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為護城上陣殺敵,重傷後記憶回到了五年前。
是他最愛白月光沈若漓的時候。
但他卻唯獨忘了我,忘了我們曾經相愛的一切。
於是,夫君馬不停蹄地將沈若漓接回。
麵對我的無奈,夫君冷冷地質疑,
“如若不是你耍了手段,我怎會與若漓分開與你成婚。”
“我隻是不愛你,但並不想傷害你。”
然而,他卻公然在我麵前與沈若漓親密,甚至親手害我失去了腹中的孩子。
看著將沈若漓抱在懷裏溫言細語的夫君,我決定放手了。
後來,夫君在與沈若漓大婚當日,卻當場逃婚。
一路南下尋到我,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如果不是失了記憶,我斷然不會多看她一眼。”
“你原諒我,好嗎?”
1.
陸逸的目光落在我緊握的休書上,一抹錯愕在他英俊的臉上。
“你,確定要和本將軍和離?”
“你完全可以在將軍府安然度過餘生,作為本將軍的正妻,享受應有的尊榮,不必非要選擇這條充滿荊棘的和離之路。我雖對你無情,但絕非有意要傷害你。”
我望著陸逸那雙依舊迷人的眼睛,不愧是我年少時最心動的男子,他也總能保持那份風度,讓人心生憐惜。
我剛剛小產完,不願讓他看見我此刻的脆弱與無助。
“將軍可還記得,新婚之夜,你曾對我坦言,心中另有所屬,願與沈姑娘共度白頭。若我繼續留在此地,豈不是成了你們之間的絆腳石?”
“再者說,三個人的世界太過擁擠,請將軍大發慈悲,成全我吧。”
我深知,陸逸娶我,並非出於真心。
新婚初期,他夜夜不歸,以此表達對這段包辦婚姻的抗拒。
直到外界的流言蜚語將我推至風口浪尖,說我是無依無靠的孤女,隻能日日守活寡,他才肯回府。
今年,他說他想同我有一個孩子,如此,我們才開始圓房。
他四處搜尋珍貴藥材,上好靈芝、名貴人參源源不斷地送至我房中。
每日,無論政務多麼繁忙,他都會準時出現在太醫身旁,仔細聆聽太醫為我診脈的結果。
我滿心歡喜,以為他終將目光投向我,可他卻淡然開口:“既然是皇上欽定的姻緣,又已攜手走過六年時光,往後便好好經營這段婚姻吧。”
“有了孩子,往後你也能多一份依靠。”
我眼中的光瞬間熄滅,心底最後那絲蠢動的期許也被狠狠壓下,“多謝將軍的體恤之情。”
心頭的苦澀不斷蔓延而上,第一次直視著他的眼眸。
“臣妾六年無所出,將軍有足夠的理由休妻,皇上也沒有阻攔的餘地了,至於臣妾有無依仗都不要緊。”
隻是我的話說出口,他卻一下氣急敗壞。
“本將軍既已娶妻,斷沒有休妻一說!別再胡思亂想,日後我們好好過。”
往後,他更加照顧我,夜夜留宿,用盡手段令我懷上身孕。
我得知有身孕那日,他護城失憶,記憶回到了最愛他的白月光時,我也因為他失了孩子。
一切,又回到原點。
愛一個心有所屬之人太過疲倦,他既然想娶她,我願成全。
陸逸定定地盯著我半晌,又低頭審視放妻書,英挺的眉頭緊蹙著,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眼中的煩躁似乎蓋過了詫異。
片刻,他低沉的嗓音傳來,“好,你願意和離,本將軍感激不盡,本將軍會將名下幾處肥沃的田產分給你,往後,也算是你的依仗。”
“將軍,不必了,多謝您的好意。”我依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將軍對謝家恩情深厚,我不過是成人之美,無需任何回報。”
“和離之後,我倒是有個請求,希望將軍爺能幫忙。”
陸逸神情略顯輕鬆,仿佛早已料到我有所圖謀,“本將軍知曉你孤兒身份,想要什麼盡管開口,本將軍會盡力滿足。”
我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笑意,“將軍,我隻希望日後,你我再無相見之日。”
陸逸麵色一僵,滿是不可思議地望著我。
我微微俯身行禮,隨後繼續整理行李。
陸逸似有些尷尬,站在我身後片刻,便匆匆離去,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院中回蕩。
“來人。”
“傳本將軍之命,籌備本將軍與沈姑娘的婚事,務必大操大辦,遵循三書六禮,絕不能有絲毫差池!”
