嘴裏那個,沒人要的野孩子。
也不是傅宴時眼裏那個,沒有爸媽的孤兒。
我是被愛著的孩子。
傅宴時。
這次,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