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逃生艙在廢棄的實驗區疾馳。

神經接口被強行扯斷，數據流失讓我痛苦不堪。

最後一艘追蹤器消失在模擬雨幕中。

失控體冷笑，「別掙紮了，沒人會來救你的。」

「什麼意思？」

他打開了實驗區廣播。

裏麵傳來蘇米的緊急通訊。

她語無倫次，像遭受了嚴重的數據衝擊：「我看到他們往B區方向去了，求你們快去救她。」

而我們，正在向A區極速前進。

很快，所有安保力量都被調往B區。

失控體把我帶到了一個廢棄的數據實驗室。

取出數據提取器。

「蘇米小姐的數據模型比你漂亮多了，不知道蕭博士看上你什麼？」

我再遲鈍也明白這是蘇米設計的陷阱。

我躲開數據提取器，「讓我接入一次主係統。」

失控體嗤笑，「聯係誰？你的安保主管？別做夢了。」

「聯係蕭雲琛。」

他大笑起來，一腳踢向我的神經接口。

「林研究員，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以為在蕭雲琛的實驗計劃裏，你占多少權重？」

他扯住我的接入端口，強行連接了通訊器。

「滿足你。」

連續幾次，對方都直接切斷連接。

失控體更加興奮，反複嘗試。

對方持續拒絕接入。

他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盯著我的表情，想在不斷的連接與斷開中，尋找我崩潰的瞬間。

但我讓他失望了。

他暴怒地將數據提取器刺入我的脊椎神經，劇烈的數據流失讓我發出痛苦的呻吟。

他貼近我的接口，興奮異常：

「來玩個遊戲如何？告訴蕭雲琛你的位置，半小時內，如果他不來，你的意識數據就會徹底流失。」

數據流失的警告在視野中閃爍。

實驗服被神經液浸透。

通訊終於接通。

蕭雲琛聲音冰冷：「什麼事？」

我強忍著數據流失的痛楚，「他在A區——」

「誰？」

「失控的實驗體，他控製了我，我們在一起。」

蕭雲琛沉默片刻，「林悅，很有趣是嗎？」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語言模塊出現錯誤。

「蕭雲琛——」

「夠了。」

蕭雲琛第一次用如此尖銳的語氣：

「有些事我一直沒說。蘇米是我的核心數據。不用用這種方式測試我。如果你嫉妒，就留在你的A區。我沒讓你為她犧牲。」

又一次劇痛。

失控體又插入了一個數據提取器。

好疼。

「好疼。」

我像抓住最後的希望，哭著懇求：「蕭雲琛，你願意和我永久連接嗎？現在就來找我，好嗎？」

蕭雲琛沉默片刻，語氣冷酷：

「蘇米攜帶著我的核心意識數據。之前的承諾，全部無效。」

【叮！達成目標：被實驗對象拒絕一百次。】

【恭喜完成虛擬實驗。】

【計算獎勵中......】

【實驗補助：八千萬，損傷補償：三千萬，總計1.1億信用點。特殊獎勵：強化直覺能力。3秒後終止實驗，歡迎回到現實世界。】

黑暗消散，我發現自己正拿著一份錄取通知。

明媚的陽光穿過全息投影。

灑下璀璨的光斑。

我想起來了，這是五年前的夏天，我剛從數據安全學院畢業。

暗戀的教授來參加了畢業典禮。

一隻手伸到麵前。

他穿著研究員製服，微笑溫和。

「聽說你破解了幾個重要的數據難題，可以認識一下嗎？」