我並未停下手中動作,倒是丫鬟雲舒哭著衝進來,淚水模糊了雙眼。
“將軍夫人,將軍怎麼突然要娶妻了,還辦得如此隆重?”
“將軍失憶前好不容易才和您關係緩和,視您如珍寶般寵愛,您偷偷喝避子湯被發現,還說我們看守不力要嚴懲,如今孩子沒了,他竟還要娶別人,將軍怎麼能這樣對您?”
“他就不怕日後恢複記憶,追悔莫及嗎!”
我蒼白的臉色終於浮上痛意。
陸逸費勁手段讓我懷孕,失憶後,他卻因為心上人突發高燒,著急去見她,沒控製力道甩開了我。
我重重摔在地上,孩子,就這麼摔沒了。
我眼角濕潤,伸手拿過給孩子做的虎頭鞋,伸在麵前的爐火裏,手心傳來燒痛,我看著它很快皺成一團,化為灰燼。
“其實也好,這樣他同沈姑娘的最後一個阻礙,也沒有了。”
雲舒痛哭出聲,“夫人......若是侯爺沒有被奸人所害,若他尚在,大少爺也尚在,他們豈會容忍將軍如此欺負您?”
“我馬上要跟將軍和離了,往後喚我小姐吧,”
我看著她,不再回憶往昔,“郡主的回信,可拿到了?”
雲舒哽咽道:“是,郡主後天去江南,她來府中接您一起走。”
後天,放妻書應該也批下來了。
我喃喃著,卻又緩緩笑開,“好,後天,我們跟著郡主離開,再也不回來了。”
從今往後,將軍府再也不會有個多餘的人了。
他自由了,我,也自由了。
2
一起生活了六年,收拾起來卻不費勁。
晚上我沒有跟他們父子一起用膳,獨自在小院吃完後,遠遠聽到養子陸予歡喜地說:“若漓姐姐活潑有趣,不像娘親,束手束腳,規矩太多,不準我吃這個,不準我吃那個。”
“還好爹爹要娶若漓姐姐了,這府裏,終於有人允許我吃冰酪了!”
我忍不住抬頭看去。
一眼就瞧見了活潑好動的陸予。
他不過五歲,天真幼稚,手裏拿著冒著冷氣的冰酪,歡歡喜喜地和管家說著話,見到站在窗邊的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
他習慣性地將手中冰酪往身後藏一藏,卻又像想到什麼,將它拿到嘴邊吃起來,吃得嘖嘖作響,像是要故意吃給我看。
陸予是戰場上帶回來的孤兒,自幼身體孱弱,一吹冷風或者吃冰酪便會發高燒,我無數次的整夜守在他床頭,用溫水為他擦拭身體,細心照料。
以前,但凡我瞧見他貪涼,不是為他披上衣服,就是拿走他的冰酪,然後將隨身攜帶的藥丸,哄著他吃下去。
陸予小的時候會覺得我很溫柔,處處為他著想,見過沈姑娘後,他卻覺得我太嚴苛,有時會將藥偷偷倒掉,或者故意弄臟,氣得眼裏泛淚,還會倔強地扭過頭去。
“我討厭你!難怪爹爹也不喜歡你,這是若漓姐姐為我買的,你憑什麼拿走?!”
