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大堂之中更加安靜了。
誰也沒有想到,林念此番主動卸下主母之位,竟然是為了和離。
“姐姐,我並未貪圖主母之位,更不想你和夫君和離,你莫要折煞我了!”
此刻葉晴兒如同吃了死蒼蠅一般,臉上滿是哀怨。
剛才林念推舉她成為主母,可不是好心,純純的是給她挖了一個大坑。
若是她聯合蕭雲煙做局,搞出林念的由頭,借著這個由頭讓蕭銜廢了林念的主母之位,這皆大歡喜。
但是林念主動讓位,這就容易讓人多想了。
畢竟,林念的身份在那裏擺著,蕭銜發妻,二品誥命,僅僅是因為為奴三年,便主動辭去,將主母之位讓給蕭銜的妾,難免不會有好事者給侯府潑冷水。
她要是承了林念的好,屆時一個的逼宮正妻,禍亂侯府的名聲是絕對跑不了的。
“哼!”
此刻,蕭銜冷哼了一聲,攝人的眸子看向的林念,眼神深處帶著絲絲的冷意。
“你可知和離之後,你會如何?”
“你父母已死,林家沒有人敢收留你!”
蕭銜話語平淡,但其中的威脅之意明顯。
隻是,對於這威脅的話,林念並未放在心上,下一刻,他從懷中掏出了那早已經寫好的和離書。
"和侯爺和離,趕出侯府,無論是乞討要飯,自是無需侯爺擔心掛念。"
“一切代價,林念一力承受!”
“你,你......”
這一刻,蕭銜震驚的看著林念,被氣的發蒙。
林念竟然願意去乞討,也不願意留在侯府。
“南南呢?”
“你是南南生母,難道南南也不要了嗎?”
就在此時,蕭銜竟然開始用南南威脅她。
聽到南南,林念原本堅定的心不由動搖了起來。,
雖然南南不認他,但不可否認的是,南南是她懷胎十月掉下來的肉,怎麼可能舍得。
隻是,困在這侯府之中,終有一日她會被憋瘋。
自己離開,或許有再見南南的時候,但自己若是不離開,失勢的林家,剛脫奴籍的自己,根本不是蕭雲煙和葉晴兒的對手。
“南南是侯爺的骨血,南南留在侯爺這裏,我還需要擔心嗎?”
林念柔弱的說道。
聽到這話,刹那間,蕭銜眼神中的厭惡更重了。
“不愧是商賈之女,思考的都是利益,即便是自己的親女兒,也能舍棄。”
“這三年的奴才生活,非但沒有改掉你這劣根性,甚至還助長了你的氣焰。”
“不過,你忘了一件事!”
此刻,蕭銜臉色冰冷如鐵,神情中帶著極致的寒意。
“這裏是侯府,而我蕭銜乃是勇冠候,本侯爺不答應和離,那就不能和離!”
話音落下,蕭銜直接將那和離書扯得稀爛。
“來人,將主母請下去,關起來!”
蕭銜語氣冰寒道。
“關的了我一時,關的了我一世?”
林念沒有反抗,而是看著蕭銜,語氣平靜的道。
“那就關你一世!”
說完,便直接擺手,讓下人將林念帶了下去。
林念離開後,大堂中的氣氛還是極其的壓抑。
“弟弟,身為平妻,她剛才卻頂撞你,為何不借著這個由頭廢了那女人。”
夫為妻綱,剛才林念可是直接跟蕭銜剛上了,若是拿這個由頭,拿掉林念的主母名頭名正言順。
畢竟,即便林念有著蕭銜發妻,二品誥命的稱號,但是商賈之女的名頭也是名正言順。
“你懂什麼,拿不拿掉他的主母之位,也是你能摻和的?”
蕭銜怒聲嗬斥道。
聽到這話,蕭雲煙本想反駁,但是看到蕭銜那張憤怒的臉,隨即將話咽進了肚子裏。
“夫君,我也退下了!”
葉晴兒見氣氛不對,恭敬說完,也離開了大堂。
轉瞬之間,房間中隻剩下了蕭銜以及老夫人。
隻是,此刻的老夫人不複剛才那般的和藹,而是冷著一張臉道:“銜兒,你真的對這商賈之女舊情未了?”
聽到這話,蕭銜搖了搖頭。
“我隻不過是利用她罷了,現在沒有利用價值,若是直接一腳踢開她,如此未免顯得太過薄情寡義。”
“這對於侯府不利!”
聽到這話,老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心中有數便好!”
說罷,老夫人也離開了這裏。
隻是,等到眾人都離開後,蕭銜從兜裏掏出來一隻玉扳指,上麵刻著一個秦字。
“蕭銜,我要去北境建功立業,林家就由你幫我照顧了。”
“等我歸來,必然是封侯拜相,屆時我與念兒,一個是朝堂勳貴,一個是商界奇女。”
“一定打的那什麼武勳世家,狗血淋頭!”
看著這扳指,蕭銜臉色陰沉如水。
那人,是他的陰影,是他的夢魘。
無論是學武還是兵法一道,無論自己如何努力,卻始終是他的手下敗將。
他從軍之時,也曾數次在軍中各處尋找過他,但他的名字,最終的結果卻查無此人。
他本以為男人已經死在了茫茫的兵戈之中。
可誰也沒想到,這五年過去,那個男人竟然沒死,甚至真的封侯了。
侯爵名為無雙!
“啪!”
玉扳指掉落在地,刹那間摔的粉碎。
“秦仕安,來吧,事情已經做了,你有什麼,我都接著!”
蕭銜語氣淩然,眼神中無畏無懼,隻是,在他眼神深處,卻有著一抹驚懼。
而此時,被關在房間中的林念,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關不了一世,那是她對蕭銜的狠話。
蕭銜如今乃是勇冠候,一個侯爺的勢力,如今的他根本抗衡不了。
隻是,如今的她與侯府翻臉,更沒有了母族勢力,根本無法指望。
或許在某一天,自己就會神秘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就在林念胡思亂想的時候,下一刻一個少年咧嘴大笑的身影浮現在腦海之中。
白雲,草地,藍天,吃著茅草根,手裏抓著蚯蚓嚇唬她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