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烈,你沒事吧?”荷華見我不說話,就要摸上了我的額頭。
我攥住她的手腕,看著她脖子上被我掐出來的紅印,沉了沉眸。
“阿姐來找我做什麼?”
荷華聽我這麼問,眼中浮現出一絲水色,“元烈,你救救楚淵,趙王根本不會把他的性命放在心上,若是......”
她說著雙手掩麵嗚嗚地哭了起來,“他若是死了,我也不能活了。”
聽了這話,我緊緊地捏住手指,捏到指節泛白才能壓抑住心中翻湧的恨意。
不能活?
你活得很好!
好到至親、江山都要為你的愛情陪葬!
我緩緩的開口:“你想要做什麼?”
荷華眼睛裏閃過一絲希冀,還帶著決絕,“我要去天牢見他,你幫幫我。”
上一世,我沒有答應,她偷了我的令牌。
這一次,我將太子的令牌放到了她的手中,這是她去追求愛情的鑰匙。
荷華看著手中的令牌,狐疑地看著我,“你就這麼給我了?”
不然呢?等她再車裂我一次嗎?
見我不言,她抿了抿唇,“元烈,我會向你證明,他不是錯的人,我的愛情也不是孤注一擲,而是互相奔赴。”
好!你去追尋你想要的吧,我尊重你!
陰暗的天牢之中,紅色的喜布鋪滿了楚淵的牢房。
這樣的動靜,怎能瞞得了一國之君?
父皇帶著我一路急行,來到天牢。
當聽到男女喘息低吟的雲雨之聲,父皇暴怒,“將跟著公主的這些宮女全部拉出去杖斃!”
父皇的話,讓牢房裏的聲音一下就停了下來。
不多會,荷華衣衫不整的從牢房裏先走了出來,後麵畏畏縮縮跟著的是楚淵!
父皇的眼神像是能吃人一般瞪著荷華,整個人被氣得發抖。
“將公主送到昭陽宮,讓皇後處理!”
荷華跪著爬向父皇,“父皇,兒臣已經是楚淵的人了,您就成全兒臣吧!”
父皇一巴掌扇向荷華,“你給我閉嘴!什麼都是你能胡說的嗎?還愣著做什麼,把人給我帶走!”
荷華第一次挨打,她被打蒙了,不可置信地看著父皇,直到見人來拉她,才猛地站起身,“都不許給我過來!”
“父皇,你要是不讓我們在一起,我就死在你麵前!”
她緊緊地抱住跪在地上的楚淵,楚淵也在看著她,眼睛中的疼惜仿佛都要化為實質。
“公主放手吧,有這一日我就算是死也甘願了!”
父皇當即氣得將他一腳踹在地上,還不斷地用腳向他臉上重重踹著。
荷華驚呼,哭著撲倒楚淵的身上,哭喊。
“父皇,你別打他!”
“父皇,是你說的,我是這天下最尊貴的公主,我想要的您都能給我,那我就要楚淵做我的駙馬!”
父皇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氣得胸膛上下起伏。
“元烈,將你阿姐給我拉走!”
我看向抱在一起的兩人,阿姐已哭成了淚人,看著我的眼睛裏都是懼色。
楚淵也抬頭看向我。
長發淩亂,麵上沾汙,唇角被踢得腫脹,血從傷口處往外滲出。
確實長了一副好相貌。
就這般狼狽,也有著另一種遭人摧折的可憐顏色。
荷華哀哀戚戚地看著我。
“元烈,是你將令牌給我的,你得幫我求求父皇!”
荷華的話讓父皇的目光一下轉向了我,怒道:“是你將令牌給了她?”
我跪在了荷華的身邊,坦然承認,“是,可我沒有想到阿姐會做出這樣的事。”
“你想不到?你沒想到就要害死你阿姐了!”
是,我就是要害死她!
我的沉默,讓父皇的聲音都在發抖,“難道你也要讓他們在一起?”
我搖頭,“鄭國趙國關係危急,兒臣不敢這麼想。”
見我這麼說,父皇的臉色緩和下來。
我看向荷華,真心誠意的勸說。
“阿姐,你心悅楚淵我明白,可你們真的不能在一起。”
“趙國現在犯我邊境,殺我們的將士,屠戮我們的百姓。”
“楚淵不死,無法鎮軍心,揚士氣!”
“阿姐,為了國家,請你放下私情吧!”
荷華猛地打了我一巴掌,“你給我閉嘴,閉嘴!”
父皇的聲音沉肅了下來,“你繼續說,讓你阿姐聽仔細!”
“阿姐,楚淵的皇兄楚懷剛剛登基做了皇帝,他性子鋒利暴躁,爭強好勝。他就是要告訴我們這個質子不算什麼,這場仗勢必要打!”
“不是我們要殺楚淵!是楚懷要殺他!”
“這仗必須要打!大軍開拔之時,火燒楚淵祭天!”
我轉頭看向父皇,“兒臣願領兵前往,得勝之時,逼趙國再送質子!”
我話一說完,父皇有些意動,可楚淵和荷華麵色立刻就變了。
荷華向我怒斥,“你怎麼能那麼殘忍?父皇,您不能聽他的!”
“我怎麼殘忍了?楚淵的命是命,那因此死去的數萬將士就不是命了?”
荷華哭著:“那你去殺楚懷報仇啊,這同楚淵有什麼關係?”
荷華的話讓父皇更無法忍耐了,眼中滿是失望:“他難道不是趙國送來的質子嗎?”
父皇話語沉肅:“荷華!你是鄭國的公主!”
我站起身,沉著聲音問:“阿姐一定要楚淵?”
荷華說:“是!沒有他我寧願死!”
我拔出劍扔到她麵前,“你要真有烈性,就抹斷自己的脖子!”
荷華跌落在地,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她又看了看一臉沉肅不說話的父皇,突然發了狠,拿起了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要我說,最好荷華直接抹了脖子,這樣仇就報了,鄭國也少了個禍害。
到時再殺了楚淵,我看他如何再回趙國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