“若漓姐姐準我吃冰酪,準我下水玩,她才是對我好的人,我不要你做我的娘親,我討厭你當我的娘親!”
那會,我會忍不住落淚,會難過他的誤解。
而今,我隻是看著他,隨後關起了窗戶,坐下來準備下江南後,做什麼生意。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關上窗戶前,我好像看到了陸予驚愕而不安的神色。
兩天轉眼即逝,雲舒說,郡主等會便來接我。
我將收拾好的行裝背在了身上,往外走,正好瞧見陸逸拿著放妻書,迎麵朝我走來。
他見我背著行李,臉色有些陰沉,大拇指不斷摩挲著放妻書。
“這麼迫不及待離開,你有想好的去處?”
“天下之大,總有我的容身之所,”我道:“將軍,將軍府的東西我都已收拾好,若有遺漏的,直接燒了便是,放妻書可以給我了。”
他的眉頭擰緊,似乎在不安什麼,可終歸將放妻書遞到了我的手裏。
我抬腿要走,外頭傳來一聲輕巧甜美的“陸哥哥”!
沈若漓小跑進來,她自然挽上陸逸的手,看見我,眼睛笑成了月牙。
“今日陸哥哥邀我來挑挑以後的住處,他好叫人騰掃一番。”
“姐姐這麼著急走幹什麼,三個月後我與陸哥哥大婚,還想邀你來觀禮呢。”
“怎麼說你也替我照顧了陸哥哥六年,雖然陸哥哥沒有愛過你,但畢竟夫妻一場,情分還是在的,陸哥哥,你說對不對?”
陸逸沒有否認沈若漓的話,反握住她的手,兩人十指交叉,親密無間。
我看著他們親密無間,竟不像從前那般撕扯心尖的痛,淡淡道:“不了,我也有我自己的日子要過。”
沈若漓嘟嘴,想說什麼,卻被陸逸打斷。
“隨她去吧,大婚是我們的事,她不想留,你別強求。”
陸逸定定的看向我,語氣和煦。
“以後你若碰上什麼難事,盡管來將軍府找本將軍。”
沈若漓眸色一冷,也笑吟吟道。
“是啊,姐姐有困難隻管來找我和將軍,我和將軍夫妻同心,定能為你處理好難事。”
我尚未開口,一股強力猛然將我拉著後退了幾步。
是郡主沐華,也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
“沈若漓,你在這裝什麼純良?”郡主氣勢洶洶地站在我麵前,伸手用力戳著沈若漓的肩膀。
“當初是你不願嫁給陸逸,一心想要攀附更高的權貴,皇上才把阿筠賜給他。如今你攀不上別人,覺得日子難過了,又眼紅陸逸受皇上重用,就厚著臉皮回來,想重溫舊情,真是不要臉!”
“我告訴你,要不是陸逸失了記憶,他連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他現在願意娶你,純粹是你運氣好,可你卻得寸進尺,竟敢當眾欺負阿筠,你是不是活膩了?”
陸逸一把甩開沐華的手,護在沈若漓身前,俊美的臉染上了薄怒。
“沐華,你嘴巴放幹淨一點,就算你想護著謝沉筠,本將軍也不許你這般惡意揣測若漓!”
沈若漓的眼角泛著淚光,淚眼朦朧。
“郡主真的誤會我了,六年前我自覺家世不好,配不上陸哥哥,所以才不敢嫁,可六年過去,我始終忘不了陸哥哥,他心裏也還有我,我不忍錯過才回來。”
“陸哥哥雖然不愛阿筠姐姐,可畢竟夫妻一場,若沒有我,他們也不會和離,我對阿筠姐姐造成這麼大的傷害,的確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我......”
說著說著,沈若漓哽咽起來,掩著麵跑開了。
陸逸派人跟著她,眉峰輕蹙,嗓音帶了幾分斥責。
“沐華,你貴為郡主,不要失了身份。”
“本將軍愛誰、娶誰與你無關!”
