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沈璃淡淡道。
話音未落,縈繞周身的練氣十三層靈氣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是原本練氣七層的微弱氣息。
屋外人再次傻眼,以為方才看到的練氣十三層氣息是自己眼花了。
誰也沒注意到,拐角處一名青衣弟子正偷偷摸摸向後門撤去。
屋內,蕭誠神色變幻不定,待屏退眾人後,才凝重看向沈璃,“不瞞小友,我青雲宗便有續魂果,而且還是等級最高的六品續魂果。”
"小友於我青雲宗有再造之恩,舊傷更是為救犬子所留。按理說,老夫該當將這續魂果雙手奉上。然此物乃我宗鎮派至寶,千年方得一現。宗規森嚴,非本門弟子不得賜予。縱為一宗之主,亦不可因私廢公。"
沈璃沒興趣強人所難,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蕭宗主不必介懷,此物......”
“小友若不嫌棄,可願意加入我青雲宗?”知道沈璃理解有誤,蕭誠趕緊打斷她的話,解釋道:“青雲宗沒落多年,名聲實力遠不如天機閣,此法確實委屈小友,但老夫保證,宗內秘法丹藥皆以小友為先,若小友日後想離開,老夫也自大開宗門,絕不阻攔。”
青雲宗如今境況堪憂,宗內除了幾位長老的關門弟子天賦勉強過關外,大多弟子資質平平,難成大器,要不是他們這些老家夥苦苦支撐,恐怕早就從燕城除名了。
而眼前沈璃不過十六歲,就習得一手好蠱術,境界更是連破五層直達練氣十三層,放眼整個修真界也是少之又少,可謂天縱奇才,若收歸青雲宗,必將帶領青雲宗重整旗鼓,傲視整個修真界。
“蕭宗主應當知道,天機閣視我為叛出弟子,絕不會輕易放過我,若我加入青雲宗,難保不會招來禍患,說不定會連累整個青雲宗。”沈璃唇角微勾,看似畏懼天機閣報複,唇角卻勾起幾分嘲弄。
以她如今實力,單打獨鬥確實沒有加入宗門來得穩妥,可天機閣勢力遠超青雲宗,若青雲宗懼怕,那她也沒興趣牽連無辜。
對於沈璃憂慮,蕭誠早已深思熟慮過,他身為一宗之主,定不會拿整個宗門開玩笑。
沈璃對青雲宗恩重如山,於情於理都該回報,何況......
“不瞞小友,天機閣早已視我青雲宗為眼中釘肉中刺,假意迎合不過是為得到我宗門傳承至寶,一旦得到,必對我青雲宗痛下殺手,所以小友加不加入青雲宗,青雲宗與天機閣都是不死不休,既如此,倒不如趁他對我青雲宗還有幾分忌憚護住小友,也算報了小友的救命之恩。”
他說的雲淡風輕,眉眼間愁苦卻遮擋不住,話中情意更是真切。
沈璃眸光微動,倒是沒想到如此便能換得青雲宗真心相待。
可笑她前世舍命相待處處討好天機閣眾人,卻沒有獲得半分正眼相看,最後落得那般淒慘下場。
原來不是自己惹人厭惡,而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心!
想到這兒,她眼底迸發嗜血光芒,旋即斂住情緒,看向蕭誠,重重承諾道:““既如此,沈璃便不再推辭。從今往後,青雲宗之事,便是我沈璃之事。”
“如果天機閣當真不給我們留活路,那我就助你青雲宗掀了這天機閣!”
“哈哈哈哈哈哈!那我就代青雲宗先行謝過小友了!!!”蕭誠狂喜,看向沈璃的目光竟是比看大病初愈的蕭清宇還要炙熱,“我相信,日後小友大成,定能佑我青雲宗一方太平。”
旋即召來執事長老,鄭重吩咐道:“快去藏寶閣取來六品續魂果,我要為沈璃小友舉行入宗儀式,還有,把長老會所有人都叫上,讓他們共同做個見證。”
執事長老領命很快奉上六品續魂果,緊隨其後的是長老會十幾名長老,為首兩人雖須發皆白,周身靈氣卻是鋪天蓋地,顯然已經步入元嬰期。
此刻兩人麵沉如水,不怒自威,連帶整個大殿氣氛都顯得壓抑。
而跟在他們身後的長老們,實力也很是不弱,修為最差的也是金丹期。
“你就是近日在我青雲宗聲名大雀的沈璃吧?”白發老者掃視沈璃一圈,落座主位之下的第一個位置後,方才不鹹不淡的開口。
沈璃聞言,淡定點頭。
“老夫青雲宗二長老吳昊,你這次舍命相救少宗主,老夫先在這裏代青雲宗給你道聲謝。”吳昊麵色冷淡,稍頓片刻便話鋒一轉,“但六品續魂果乃是我青雲宗頂級寶物,根據宗內規矩,隻能用在宗內最有天賦的弟子身上,你雖願意加入我青雲宗,隻怕也配不上此等好物。”
對於此等情景,沈璃早有所料,淡然對視旋即勾唇,正欲開口,卻被蕭誠接過話頭。
“二長老,沈璃不過十六歲,便已修煉至練氣十三層,確是宗內最有天賦的弟子,且不說本宗早有承諾,便是按照宗內規矩,這六品續魂果也非她莫屬。”蕭誠麵色微沉,道。
“沈璃舍命救回少宗主,宗主滿心報恩,”吳昊淡淡撇了沈璃一眼,又看回蕭誠,聲音微冷,“一不小心做出些糊塗事,也是情理之中。”
沈璃晉為練氣十三層一事雖已傳遍整個青雲宗,但未曾親眼所見的長老會卻根本不信,畢竟他們早已調查過沈璃底細,若沈璃真是天縱奇才,早就被天機閣捧在掌心,豈會被刁難排擠直至叛出宗門。
何況,他們剛踏進大殿便已悄無聲息試探過她的靈力,分明不過區區七層。
“二長老的意思是,我蕭誠公私不分,為包庇恩人特意編造此等謊言?”蕭誠冷冷一笑,聲音已然染上幾分血氣,倒是震得吳昊微微一滯,他確有指責蕭誠含義,卻沒成想蕭誠就這般大喇喇點明,倒像是自己不對了。
“言多無用,是真是假,一試便知。”見二長老被震住,有同樣想法的三長老吳辰站出來,沉聲道。
蕭誠麵色微沉,冷道:“三長老此話何意,莫不是想在這大殿上較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