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進去已經有半炷香了,把一個暈倒的人裝到麻袋裏再帶出來,遠不需要這麼久的時間。
我踱著步子,有些惴惴不安。
雖然已經是秋天,但青州的郊外夜晚還是有些悶熱,樹葉間的蟬鳴還沒有離開,更是吵得我心煩意亂。
實在是擔心阿年,我便壯著膽子進了我。
我小心翼翼地走進外廳,環顧四周,卻不見弟弟的蹤影,心中湧起一股不安,我鼓起勇氣進了內屋。
此時已是傍晚,老屋背光,沒有燭火的我隻能循著微弱的光線往裏走。
輕輕推開房門,我的目光被躺在地上的弟弟吸引,他衣服被扒掉的隻剩裏衣,已經失去了意識。
我剛要走到阿年身邊,就聽到細微的聲響。
猛地抬頭,看見了那個俊美的男人。
他的眼睛好像清澈的湖水,幹淨透亮,但也透著一絲危險與深不可測,我微微一愣。
「哈哈哈哈哈哈...小兄弟...你好啊...」
「那個...我是隔壁的鄰居,沒看清走錯了...哈哈哈,實在對不住。」
我幹笑著,想要轉身離開。
突然感覺脖子被什麼東西抵著,冰冷的觸感讓我戰栗。
意料之中,我也要被綁了。
但是我不要臉啊,人就是要能屈能伸,不能逞強。
所以我不顧他抵在我脖子上的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小聲嘀咕:「娘的...還挺疼...」
然後大聲地哭喊:「大人!求您饒了我和弟弟吧,我們姐弟倆以後肯定安安分分做事老老實實做人。」
在他猝不及防之際,我直接一個跪地轉身抱住他的大腿。
「求您了!隻要您願意放過我們,我們願意給您當牛做馬!您讓我們做什麼我們都願意啊!」
良久,他都沒有開口。
我猜他一定是被我這副求饒的樣子震懾住了,便悄咪咪地瞄了一眼,發現他正在環顧四周。
好巧不巧,我們的視線在一次相對。
他盯著我又看了許久。
不會是覬覦我的女色吧...不應該啊...我長得這麼醜。
我能感受到他的強烈的視線。
是我為這個家做出犧牲的時候了。
訕訕地鬆開手,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說:「我願意。」
男人還是沒說話,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啞巴了。
大膽地抬頭,結果卻看到他用嫌棄的眼神看著我說:「就算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要你這樣的。」
我的心先是涼透了一截,又被憤怒燒紅了一截。
這是有點侮辱人了吧!
我站起身就要跟他理論,結果忘了他有刀。
尖銳又抵住了我的腰。
「大...大人你別衝動啊...」
蒼天啊!誰來救救我們苦命的姐弟倆啊!
耍賴皮的服軟不行,難道這男人喜歡楚楚可憐賣慘的?
我抬手擋住眼睛用力地向上翻了個白眼,眼睛一酸,便有淚水盈出的感覺。
我放下手,半眯著眼看著他,柔弱地說:「大人...我們姐弟二人無父無母...從小就過的是苦日子。」
我一邊說還不忘一邊假裝擦淚。
「我弟弟還小,做事莽撞...他是因為想幫我這個醜陋的姐姐才去做大盜和土匪的...他也是因著我才綁了大人您...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們吧...」
我還在假裝抽泣,結果卻換來男人一句:「別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