他說完後,又冷冷的看著我,是極其厭惡的眼神。
“謝沉筠,本將軍最恨惺惺作態之人。”
“你在本將軍麵前裝出一副大度善良的模樣,又和離又放妻書的,害本將軍愧疚於你,沒想到你卻請來郡主為你撐腰,當眾羞辱若漓,你心思可真歹毒啊!”
“怪不得嫁入將軍府六年本將軍也沒喜歡上你,心思陰毒的女人,如何令本將軍動情?”
陸逸俊臉上的怒意,還有眼底的厭惡,盡數落在我的眼裏。
我麵色驟然蒼白。
決定離開後,我告訴自己絕不能再為陸逸而落淚,可他三兩句話,心臟卻猛然襲來窒息般的悶痛,眼睛一下就紅透了。
陸逸看見我紅了眼眶,竟一下怔楞,沒再說話。
沐華更加氣憤,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陸逸你真行,仗著失憶竟這麼欺負阿筠,你有種別想起來,好好跟沈賤人過去吧!”
“日後,就算你哭著求我,我也不會讓你再見阿筠一麵!”
3
沐華拉著我上了馬車,往江南去。
她氣得臉頰漲紅,恨不能將陸逸打死,罵罵咧咧。
“陸逸從前同我疏遠,可為了打聽你的喜好,他失憶前主動來給我送禮,還說心裏有了你,以後要好好珍惜你,好好跟你過日子的,我可是把心裏話都告訴他了,他這個混賬,今天這麼氣我......”
我的心情已然平複,看著氣呼呼的沐華,沒忍住笑了。
“沐華,我雖然有些傷心,但你倒也不必說假話來哄我。”
“我沒有說謊,真是他自己親口說的!”沐華脫口而出,隨後又長歎一口氣,“算了,現在他都失憶了,你們也和離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幾日後,終於到了江南,沐華拉著我的手,心疼又不舍。
“阿筠要不你同我走吧,你才小產不久,身子要好好養著,就別去做生意了。”
我拒絕了。
從家人被奸臣所害後,我的一切皆不由我。
如今,終於可以好好做自己了,我想要完全而自由的,主持著我想要的未來。
沐華終於不再勸,她下江南有事要做,我們各自別離。
現在,我拿著嫁妝成立了一家茶莊。起初,茶莊在府上並不起眼,但憑借我對茶葉的深刻理解和精湛的茶藝,茶莊的名聲逐漸在商界傳開。生意也日漸興隆起來,成為了當地知名的茶莊。
下雨那天,我的錢袋子被一個約莫八歲的小賊偷了。他隻拿了袋中的一小部分錢,其餘歸還了我,然後去買了兩個饅頭,跑去廟裏,將兩個饅頭分給了大概隻有五六歲的男童和女童。他們三個人身上都有許多傷痕,一個個灰頭土臉,身上衣裳的補丁數不勝數。
我眉頭微蹙,不再暗中圍觀,走進了破廟裏。見到我,八歲男童頓時慌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姐姐,銀子是我偷的,你報官抓我就行,不要抓我的弟弟妹妹,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那兩個小孩立即哭起來。“不要抓哥哥,是我們的錯。”他們三人一齊跪在地上向我磕頭。
我蹲下身來,將他們扶起,“你們的爹娘呢?”八歲男童咬唇,“爹娘去年大旱死了,我們是從各地逃荒來的。”我的心更是被刺痛,這些孩子竟跟我一般,都是孤兒。“這麼說,他們不是你的親兄妹,為何要如此照顧,你明明年紀也不大?”八歲男童的眼裏露出淚光。“雖然不是親兄妹,可他們叫我一聲哥哥,而且我比他們大兩歲呢,我抗餓,力氣也大,如果我不給他們吃的,他們會死的。”
