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時,我躺在病床上。
一旁的護士見我醒來,調了下點滴的速度,扔報告遞給我簽字。
“你心痛過度暈倒了,打完這瓶吊牌你就可以出院了,金小姐。”
“我是怎麼被送進來的?”
我腦袋很暈,根本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
“一位先生把你送來的,丟下一筆錢就走了,也沒說他叫什麼名字。”
護士轉頭剛要走,又回頭揶揄地提醒了句。
“哦對了金小姐,你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
我看向一旁,興許是因為我意外暈倒,衣服在被人救援的過程中破爛不堪。
我勉強穿上,想趁著周之和嚴晴還沒回來,趕緊回去換衣服。
不能讓嚴晴知道,我因為將周之讓給她,竟然被氣病進了醫院。
結果前腳剛進家門,嚴晴的聲音就從頭頂傳來。
“珍珍,你昨晚去哪裏了?見不著你我好擔心呀。”
她套著周之的白襯衫,故意露出胸口星星點點的紅痕,眼神裏滿是得意。
我被那大麵積的吻痕一刺,低下頭,不願正麵和她起衝突。
“我早上出去溜達吃了個早飯,周之呢?”
嚴晴掃視我全身,突然發現了什麼,哎喲一聲叫起來打斷我的話,眼底的興奮肉眼可見。
“老公你快來看啊!金珍珍晚上出去廝混野男人啦!”
她故意叫得很大聲,惹得左鄰右舍都來旁觀。
周之光著上半身慢慢悠悠走過來,手中夾著一根未燃的煙,眼神淡漠掃視我全身。
掃到我身上的紅痕時,他臉色陰沉得可怕。
“金珍珍,你昨、晚、到、底、去、哪、裏了?”
他故意一字一頓地說,每個字都是對我的淩遲。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衣服被弄成這樣像什麼樣?”
我下意識抓緊衣角,“沒怎麼,不小心摔的”
周之冷笑一聲,掐滅煙頭扔向我。
“金珍珍,誰摔跤能把自己摔成這樣一副浪貨樣?”
“怎麼,覺得昨晚叫上嚴晴來給我打馬虎眼,自己就能跑出去找別的男人接客嗎?”
“你是三歲小孩嗎,你覺得我還會和之前一樣操心你?我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分給你!”
我被劈頭蓋臉一頓罵,剛輸液沒多久,腦袋還是懵著的。
為什麼周之生氣成這樣?
我不都成全他了嗎,這樣他這輩子就沒遺憾了。
反應過來心裏發酸得緊,原來他覺得我昨晚的犧牲和成全,是為了出去外麵鬼混。
還用那麼難聽的話說我。
他見我眼眶的淚頓了頓,很快又恢複了淡漠的神色。
“如你所願,我昨晚和晴晴在一起了,過段時間就會辦婚禮。”
“珍珍,你要還把我當養了你十年的小叔,你就接受我有女朋友這件事,別耍什麼心眼。”
我忍下眼眶的淚,衝著周之擠出笑臉。
“我知道了小叔,我會聽話的。”
“我沒有故意玩失蹤讓你擔心,也沒有和別人鬼混,我身上的衣服也真是摔的,還有…”
“我早就不喜歡你了,所以才讓嚴晴來找你的。”
周之眉頭皺得死緊,明顯不信。
從小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收養我的小叔,這麼多年安排的相親對象一個也不去,死活不肯談戀愛。
可是現在,我知道我的執著錯了。
我不想再像上輩子一樣,被他的回心轉意的甜蜜欺騙,然後孤獨地在18樓墜亡。
“哎喲,你們兩個還聊什麼呢?趕緊來吃飯,我給珍珍做的全是她愛吃的!”
嚴晴走進來,像女主人一樣打斷我和周之的僵局,攬過我的肩膀假意嗔怪周之:
“老公,你幹嘛對她這麼凶,珍珍隻是回家迷路摔跤了,下次注意點看路就行了。”
轉身拉我進餐廳,輕笑著湊近我耳邊。
“快來啊珍珍,我為了謝謝你,準備了一桌好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