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著頭,也不知道是心虛怎麼著,總覺得淩飛話裏有話。
他對我說,「王秋秋,你最好不要騙我。」
「你你,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明白。」
不敢再和淩飛對線,我轉身想跑。
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淩飛會站起來追我。
於是,史詩級俗套的尷尬場麵來了,我摔在了地毯上,淩飛摔在我身上。
當然,遺憾,不對,慶幸的是,我們沒親上。
我們隻是胸膛對胸膛的撞了一下。
淩飛問我:「你為什麼要停下!」
我腦袋有點暈,「那你幹嘛追過來!」
僵持幾秒,淩飛起身,「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連滾帶爬的退到一邊去,腳趾已經在用力扣三室一廳了。
之所以要這樣心虛,是因為在我和淩飛說話的時候,肖呈給我發了消息。他問我這幾天有沒有發現淩飛不對勁的地方。
我怕被淩飛發現,所以毛躁了一點。
直到回到臥室,我仍然心有餘悸。
經過這兩天的相處,我能感覺到,淩飛不炸毛的時候是蟄伏的獅子,而炸毛的時候是爆發的獅子。
就算自己拿了刁蠻粉絲人設,人在屋簷下,總不能不要命吧!
所以,一想到如果淩飛知道我和肖呈是一夥的,他怕是會直接在攝像頭下,來一場獅子吃食的直播。
那也太可怕了。
肖呈啊肖呈,原諒我這人膽小又狗腿了。
閉上眼,用力點擊屏幕,我刪掉了肖呈的信息。
可是回憶起淩飛叫我不要騙他的眼神,以女人的直覺來看,我總覺得他似乎是知道了什麼。
深夜,我好不容易睡著。
睡夢裏是淩飛變成的怪獸在嘶吼。
我怕急了,想上前,卻不知道是該安撫他還是用刀劍製服他。
夢裏的糾結無比真實,逼的我冒了一身冷汗。
醒來時,剛好淩晨一點。
我去廚房拿水,卻發現淩飛房間的燈還亮著。
這麼晚了,他怎麼還不睡呢。
我邁著小步偷偷走到淩飛門前。
可借著門的縫隙,我竟然看見淩飛在他的房間裏瘋狂打沙袋。
他看起來很痛苦,也很瘋狂。
起初落在沙袋上的拳頭,後來都落在堅硬的地麵上,或者他的腿上。
而淩飛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樣,他一心釋放著自己的情緒。
我被嚇壞了,可還是觀察到淩飛的櫃子上放著一個空了的藥瓶。
因為我沒帶隱形眼鏡看不清,所以我把手機關上閃光燈,偷偷將瓶子照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作為一個尖酸刻薄,淩飛的黑粉,我應該歡天喜地的回到房間裏睡覺的。
可是看到淩飛的樣子,我的腳步卻像是被定住一樣。
怎麼辦,安撫他,還是漠視他,任由他傷害自己。
正糾結著,我根本沒注意到房間裏突然間的安靜。
下一秒,門從裏麵被拉開。
淩飛的氣還沒有喘勻,他的語氣更算不上好。
「你不去睡覺,在這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