我心頭有些苦澀,卻道:“你偷我銀子,我可以不報官,還可以給你們吃喝,但你們要報答我,怎麼樣?”八歲男童大喜過望,“我們隻要吃飽了,身上有的是力氣,可以幫姐姐做好多活兒。”我搖頭,“我要的報答,比做活更辛苦,你們得去念書,給我考個狀元回來,我想當狀元的娘。”三個小孩忽然懵了,齊刷刷的一同抬頭,烏黑的眸裏泛起了光。八歲男童的眼淚一下滾下來,立馬道:“娘親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快,我們一起給娘親磕頭!”他抓著兩個小孩的手,給我磕頭。我眼角泛起了淚花,帶他們回家。
我給他們取名,八歲男童叫謝庭,小姑娘叫謝婉,還有一個叫謝澈。他們待我極好,有什麼好東西也會跟我分享。
下雨那日,我的錢袋子被一個約莫八歲的小賊偷了,他隻拿了袋中的一小部分錢,然後去買了兩個饅頭,跑去廟裏,將兩個饅頭分給了大概隻有五六歲的男童和女童。
他們三個人身上都有許多傷痕,一個個灰頭土臉,身上衣裳的補丁數不勝數。
我眉頭微蹙,不再暗中圍觀,走進了破廟裏。
見到我,八歲男童頓時慌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姐姐,銀子是我偷的,你報官抓我就行,不要抓我的弟弟妹妹,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那兩個小孩立即哭起來。
“不要抓哥哥,是我們的錯。”
他們三人一齊跪在地上向我磕頭。
我蹲下身來,將他們扶起,“你們的爹娘呢?”
八歲男童咬唇,“爹娘去年大旱死了,我們是從各地逃荒來的。”
我的心更是被刺痛,這些孩子竟跟我一般,都是孤兒。
“這麼說,他們不是你的親兄妹,為何要如此照顧,你明明年紀也不大?”
八歲男童的眼裏露出淚光。
“雖然不是親兄妹,可他們叫我一聲哥哥,而且我比他們大兩歲呢,我抗餓,力氣也大,如果我不給他們吃的,他們會死的。”
我心頭有些苦澀,卻道:“你偷我銀子,我可以不報官,還可以給你們吃喝,但你們要報答我,怎麼樣?”
八歲男童大喜過望,“我們隻要吃飽了,身上有的是力氣,可以幫姐姐做好多活兒。”
我搖頭,“我要的報答,比做活更辛苦,你們得去念書,給我考個狀元回來,我想當狀元的娘。”
三個小孩忽然懵了,齊刷刷的一同抬頭,烏黑的眸裏泛起了光。
八歲男童的眼淚一下滾下來,立馬道:“娘親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快,我們一起給娘親磕頭!”
他抓著兩個小孩的手,給我磕頭。
我眼角泛起了淚花,帶他們回家。
我給他們取名,八歲男童叫謝庭,小姑娘叫謝婉,還有一個叫謝澈。
他們待我極好,有什麼好東西也會跟我分享。雲舒時常抹著眼淚道:“隻是給點吃喝給書念,這幾個孩子卻都如此孝敬小姐,想想小姐盡心盡力照顧將軍府的養子,陸小公子卻嫌惡,人與人之間真是無法比較。”
“若是小姐的孩子尚在......”她不敢往下說了,隻是掉著眼淚,“小姐,奴婢篤定,將軍必然後悔莫及!”
我沒有答話,如今忙的團團轉無暇顧及別人,一心撲在這幾個孩子身上,就連傳來陸逸京中大婚的消息,我也隻是怔楞了一下。
原來,我已經離京三個多月了,江南收到京中消息滯後,想必,他們已經完婚了吧。
這時,沐華給我來信,她已經查完貪汙案,準備回京複命。
我想帶著孩子去送她,沐華卻先找到了我,跑得氣喘籲籲。
“阿筠!”她滿臉的幸災樂禍,“十天前,就在大婚當日,陸逸恢複了記憶還當場逃了婚,聽說他跟瘋了一樣衝出府,騎馬一路南下,我想,他定是來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