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馬說的沒錯。

胡兵這次吹響的，的確是催魂的號角......

這次攻城耗時大半天，胡兵死傷慘重，眼看著潼關城樓幾近失守，淪陷過半的一處處雲梯守位，最終卻還是陸續被奪回。

之所以如此，隻因潼陽關守將不惜代價，果斷向城樓增兵之故。

多半是這一點讓胡兵的統帥心生不甘，所以，隨著衝鋒的號角響起，城外的胡兵，也做出了增兵的決定......

平原盡頭，一支生力軍自胡兵大營衝出，橫跨平原，向著城牆下堆屍如山的潼陽關城樓殺來。

若是細看，便能瞧出這批增援的胡兵之中，有四道身影速度奇快。

這四人皆身披輕鎧，和尋常的胡兵全然不同，不過片刻工夫抵達城樓下後，竟是縱身一躍，身形似大鵬展翅，竟撥地而起，直接落在了城樓之上。

七八丈的高度啊，二十餘米竟縱身即達，武道修為之恐怖，令人發指！

“先天武者？”

老馬遙遙看到這一幕，臉色頃刻大變，口中倒抽涼氣，驚呼出聲：“這是胡兵的將領出動了，一次就來了四個，好大的手筆。”

先天？

楚凡心頭茫然，臉上卻寫滿了震驚。

因為城樓上的四名胡兵將軍已經出手了，哪怕隔著這麼遠，楚凡都能隱約看到他們周身氣浪湧動，就跟酷暑夏日地麵被蒸騰出來的熱浪似的。

澎湃蒸騰，真氣外放！

其中一人隨手一掌拍出，無形氣勁翻湧似怒江奔騰，一處守位上的整什軍士十餘人，全都被拍飛了出去，口噴血箭，墜地而亡。

下一秒，這處守位外的雲梯上，便開始有一個個胡兵猴子似的往上竄，跳上城樓。

而出手的胡兵將領卻並未片刻逗留，肩頭一晃又衝向了另一處守位......

這才是真正的如入無人之境，楚凡感覺若是自己對上這種級別的存在，人家一根手指頭就能把自己戮飛。

“他們是想攻堅，出動四位先天之境的將領，要用最短的時間，最快的速度，將城樓上的守位全都擊潰瓦解。”

老馬翹首遙望城樓，麵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別看隻有四個人，一處守位往往隻需一掌便能解決，用不了多久，城樓上將遍地胡兵。”

那豈不是要破城了？

楚凡咽了咽口水，喉間傳出咕嚕微響，這一次連他都有點怕了......

不過片刻工夫，四位胡人將領所在的四處區域，便各有十幾處守位被攻陷。

大量的胡兵從雲梯登上城樓，形勢正在迅速惡化之中。

“大膽胡虜，堂堂先天武者，竟如此肆意殘殺我大晉軍士，你們的東院王簡直恬不知恥！”

“沒什麼好說的，滅了他們！”

“吼......”

“殺！”

正當他一顆心七上八下之際，城樓上突然又有四道身影衝出，舌綻暴喝如雷，周身同樣也是氣浪滾滾，分別迎上了四名胡人將領。

八道身影，兩兩捉對而戰，一時竟殺了個難分難解，且這四處將領交鋒之地，方圓十丈之內，無論是胡兵還是潼陽軍士，一個都看不到。

全都遠遠避開了，恐遭池魚之殃。

“一營到四營的四位總兵出手了，應該能攔下這四個胡人將領！”

老馬精神一振，抬手向右側的一位將領指去：“那便是我們四營的總兵，名為趙破虜，雖剛過四旬，卻已是先天中期，乃是大晉軍人赫赫有名的一員勇將。”

潼陽守軍中，校尉領千人，又稱千夫長。

而一營總兵麾下，則有十名校尉，共領軍士萬人，實為萬夫長。

統領萬兵之將，武道修為強達先天，倒也理應如此。

楚凡看的目眩神迷，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馬哥，武者之後就是先天了嗎？不過看起來，貌似差距很大啊？”

“哈哈哈......”

“武者又豈能和先天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回，老馬和王七，齊堅幾人都笑了。

笑罷之後，老馬才再次出聲，為楚凡解惑：“武者之後為武師，武師之後為後天，後天之後，才是先天......你說說，武者和先天之間，差距能不大嗎？”

“差了這麼多？那先天這麼強，應該已經是武道的極致了吧？”

楚凡一臉苦澀，下次加點到武者初期，就得160點殺伐點了。

照這樣算下去，想一路加到先天之境，豈不是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先天自然算不上武道的極致，先天之後，還有更加強大的境界。”

提起這些，老馬麵有苦澀，自嘲般搖頭苦笑：“但先天縱非武道極致，卻已經是九成九習武者，終生都可望不可及的境界了。”

“就好比我和王七，齊堅，跨入武者也有幾年了，我現在還隻是武者中期，他倆都隻是初期。”

“恐怕這輩子都未必能有機會跨入武師之境，更迥論武師之後的後天、先天？”

原來老馬是武者中期，而王七和齊堅，則全都是武者初期！

可即便是他們，竟連武者之後的武師之境，都沒敢奢望......

楚凡沒有再說話，卻真切無比地感覺到了老馬這番話語中的沮喪和無奈。

感同身受！

可很快，他的眸中精芒綻放，暗中握了握拳，重拾信心。

對於老馬他們而言，先天之境或許是此生做夢都不敢想的奢望。

但在自己這裏，顯然並非如此。

有係統的加點功能在，隻要他一路殺敵，不停地賺殺伐點，終有一日，必能跨入先天！

“四營軍士聽令！”

“一營快要守不住了，先前剛退下來的三營傷亡慘重，無力馳援，命四營全體軍士，立刻城樓馳援......”

這時候，兩名傳令官自遠處跑來，順著城樓牆角向左右一溜跑去，大聲呼喊，傳達軍令。

“還是那句話，都給我活著回來！”

老馬歎了口氣，緊了緊手中的斬馬刀，帶領六人衝上了耳樓牆梯，奮勇當先，揮刀斬敵。

這一次，楚凡也學會了低調，遠遠避開雙方先天將領捉對而戰的四處區域，也不再施展過於惹眼的風雷槍法。

而是埋頭像普通的長矛手那樣，一槍一個，紮紮實實，悶聲發大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